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_穆小幺【完结+番外】(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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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房间都没有窗。”瞧这天衣无缝的借口。

  叶重琅的手轻轻放在了她后背上,可只虚扶着,并非搂抱,“不是还有只狐狸与你为伴?”

  “它打呼噜……”

  “哼!”轸水突然重重冷嗤了一声,毫不客气道:“说她有三分相像看来还是抬举了,无非个菟丝子般只会卖弄娇弱的女子,你若要将就,也只能将就这张脸了。”

  凤起一愣,埋在叶重琅胸膛的脸颊略有抽搐,这……戏路错了?

  正文 第50章 有难度

  她本以为,所谓三分相像,必然是寻常闺秀皆有的娇弱柔情,凡是男人都吃这一套,她近来装得也累,叶重琅似也不介意,她便偶尔装装只剩三分了,可是……难不成轸水所说的那三分相像,应是飞扬跋扈,尖酸恶毒?

  那叶重琅所谓聊以慰藉,所谓将就……骚年你口味那么独特,叶代依知道么?

  可如今箭无回头路,覆水难收,凤起索性再加码,忽的抬头对上叶重琅的眼睛,那可怜得仿佛遭人遗弃的寒风小花,瘪了瘪嘴,哽咽含糊道:“我好累,但是我害怕,睡不着……”

  叶重琅眸中的淡然渐渐软了,一缕情意隐现,深邃眸光暖若三春之水,“我陪你。”

  看吧,其实未必需要飞扬跋扈,尖酸恶毒,男人不喜温柔乡,那是天理难容的。

  “嗯!!”凤起重重点了点头,湿漉漉的杏仁眼绽放光亮,活脱脱像只抱回了松果的松鼠。

  叶重琅的呼吸一沉,唇边微染&宠&溺的笑意,虚揽了她的肩头,“走吧,明晨早起还要去南湘湖,你……”

  轸水突然在后含着愤恨道:“我奉劝过你,量力而行……”

  砰地一声,房门自行关上了,看来叶重琅伤重归伤重,气劲关个门还是做得到的。

  凤起如愿以偿把松果……不,把叶重琅给弄回房了,当然,是叶重琅的房间,没有小狐狸捣乱。

  客栈的房间格局大体都一样,一厅一卧,床榻自然只有一张。

  然而,房门一关,叶重琅按在她肩上的手便陡然一重,转瞬间仿佛整个人被抽去了力气,粗重的喘息突破了淡然,竟显得有些支离破碎。

  凤起一惊,赶忙扶了他在床榻上躺下,方才是无暇细看,可此刻再看叶重琅,只见他脸色煞白,薄唇也无色得仿佛蒙着一层灰,只眨眼间的功夫,他额头冒起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缓缓向下淌。

  “重琅……?”

  “不碍事。”叶重琅靠坐在床前,疲惫的眸光似乎虚晃,“只是累了而已。”

  “当真?”凤起疑惑确认道。

  叶重琅微微敛眸算是点头,随即浅浅带笑,“倒是如今……你怕黑,却更像是来陪我的。”

  嗯,这局势逆转得确实诡异,小狐狸是对的,确实力不从心吧。

  凤起咬了咬唇,顺着逆转的趋势道:“其实……我也是担心你的伤势,不放心你独自在房里,若出了什么状况,我怕轸水听不见。”

  “不必担心,无需理会他危言耸听。”

  嗯,那她现在是不是能走了?可方才是她自己说的怕黑。

  但是,现如今她坐在床边,叶重琅靠坐在床前显然气息微弱,眸光虚晃,显然不是能承受爬床的正确姿势。

  话说,刚才在轸水房里,叶重琅不是显得挺正常?怎一回房就奄奄一息了呢?

  床爬不了,走也说不过去,凤起有点儿愁,她又有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那你如今身体这般状况,去南湘湖查看封印,身体吃得消么?”凤起担忧问道。

  “不必有此顾虑。”叶重琅轻轻摇了摇头,气息轻浅但颇有耐心道:“南湘湖中,当初封印魔将夙凝,用的乃是孤竹辟水赤印。禁于湖底,阵眼亦落在湖底,封印且容易,启封却难,应当不会有异状,仅是查看而已。”

  凤起点了点头,确是这样没错,她对孤竹的辟水赤印自然有所了解,孤竹家风清正,就连落的封印也绝不会留有半点儿引人诟病的瑕疵。辟水赤印无需什么鲜血精气启封,但其阵眼一样避邪气,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统统碰不得,而南湘湖水深千尺,寻常人纵是水性再好也潜不到湖底。

  若按照寻常手段,要么把整个南湘湖的水抽干,否则,魔将夙凝启封难如登天。

  “那……你会游水?”

  “不会。”叶重琅答得甚是干脆。

  凤起一乐眨了眨眼,好巧啊,我也旱鸭子。

  叶重琅浅淡一笑,又似真的累了靠向一边,“只需传音入水一探便知,不必大费周折,也不会耽搁太久。”

  凤起眼眸略深,这是唯一能启封魔将夙凝的办法,如果说启封魔将青邺,那是借了妖孽的东风,而启封魔将夙凝,就只能利用孤竹弟子了。

  破障之音就算入水,那劲力也抵消不了多少,一旦击碎各处阵眼,夙凝就能出来了。

  可问题是……叶重琅会被她利用么?色令智昏的可能性有多大?

  凤起见叶重琅已经支撑不住阖了眼,起身扶着他躺下来,替他松了腰间紧束的带扣,却突然发现,自荐枕席这种事,说起来一腔豪迈,做起来还是颇有难度的。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奄奄一息的重伤之人,若把那种眼含秋水,轻衫落地的事做了……怎么看都是她有病。

  而就在这时,如豆般岌岌可危的烛火终于熄灭了,漆黑刹然包裹过来,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凤起觉得,若再与叶重琅这般纠&缠下去,她早晚有一天得愁白了头。堂堂正人君子自然不会邀她同塌而眠,她分明是来爬床色&诱的,可现如今变成了重伤之人床边守夜的。

  房间中漆黑寂静,叶重琅的呼吸声轻浅绵长,似乎极短的时间已经睡过去了。

  突然,外面风声陡然变大,呜呜的吹响了窗缝,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投在窗户上张牙舞爪的阴影。

  听这动静,是妖还是鬼?凤起瞥眼看了看窗户,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是想要叶重琅的命?

  啪的一声,窗户被吹开了,狂风涌入,卷着草枝碎叶,直向凤起扑过来。

  凤起抬手就挡,只见叶重琅猛的起身,伸手一拽她的手臂,直接将她从床边扔到了床榻内侧,而紧接着,悲问忽的从桌上腾空,停在了叶重琅手边。

  铮的一声弦响,木音烟波浩渺,又衬着琴中之剑,染着一股斩金碎玉的凛冽,刹那间,整个房间都被琴音震得嗡嗡作响,门窗哗啦啦的抖个不停。

  凤起忽觉一阵没由来的胆寒,那仿佛从心底渗出来的寒意沉甸甸的,但身处叶重琅的庇护之内,又无端有种安全感。弦动便是震慑,以实力警示敌人莫要妄动,音域之下皆为属地,谁敢来犯!

  忽然,耳边传入一阵妖异的笑声,那笑声极为耳熟,曾一路跟着她,从苏家大宅到枫叶镇,从半页山又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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