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清宫西边断崖在春天被挖掘,只找到了江意芙的尸骨。而在这尸骨下,宫人又发现了一条炸掉的小径。这条小径通到宫外,可以让人悄然离宫。
后来嵊州的人告诉他,驻扎嵊州的将军李牧娶了一位夫人,其面貌与广清宫失踪的向芳洲一模一样。
事情的真相在这些线索面前清楚的呈现出来,而钟唯懿却没有去怪罪他们的心思。
朱樱宝好不容易才在嵊州安定下来,如果向芳洲暴露那么她也会受到牵连。
这些事就烂在广清宫的积雪下吧!
钟唯懿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玉戒指。
终于有理由去嵊州,这次把嵊州的那些杂碎清理干净,他也不必再夜夜忧心那个人的安危了。
鼓声响起,钟唯懿身着战甲,率领着五万精兵往嵊州而去。
铁马踏过冰河,磅礴步声惊醒了嵊州百姓。
往嵊州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半是从梧越回齐岚,一半是从齐岚回北魏。
在外做生意的游人,故乡家国意识总是比普通人强烈。
朱樱宝站在客栈顶楼看远处,只见扬尘浮落。
过了十几日,来兰姑姑客栈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听人说是皇帝派精兵驻守嵊州,随时准备和北魏开仗。而且秘密消息称,皇帝也会御驾亲征来嵊州。
毕竟这是当今皇帝面临的第一场战争,他不得不重视。
朱樱宝想,钟唯懿生的娇贵,吃穿用品非常精细,小时候虽然吃过苦可也是和战争的残酷没法比的。战争会夺取人的生命,她实在无法想象钟唯懿御驾亲征上阵杀敌的场面。
朱樱宝每天就在客栈待着,趁着招待客人的时候问一些关于皇帝亲征的事,结果自然是皇帝已经出发。于是朱樱宝的焦虑,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每天都会浓一点。
初春的气温还是很低,绿蕙受了点寒,她在客栈每天做的事不累但却重要,于是这几天就由朱樱宝在客栈帮忙。
上午朱樱宝在家里陪朝朝,下午没事的时候就去客栈帮忙。
她不知道有一位大人物已经悄然住进了这家客栈,只为远远看一眼她聊慰相思之苦。
下午到客栈的时候,大厅里没有平时坐着喝酒聊天的客人。
朱樱宝只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经历过客栈淡季的打击,朱樱宝也没想太多,只当是游人觉得嵊州马上就要乱起来就全都离开了。
兰姑姑从后堂走出来,看到朱樱宝,和她打了招呼。
兰姑姑说说客栈被几个客人包下了,这两天暂时不会有其他客人。她去厨房盯着做饭,就让朱樱宝清点一下剩的酒,晚饭时一起送上去。
朱樱宝拿着单子,慢慢清点酒坛。
放酒坛的架子占了一面墙,朱樱宝不得不爬着梯子上上下下,忙了一下午也是非常累了。
她休息的时候,有小二搬了好几坛酒送上了楼上的客房。
她端着茶杯靠在栏杆上,看到客房里的人没让小二进门,只把酒接过去就又关了门。搞这么神秘,是有那位大人物见不得光吗!
朱樱宝喝干净茶,继续清点酒坛。
天黑了以后,朱樱宝点着油灯不方便爬梯子,就留着剩下的工作等明天做。
兰姑姑叫朱樱宝到后堂吃饭,吃了再回去。朱樱宝想着绿蕙病了肯定也没做饭,就留下了。
朱樱宝吃的少,吃完了就和还在吃饭的兰姑姑说话。
这时一个小厮急急进来,问兰姑姑还有没有热的饭菜,他家少爷喝了酒有些不舒服,想吃点热饭再歇息。
兰姑姑叫小二准备饭菜,说一会儿再送上去。
朱樱宝看小厮要的着急,就去厨房看看。
小厮跟在朱樱宝后面,等到饭菜都好了,他却说他忘了还要给少爷准备热水洗漱,就央求朱樱宝把饭菜送上去,他去端热水。
朱樱宝看小厮年纪小,请她帮忙的样子着急又恳切,也没什么古怪,她便答应了。
她端着托盘,慢慢走到小厮说的第一间上房门口。
她还记得小二送酒时客人没让人进门,她就止步在门口,扬声说:“饭菜准备好了,请开门领取。”
她说完话等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面都没反应,她想这人是不是已经睡了。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那声音低沉清泠,有点耳熟。
“下人不在,劳烦你送进来。”
朱樱宝看了眼楼下,那小厮还没出现。
朱樱宝只得推开门,霎时黑暗的门内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朱樱宝皱紧了眉,慢慢的往里走。脚下突然踢倒一个空酒坛,她心跳了两下,摸黑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就准备出去。
然而屋内的人又叫住了她,“我喝多了酒头有点痛,劳烦你帮我倒杯热水。”
朱樱宝顿住,挣扎了片刻又摸索到桌子边。
屋里太黑她看不清桌上的东西,天这么黑也不知道点灯。她在心里诽谤,然而下一秒幽亮的火焰瞬间照亮屋子,她倒完水刚转身,火光又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出来人是谁了吗
☆、文之一百四十四 盛宴
朱樱宝无语,小心翼翼的走到发声体跟前。还好没再踢到酒坛。
她伸长手,尽量不跟这个“见不得光”的客人触碰到。
黑暗中,人的神经是敏感又多疑的,那人迟迟不接她递出的茶杯,朱樱宝心里开始打鼓。
这人奇奇怪怪的,早知道前面就不当好人来送饭了。
就在这片刻的出神,那人忽然握住了朱樱宝的手。朱樱宝像是被烫到一样,惊得想抽回手。可是那人的力气出奇的大,朱樱宝没有挣开。
“你干什么!”朱樱宝克制住尖叫。那人却蓦地站起来把她圈入怀里,他拥抱的姿势,拥她入怀时满足的喟叹,都那么熟悉,像极了——正在嵊州城坐镇的帝王。
朱樱宝浑身僵硬,她感到有柔软的触感落在她脸上。那人钳制的住她力道蛮横粗鲁,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带着颤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什么。
朱樱宝在心里叫钟唯懿的名字,口中也无法控制的溢出声音。
那人听见她口中的呢喃,呼吸更重,似乎难以自持,用力的吻上她的嘴唇。
钟唯懿,是你吗?
绝望和激动来得汹涌。朱樱宝呆呆站著,没有阻止那人的任何动作。
钟唯懿贪恋的吻着朱樱宝,感觉得到怀里人身体轻颤,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掌下湿漉漉的,他拿开手,察觉到朱樱宝的脸上都是泪水。
他一震,心里是心疼和激动。
一想到怀里就是他思念了两年的最宝贵的人,他就难以自持,生出极度的疼惜和欲念。
他不停地亲吻着朱樱宝脸上的泪水,轻唤着:“阿樱,阿樱……”
朱樱宝闭上眼,承受着那人夹杂着□□和酒气的吻。她想自己也醉了,否则为何会觉得这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是钟唯懿。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拥抱她时的温柔和珍视,他亲吻她时的满足和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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