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心替你们报仇,你们倒说人家坏!”
“我看也吓够他了,去把那伙计给唤来吧!”薰儿对小茜吩咐道。
一转眼小茜已领着那人来到。
薰儿对那伙计说道:“刚才派人去问过老爷,老爷说今儿个晚了,他也累了,有事明天再回。我看你今天先回家去,明天再过来吧!”
那人经过这大半天的煎熬,又饿又累的,一听明早还要再来候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忙跪下磕头求饶。“季掌柜求您行行好,饶了我这一回吧,别再送我去见老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听您的话,绝不敢放肆的。”
薰儿转头看着世荣。
世荣道:“我看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替他招待一些吧!”
“那好吧!既然世荣总管都替你说话,这件事就算了吧!”薰儿说道。
那人如释重负,不住磕头。“谢谢季掌柜、谢谢世荣总管!”
“算来你在钱庄也是好几年的老资格了,不好好帮着季掌柜,反倒带着头儿闹,这像话吗?”世荣开口训道。“季掌柜可是老爷指派的人,你们不拿她当回事儿,不就摆明了不把老爷放在眼里?”
“小的不敢!”那人诚惶诚恐。“小的再也不敢了。”
“嗯,你回去也说给那些不服季掌柜的人知道。”世荣板着脸,说道。“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就算季掌柜不追究,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等我这伤一好,就回去和你们算帐,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他连声应道。“我回去一定跟大伙儿说,叫大家都听季掌柜的吩咐。”
“这才是。”世荣点点头。“好了,你回去吧!”
“谢谢季掌柜、谢谢世荣总管!”他不住道谢离去。
小茜见那人走了,也识相地找个借口躲开,一时屋里只剩下他两人。
世荣向薰儿招招手。“你坐过来些。”
薰儿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笑道:“多谢总管大人替我教训他。”
“我说那些话可不是吓唬他的。”世荣看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发。“谁要是胆敢欺负你,不止小茜,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薰儿微微一笑,轻偎上他的肩。
“薰儿……”世荣捧着她的脸,深吻着她,继而在她的樱唇玉颈间游移轻魍,贪恋不已,久久也不肯放开她。
“世荣,很晚了,我该回去了……”薰儿低声道。
“嗯。”世荣应着,却没放开她。
“世荣……”她抗议。
“好。”他应一声,却又堵住她的嘴。
“你别闹了。”薰儿终于大发娇嗔。“这么晚了,我再不走,叫人看见了是要说闲话的。”
世荣叹了一口气,不情愿地抬起头来,只见薰儿脸上红潮未褪,愈发娇羞可爱。“好吧!”他爱怜地帮她理理鬓钗。一面唤小茜进来,吩咐道:“天暗了,你提个灯笼送薰儿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是。”小茜自廊下拿了个灯笼点上。
薰儿才站起来,世荣又嘻皮笑脸地拉住她的手。“你明儿个再来看我吧!”
薰儿眼角瞄到小茜正看着他俩,还抿着嘴偷笑。她一时羞急,便甩脱他的手。“你有什么好看的?”回身忙拉着小茜往外走。“咱们走吧!”
只听见世荣一声闷笑。
***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茜回到屋里。世荣正渴着,唤她倒杯水过来。只见她绷着脸,神色不若平常。
“怎么了?”世荣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不高兴了?”他笑问。“你又调皮,所以挨薰儿骂了,是不是?”
“才不是呢!”小茜眼圈一红。“人家刚才送小姐回去后,谁知一进园子就遇上个……登徒子……”她一脸委屈,哭道:“他……他还摸了人家一把……”
“什么!”世荣听了,气得坐起来,怒道。“是哪个家伙敢在园子这么放肆?这还得了,你告诉我是哪个奴才,我叫人修理他!”
小茜跺脚道:“我没见过他,他不是咱们园子里的人!”
“那怎么过得来咱们府里?难道是老爷的客人?”
“也不是老爷的客人啦!”小茜没好气地说道。“我吓得正要叫喊,正好姓费的赶过来把那人给拉走了,两人鬼鬼祟祟不知说些什么。”
“八成是姓费的在外头欠了赌债,人家上门要债来了。”
“是啊,那人是来向姓费的要钱没错。两个人一会儿叽叽咕咕、一会儿吵架,扯了一堆。”她皱着眉头,抱着双臂,嗔道。“那个人看起来不但脏兮兮的,而且他的手……指头还长得不全,好恶心喔!”
“指头不全?”世荣心中一动,忙问道:“你说他只有九只指头是不是?”
“是啊!”小茜道。“无名指只剩半截,看起来好可怕!”
世荣沉思。
“世荣总管,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世荣回过神来,见小茜脸上犹有泪痕,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明儿个一早我会交代门房把门看紧点,不许再随便放人进来。别怕!”
夜里,世荣暗自忖度着。那晚伤他的人,刻意压低帽子不让他看见长相。但是在与他拉扯的时候,他却清楚的看见那个人的右手只有四个指头,而且断的正是无名指。如果真是那个人干的,那他跟姓费的又是什么关系呢?
隔日他留下常兴在眼前,将这件事说给他听。“如果是我多心,那也就罢了,但如果姓费的真跟这事儿有关系,咱们就不能不防。”
“一定是姓费的干的!除了他再没别人,我说他们一定是同伙的。”常兴气得捏了拳头,一副就要去揍人的样子。“我现在就去把他抓来!”
“你先别忙!”世荣按着他。“先别冲动,现在可不能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那总管要防着他,是指什么呢?啊,难不成他会再来一次吗?”
世荣摇摇头。“我想那倒不至于,现在官府查得这么紧,他们不敢再动手了,而且老爷已经把总管的事派给薰儿,他就算真的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我想他对当总管的事已经死心了。”世荣想了想,又道:“再说他在外头又欠了一屁股的债,他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就是想办法弄到银子,然后远走高飞。”
常兴问:“弄银子?怎么弄?”
“他是府里的管事,自然是从府里的库房下手最方便。”
两人相视一笑。“我知道怎么做了。”常兴笑道。
“如果他真要下手,就不会让我们久等的。你去挑几个人,躲在库房附近日夜监看,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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