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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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萸掩嘴笑笑,“好了,不打趣你了,我只与你玩笑罢了,可别当真。近日学业如何了?可进益了?”

  昊然点点头,“母妃日日督促,又跟着师傅学了《春秋左传》,等到入了伏,说是还要学《中庸》、《论语》。”

  茱萸心下略有诧异,这不过五岁的孩童,论宫外,只不过《三字经》、《百家姓》便是不错了。这昊然不知何时竟请了师傅来交,已是把宫外书生才学的典籍,给学了大半。

  因而茱萸又问道,“师傅?你何曾又有了师傅,本宫怎从未听说。”

  昊然恭恭敬敬回道,“禀娘娘,儿臣师傅是翰林院大学士叶之章,父皇年后才指过来的。说是因着宫里还未开内塾,便先来未央宫上门讲学。”

  叶之章……茱萸心下念着这名字,好似算是叶琮的远亲,也算是直隶叶家一脉的。倒是未可知,如今叶家的人也能入翰林院了,这在以往是不曾有过的。皇帝虽然面上看着也不关心这大皇子,可这皇家如今子嗣单薄,只一皇子,两皇女,也不得不多些关注。

  这先前听是放纸鸢,殿中的丫头们,早已伸长了脖子眼馋着。

  等茱萸与昊然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命彩莲去殿内取出了一个如人般大小的凤凰纸鸢来。这风筝还是先前皇帝赐给云梅宫的,因着入住是在冬日,倒是一直未有用上。

  待得诸人将东西备齐了,茱萸又命人带上昊然的纸鸢,一齐出了云梅宫,便往御花园去。

  到了御花园,寻了一处宽敞的地儿,却见着恰是孙瑶环也在那儿。只见着桂嬷嬷手上持了一个美人模样的风筝,正放着线头。

  见是茱萸等来了,孙瑶环便上前来,相互见了礼。瞧见昊然也在,孙瑶环便道,“小皇子今日怎来了此处,莫不是寻你母妃来了?”

  “可不是,贵妃娘娘待我来放纸鸢的。”昊然奶声奶气道。

  孙瑶环瞥了眼彩莲与鸳鸯手中的纸鸢,便笑道,“让本宫来猜猜,哪一只是你的。”

  孙瑶环边说,边作势来回瞧了瞧,“喏,这只莲花童子的可是你的纸鸢了?瞧着倒是不如本宫这只,不如我这只送你,可好?”

  昊然听了心下有些不乐意了,只看了看茱萸,见她眨眨眼,昊然会意道,“谢娘娘赏。”

  孙瑶环见他收的利索,面上看着欢喜,便带了昊然去小坡上放纸鸢。哪里晓得,方才这纸鸢在坡上放的还好好的,这会子却是怎么也放不起来了。刚见着起了高,不一会便一头扎进了土里。

  昊然终究不过是个孩子,这反复几次,便有些懊恼了,直接将纸鸢掷到地上,“若不是容妃娘娘的纸鸢,怕是早被跺脚踩个稀巴烂了。儿臣那纸鸢是比不得娘娘的好看,可是至少还是能飞的。”

  孙瑶环听了,心下已是有些愠怒。

  茱萸在远处放着纸鸢,瞧着情形不对,忙又叫彩莲收了线,便往孙瑶环这处来,问了个前因后果,心下也大约明白了几分。

  茱萸揽过昊然道,“这决计不是容妃娘娘的纸鸢不好,她这纸鸢呀,你瞧这骨架,可都是上好的木材。身轻如燕,最是适合上天了。”

  茱萸边说,边又从孙瑶环手中借了纸鸢来,“你瞧,这无非是顶线不好罢了,一会着人换个线,可不就好了。”

  孙瑶环心下想着,这碰着歆贵妃,就是晦气,两人果真天生不对付,这好好的纸鸢如今也放不成。面上仍笑道,“倒是劳贵妃慧眼,臣妾倒不知,还有这问题。”

  说话间,鸳鸯已是取了顶线来,彩莲则是打着顶线,不一会的功夫,便换好了。

  昊然兴奋地接过美人纸鸢,只轻猛一拉,这纸鸢不一时便上了半空中。

  孙瑶环对茱萸笑道,“倒还是贵妃娘娘有法子,既能做纸鸢,又能逗皇子,也难怪皇上总夸您蕙质兰心。”

  茱萸瞧她,言不由心,也只扯着唇边笑笑,“有些活计可确实是学不来的。”

  一语了,孙瑶环听了,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2 第九十五章 风筝误(二)

  一时,桂嬷嬷拿了些点心来,孙瑶环心里又有了旁的主意,只借口食小点,便着桂嬷嬷拿了点心去昊然处。

  见昊然正在兴头上,孙瑶环便轻声笑道,“昊然,你可知晓,这纸鸢在宫里头,可还有别的讲究?”

  昊然微愣,“倒是不知晓,儿臣从小便不是在宫中长大的,自然是不知道这宫里的许多规矩的。还请容妃娘娘指教才是。”

  “咱们这宫里呀,可有个说法,若是这风筝飞得最高之时,给放出天外去,这便可许个心愿,但凡老天爷听着了,便会成全了你。”

  昊然瞪大了眼,“当真?”

  孙瑶环笑笑,“真的不能再真了。”

  昊然两只眼珠子,溜溜地看了一圈,见桂嬷嬷食龛里,正好放着一把小剪子,毫不犹豫便取了来,一剪子下去,便把纸鸢的线儿给绞断了。

  那美人纸鸢,摇摇晃晃飘了两圈,一会东,一会西。不一会的功夫,便只有馒头大小,转眼间连影儿都瞧不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昊然对着纸鸢消失的地方,虔诚地闭眼许了个愿。

  孙瑶环心下想着,这纸鸢若是落了荒郊野岭,渺无人烟的地儿也就罢了。若是落在这宫里头,恰是进了皇帝或太后的宫里头,这便是有好戏可瞧了。

  茱萸瞥见昊然身边无了纸鸢,心下“咯噔”一声,想着坏事了。忙扯着纸鸢,往孙瑶环那厢而去。

  昊然见是歆贵妃来了,便也要绞断她的线,只道,“歆娘娘,方才容娘娘的纸鸢儿臣给放生了,但是又怕它寂寞,不如把娘娘这只也给绞了,两只也好做个伴,可好?”

  茱萸虽然知晓定是孙瑶环使了什么手段,又没证据,也不好明说,便笑道,“昊然,这纸鸢,身子太轻了,若是飞到了别处,少不得刮划,若是伤了身子,可不是飞不得,也是可怜。”

  昊然听了,也不吭声,想着方才所为,似是有什么不妥的地儿。

  茱萸只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命彩莲先将他送回未央宫去了。

  瞧昊然走远了,茱萸方才对孙瑶环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那还是一个孩子。”

  孙瑶环笑笑,“臣妾倒不知贵妃娘娘所言何意,方才不过是陪着小皇子玩耍罢了,臣妾可是什么都不知情啊。”

  茱萸见她装糊涂,只笑笑,“容妃什么都不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到了晚间,茱萸正用着膳,听鸳鸯匆匆来报,“主子,不好了。”

  茱萸放下簪碗,“你且慢些说,说全了。”

  “方才奴婢听人来报,说是张昭仪夜里见了红,此刻沈太医等也在东苑候着,说是多半是留不住了。”鸳鸯直道。

  茱萸想着,这张黎儿在丽妃宫中,竟还会遭此变故,实在是匪夷所思。按理说,这过了头三个月,胎像应该已是稳了,况且还沈誉守着,这时候竟还见了红,若说是意外,她倒是觉着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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