小林心疼不已地紧搂着她。“不会的,这件事总会过去的,即使无法破案店还是会随着时间而被遗忘,到那时,警方也就没有理由来打扰你了。”
白如云泪涟涟地凝视着他,语带哽咽:“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我受不了要与你掩人耳目、偷偷摸摸地过日子。”她紧攀着他,激动地哭诉。“我们真心相爱,却受制于目前的状况无法公开,小林,我不要这样,我要正大光明地跟你在一起!我甚至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深爱着彼此!”
她真情的告白令小林深受感动。他何德何能,竟能获得白如云如此深情的对待?今生,他已夫复何求!
他捧着他泪湿的粉脸,信誓旦旦地宣称。“我保证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白沁云感动地投入他的怀里,方才还泪盈的瞳眸,已被一抹奸邪所取代。
面对空荡荡的病房,季芸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
这些日子来,每天来医院探视、照顾关伟杰已经变成她生活的重心。这无关乎愧疚,也非出于补偿心态;事实上,在不知不觉中,那已经成为一件重要且令她深觉快乐的事。
阿杰究竟跑到哪去了?做检查吗?
她正想出去找他,一名护士正巧推门而人。
“季小姐,你怎么来了?”她不解地看着季芸。
季芸不答反问:“关先生呢?做检查吗?”
护士小姐一脸莫名其妙。“关先生出院了啊!”
“出院了!”季芸讶异地重复,她完全不知关伟杰今天要出院啊!”
护士直点头。“大概两个小时前。陈警官来替他办的出院手续,我在奇怪你怎么没来呢,原来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
“他可以出院了吗?”季芸既不解又担忧。关伟杰的伤口虽已愈合,但他的身子还虚得很,为什么要急着出院呢?
“主治大夫并不赞成,但关先生坚决得很,我们也没辙。”说完,那护士微微一笑,便退了出去。
”该死的!”季芸忍不住低咒。这阿杰究竟在想些什么?等会儿找到他,她非好好训他一顿不可!
“好了,现在万事俱全,只欠东风;等会儿季芸追来了,你可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的,把我们的计划都忘了,知道吗?”葛葳就像指挥作战的统帅一般下达命令。
“葛葳,伟杰已经开始后悔了。“万一弄巧成拙,季芸再也不理我了怎么办?”
葛葳满怀信心,拍着胸脯保证。“我这招‘以退为进’、‘欲擒故纵’铁定奏效。季芸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的是那种有个性、充满魄力的大男人,你要再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跟条哈巴狗似的在她脚边打转,我保证她永远也不会珍视你对她的感情。”
关伟杰知道葛葳说的并非全然没有道理,他不也是害怕季芸这段日子对他的照顾和亲近只是出于愧疚和同情使然,所以才会听从葛葳的“谗言”,出此下策。
只希望最后的结局,真能如葛葳所预测的——季芸在霍然失去他之后,才发现他的重要性,进而了解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好吧!”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决定豁出去了。“都听你的”。
葛葳赞许地一笑。“很好。”
始终静默在一旁的陈皓,忍不住地说话了。“原来你们两个心怀不轨,我说嘛,干嘛像救火似的把我挖到医院去领’你出来。”
关伟杰一脸苦闷。“陈皓,你一点也不懂我的苦处,你根本不了解为情所苦的可怜!”
“陈皓他只懂得捉伲铲奸锄恶,根本没有半点浪漫的细胞。”葛葳眼里有淡淡的哀怨。
“陈皓,听到了没?有人在抱怨了,你该好好地反省反省了。”关伟杰并无意糗他而是有感而发。“看你现在和葛葳成双成对的,真让我羡慕,你要好好把握,免得有一天葛葳离你而去,再来悔不当初。”
葛葳脸红似晚霞。“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跟他根本什么也不是……”她忍不住偷偷瞄向陈皓。
但见陈皓一脸无所谓,甚至连解释都嫌懒,只是淡淡地说:“葛葳自始至终就想摆脱我,不是吗?”
是吗?她自问。或许一开始是,但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情已有了极微妙的转变,但陈皓那木头显然一无所知。
“或许不是。”她故意大方地勾住陈皓的臂膀,吃吃地傻笑。“其实,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方式,或许……我会想就这么紧抓着你,一辈子不放哦!”
陈皓那瞠目结舌的模样,活像刚看到鬼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说真的,还是……”
“当然是骗你的!”
葛葳顽皮地绽开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笑脸下却是乌云密布的心情。
不给陈皓反应的时间,她又一个劲的直拉他往外走。
“我们快闪吧!我可不想等季芸那母老虎杀到这儿来,遭池渔之殃。”她转而对关伟杰说;“阿杰,自求多福吧!”
丢下话,葛葳便拖着陈皓离去,留下关伟杰独自在惶惑不安之中等待。
当门铃一响,关伟杰第一个念头是想冲到房里去,将自己紧紧锁在衣柜里,藉以躲避一切。
但葛葳的话又适时在他耳边响起,他必须做个有魄力的男子汉,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思及此,他终于武装起自己,勇敢地面对季芸。
门打开的刹那,季芸本有干言万语想问他,但一见他那张异于平常,显得特别孤傲冷峻的脸孔时,自然将已到舌尖的质问,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关伟杰默默领着季芸进屋,转身倒茶,意图藉着短短的时间再次巩固自己的力量。
事实上,他吓得脚都软了!这辈子,他从未面临过如此沉重的心理压力,就连他曾因职务上的需要,远赴波斯湾战区,在枪林弹雨之下采访新闻,也不比这次来得紧张刺激。
关伟杰深吸口气,重新找回伪装,佯装自若地将茶放在她面前,态度疏离地问:“季芸,有事吗?”
他的态度令她不解,除了不解,更有一股怒气自心底蔓烧而起。
季芸硬声质问:“为什么急着出院?”
“医院哪比得上家里舒服。”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季芸接受他的说辞,但隐隐就是觉得事情绝非如此单纯。
她又问:“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帮你。”
“不,我不想太麻烦你。”
关伟杰疏离的态度令季芸既沮丧又无措,她未经考虑地就脱口说出了第一个跃至脑际的理由。
“说什么麻烦嘛,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有义务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好起来为止!”
义务?这两个字,就像烧红的烙铁般烙在关伟杰心口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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