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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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昶景含了一口龙眼枸杞茶,“你且接着说。”

  “勿洛前次已然派了细作来,这现下城中是否还有,我等不得而知,但却可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茱萸边说,边又喂他吃了口粥,“皇上仔细着烫。”

  周昶景咀嚼道,“这味道,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来,你们做的这粥,倒是如出一辙。”边说边又轻拍茱萸手道,“你说这引蛇出洞,可有何解?”

  茱萸将计策详细说了一遍,周昶景道,“可就是委屈你了。”

  茱萸摇头,“臣妾只是做该做之事罢了。”

  周昶景瞧着她,恍惚间好似看到了萧景瑜,可这两人明明不同,约莫是自个酒喝多了,他如是想着。

  过了两三日,薛巾对外道,皇帝身体有恙,将与歆才人回京师去。

  一队人马,匆匆收拾行装,便往京师方向离去。一行人才出了关海,便听见头顶呼声漫天,乃是勿洛飞鸢人进攻之象。

  薛巾传旨,“快走,快些走,不要回头。”

  御车夫甩了鞭子,却左右为难,“公公,你瞧瞧。”

  众人朝下一看,好家伙,竟是一众难民蜂拥而至,妇孺等皆在马下趴着,纷纷求着贵人能捎上一程。

  薛巾呵斥道,“滚!你们都给杂家滚开,可知这是谁的座驾么?怕是砍了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听薛巾如此说,数十妇人从四处齐齐扑上马来,争先恐后将薛巾、马夫等挤下车去。

  混乱中,帘子被人一剑挑开,来者正是艺筝。艺筝瞪大了眼,不可置信,这车中竟然不是大钺皇帝,而是一样貌平平的女子!

  茱萸瞧她失落神色,便笑道,“不想这勿洛,还有你这等女刺客,那勿洛王子,也真当艳福不浅。”

  艺筝怒道,“闭嘴,看剑。”说是迟,那时快,刀剑无情,便要朝茱萸刺来,眼见着正中要害,茱萸拾起身下盾牌便是一挡。艺筝后退两步,反手又来一剑,擦断茱萸一撮发丝。

  茱萸眼疾手快,洒出一瓶香油与豆子来。艺筝一个未站稳,竟摔下车去。

  众侍卫见状,纷纷围剿而来,艺筝急急领着数十妇人,一路厮杀退去,直到最后只剩七八名妇人,就在即将被擒拿之际,天边滑下几名飞鸾人,将艺筝等一把带走。

  眼见着她们高飞而去,侍卫们作势要追,茱萸道,“莫要图追穷寇!小心有诈!”

  薛巾此时方才敢从车底钻出,满面皆是冷汗道,“这都还愣着干嘛呀,快些回去护驾!护驾呀!”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旌蔽日兮敌若云(二)

  话说关海城口,钱芎竺与司马无忌为前锋,与阿驽等正打的难解难分,大战数回。耶律齐亲自披帅挂阵,一刀下来,司马无忌竟被斩于刀下。

  勿洛大军趁势掩杀,耶律齐有云,有斩杀大钺皇帝首级者,赏钱千万,封赏大将军。大钺军败退而逃,只得死守关海城内。

  勿洛飞鸾军此时仍在城中肆虐,弓弩剑法可谓百步穿杨,差些射穿皇帝营帐。

  周昶景双眸殷红,“勿洛杀我将士,朕岂能在此苟且!”

  皇帝边说边要往营帐外去,被叶琮一把阻拦,“皇上不可以身犯险,现下城中情况尚未明朗,臣必须要保圣上安危!”

  正巧着,茱萸等已到了帘帐外,薛巾哭着跪请安好。

  周昶景见茱萸平安归来,大喜,“朕还以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边说边抱紧了茱萸,这失而复得的心思,他是断不想再有了,“往后,朕定然不要叫你去冒险了,你若是有什么差池……”

  茱萸轻掩住皇帝唇边,“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言重了。”

  说话间,钱芎竺急急跑进营帐来,只见他满身是血,身上开了不少口子。“急报!勿洛增援大军又至,方才城外一战,我军死伤惨重,怕是无力抵挡下一波进攻。还请皇上速速下旨,请求增援!”

  周昶景拍案道,“可恶!这勿洛贼人何其可恶!传朕旨意,着贺兰守将袁不归速派援军来增援!”

  ”报!启禀皇上,勿洛飞鸾军已撤!可大事不妙!我粮仓被飞鸾军烧毁!现下只剩城西一间粮仓!”士兵满面都是火灰,显然是刚救火而来。

  “李原吉呢?!他这去城郊要粮,怎的如此久还不回?”周昶景责问了一句。

  “李大人昨日倒是回来过一趟,说是没借着粮,去年收成不好,再加上前次勿洛屠城,这本地杜氏族人,也是日子难捱。”叶琮边说,便看了眼茱萸,“皇上也莫急,李大人又去别处想法子去了。”

  周昶景摇头,“原还指望他能为朝廷出一份力,前次和亲之事办砸了不说,此次借粮也成了问题,实在是……他可叫朕怎么说好!”

  茱萸问叶琮道,”现下所剩粮食,还能吃多久?”

  叶琮两股眉头拧成一块,“只怕是过不了三日……”

  茱萸心下思虑再三,又请旨道,“臣妾这就出去寻哥哥去,一定给皇上与诸位将士一个交代!”

  周昶景无法,只得应了她。

  茱萸着鸳鸯留在帐中,若是见着李原吉独自而来,定然不许他单独面圣。又收拾了一番,带着彩莲匆匆往城南去。

  茱萸实则心下无必然把握,可又不得不自请寻粮而去。李原吉找不到粮,倒也情有可原,是她先前未料到这关海去年是旱年,地主家里也无多少余粮,只是她也不愿为他开脱,先想法子解这燃眉之急才是上策。

  城南米行,大门紧闭,城南街上一派萧索之像。

  茱萸叩了三下门环,里面无人应答。

  彩莲道,“这兵荒马乱的,店主多半是逃难去了吧?”

  茱萸咬着下唇,瞥见门外两株百日红,开的正好,心下便笃定这里头定然还有人在,便又叩了门,高声喊道,“店家在么?可还有苏茉米?”

  黑色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老者立于门后,身不及五尺,面貌丑陋,三分似人,七分像鬼,吓得彩莲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茱萸见礼道,“老人家好呀,可有苏茉米?”

  老者眯眼,上下打量着茱萸,“今朝米市行情差,苏茉米无,但有徽南米,可要得?”

  茱萸听了心下大喜,应是找对人了,“徽南米甚好,且先来个五石。”

  老者道,“买五石,送一石,下回再来。”

  老者招手示意,“小娘子且随我来。”

  待得茱萸等入了里间,老者左顾右盼,确认无人跟从方才放心关了门去。

  “敢问老伯,如何称呼?”茱萸礼称了一句。

  “叫我鬼伯就好。”鬼伯边说,边伸手。

  茱萸会意,从袖中取出青龙白虎腰牌,“鬼伯可是要这个?”

  鬼伯瞥了一眼,笑道,“还算是个聪明小娘子。说吧,今日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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