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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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莲羞惭地低下头去,“沈太医,你这是何意?”

  沈誉也不敢轻薄了她,又退了几步,低声道,“我心里有你,你可知晓?”

  彩莲眼珠望向别处,只当不经心,“大人府上说是已有正妻,何苦又来招惹我这小小的奴婢来。”

  沈誉一听,有些急了,抓起彩莲手道,“我那是家中老母给硬塞的婚事,可不得这些年,我睡太医院中的时日,可比府中还多。与那夫人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罢了,她整日只混迹于佛堂间,我们两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你哪里晓得我心里头也是有苦难言。”

  彩莲抿嘴笑道,“瞧你紧张的,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倒当真了。”

  沈誉摇头,“也不知何时起,这饭前饭后,探脉看书,总归总要想起你来。这几日不见你,我这心下也是空落落的。”

  彩莲轻戳了沈誉肩头道,“瞧瞧你,一本正经说起胡话来,倒是一点也不比这外头的公子哥要差。可是我也得说与你听,我虽只是一名侍女,可若是要委身于谁,那也必得是正室,要我与人做小,那断然是做不来的。”

  瞧彩莲如此说,沈誉晓得,她对他也是有意的,不自禁喜道,“若是你跟了我,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你进了我府里,那你便是我沈誉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至于那何氏,她家中已是无人了,若是赶出府去,也无处也容身,只得在佛堂住着便是了。”

  彩莲听了,只咬着下唇道,“何曾要你赶她出府了,只是说,我不愿做小罢了。”

  这话一说出口,沈誉便知她是应了他了,喜得将她一把抱起转了个圈,“好彩莲,你可算应了我了。”

  彩莲轻捶打着沈誉胸口,娇嗔道,“可轻些,仔细摔着。”

  知晓方才有些鲁莽了,沈誉忙将彩莲放下来,“方才是我莽撞了,你勿要见怪。”

  沈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交予彩莲手上,柔声道,”这纸压在我袖中多时了,可算寻着机会予你了。”

  彩莲打开一看,只见纸上赋了一首词,上头写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罢,彩莲红脸别过脸去,“你们这些书生,满嘴的诗啊、词啊的,我只不过一个奴婢罢了,可不明白沈太医这说的是什么。”

  沈誉笑笑,“你说你瞧的懂也好,瞧不懂也罢,我只需你收下便是了。”

  彩莲忙掩着收入了袖中,“好了,该随你去拿药了,若是误了事,还得赖你头上。”

  沈誉道,“若是你主子将你赶出宫去了,那正好。咱们也不用等赐婚了,我直接便把你八人大轿抬进沈府去。”

  彩莲忙捂住他嘴,“休要说了,也不晓得害臊。”

  两人又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朝太医院而去。

  长春宫,诸侍女在里头忙碌,瞧是桂嬷嬷来了,纷纷低身退出了钩弋殿。

  孙瑶环懒懒吃了口茶,“可带了什么消息来?”

  桂嬷嬷道,“今日老奴找姜太医问了话,这事儿已经在办了。剂量是按着天来算的,只一星半点,时日长了,便能落个干净,且不着痕迹。这沈太医,纵然再心细的人,一时也是诊不出来的。”

  孙瑶环甜甜笑道,“辛苦你了,桂嬷嬷。这会正是要立后的口子,爹爹从宫外带话来,说是等开了春,便会有人奏请封后之事。再加上咱们身后还有太后,只要不出来这些碍眼的,想来后位也是唾手可得。”

  桂嬷嬷道,“太师做事一向沉稳,主子自不用担心,只好生等着便是了。”

  “可本宫心下,总是有些不甘。入宫到现下,这么久,肚里也不见动静,可不是干着急。如果不是因着这肚子不争气,这封后的事,怕是早些时日便已提上日程了。”孙瑶环边说边抚触腹上,脸上满是不甘。

  桂嬷嬷又从案上将紫砂药罐提起,倒出一碗热腾腾的药汤来,“姜太医的方子煎好了,主子先将今日的份例给吃了罢。”

  孙瑶环远远闻见了,只蹙着眉道,“这味儿也忒难闻了些,本宫实在是下不了口。”

  桂嬷嬷轻叹了声,“老奴也舍不得看您,吃这些个苦兮兮的玩意儿。可是也是无法,还请主子喝光了才好。”

  2 第八十九章 晨色朦眬人初醒

  东方一白,窗户便亮了。乾曜宫内,周昶景知道,这时已是过了寅时正了,便搁下了笔,自起身来,吹灭了灯笼里的蜡烛,接着吩咐门外,“薛巾呢?进来伺候吧。”

  闻着皇帝唤,薛巾将早已备下的清水端入,另有一小太监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龙袍,在身后跟随着入了殿内。

  薛巾麻利儿地将水搁置到洗面架上,这早间,头一件要紧的事儿,便是给皇帝梳头。小太监见薛巾眼色,忙又搬了龙椅来,只摆在架子前头。

  周昶景走到龙椅前坐下,薛巾一手便轻解开了束发上的玉带,满头长发如海藻般洒落在肩上。

  薛巾从手中变出一把篦子来,从前往后,仔细着梳着每寸发丝,一手从脑后握上一束发丝,又借着篦子,由后及顶地打理了一番。

  但凡细发都梳上去以后便将篦子固定在一处,然后一手提了长发,一手轻拽着绕过发根处,顺势打了个发结。而后将篦子取下,插上一根稀罕的和氏玉钗。

  这玉钗滋润、通透,握于手中又有温润之感,这世间也仅这一根罢了。

  小太监见薛巾已是事毕,忙又上前帮皇帝穿戴龙袍,又在腰间配上一块龙诀,方至礼成。

  周昶景站了起身,拿了锦缎面巾擦了把脸,对着殿门口道,“进来罢。”

  原来周昶景早已发觉门口立着孙巍岱,只是见他在梳头,一时也不敢出声打扰。听见是皇帝唤了他,这才轻着脚步入了内,“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启奏。”

  “启奏吧,朕听着呢。”周昶景吃了口水,漱了口,方说道。

  “微臣派出的探子,已经回报,这太师年前,派到各地征收的盐税,共有五百万两白银,他私下扣了三百万两,还有一百万两被其同党瓜分的差不多了,最后剩下这一百万,才是进了国库里头。”孙巍岱一字字禀着,边说边咬着舌头,这每一字都说的不容易。

  皇帝听了,大笑起来,“好啊,五百万银子六条船,游南游北,我大钺的运河,倒像是给他太师修的了。孙琦皓这府中是冒青烟啊!竟还还在奏疏里说什么,为解君忧敢辞其劳,还说,跟六部商量好了,专门留出一百万,给朕来修乾曜宫!朕的钱!他们拿四百万,朕分一百万!朕还得在前朝感激他孙琦皓不是?”

  薛巾在一旁候着,也不敢抬头,听周昶景的口气,怕是又动了怒气。

  孙巍岱磕头道,“有父如此,微臣愧对大钺,愧对皇上,愧对千千万万的大钺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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