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疑惑,难道先前那些,是因为劳动力不足才荒芜的?
接着向前走,过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几米宽的河。在河流两端开垦本就是古人的智慧,喻南并不觉得奇怪,河上有座木桥,能看出修建时十分用心,只可惜常年在河上,湿气浸染,边角处长出了不少青苔。
此时桥上站着一名女子,背对着喻南,长发飘飘,部分发丝在头顶挽了一个简单的髻,女子着一身藕荷色春衫,身形略有些单薄,正撑着一把油纸伞望着奔腾不息的河水。
这天……
喻南抬头看了眼,既无雨也无晴,天和云都带着点灰,完全不需要撑伞。
她在“直接走过去”和“上前对话”中犹豫了几秒,选择了后者。
不是因为爱好作死,实在是因为她走了快一个小时了,也没看见任何一个类似“村庄”甚至是“房屋”之类的东西!
要不是鬼打墙……她想问问路!
“那个,这位……小姐?”喻南试着喊道。
话说农耕文明时期应该怎么称呼人来着……
女子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湍急的河流,口中发出叹息似的呼喊:“他走了……他没有再回来……我好恨……我好恨啊……”叹息带着泪意和哀怨,听得喻南浑身发冷。
这其实是个鬼吧?
传说中,很多鬼魂带着生前的执念,本身并没有像样的逻辑,可能无法好好回答喻南的问题。
但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统共就这一个勉强有点人样的东西,喻南要想问路,非得问她不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小姐,请问这附近有村子吗?”
“村子?”女子转过头,露出眉清目秀的小脸,只可惜现在那上面一片愁云惨雾,“往那里一直走,走到你忘记为什么要走了,就能看见村子。”她抬手指着路途前方。
“……不会有什么岔路吧?”喻南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你想有,就有;不想有,就不会有。”女子说道,“因为上天是眷顾你的,不像我,我等了我丈夫这么多年,他始终不肯回来……”说罢她又要哭起来。
“怎么会呢,”喻南干笑道,“我也是运气很差的……”
比如说玩游戏从来抽不到好东西,氪金都救不了来自非洲的自己……
“上天是眷顾你的,”女子瞥了眼喻南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外来者。”
……
……?????
怎么一个两个,招呼都不打,就能看出她是外来者?怎么这帮NPC看她的时候她头上有“外来者”三个字的吗?
“不过既然来了这儿,”女子突然莹莹地笑了,“我等不到我丈夫,实在很寂寞,你既然来了,不如陪我玩玩吧?”
说罢她油纸伞倏地收起,整个人从木栏缝隙处滑了出去,墨发飞散,状似疯癫,手臂不科学地伸长,苍白到发青的手一把抓住了喻南的脚踝。
喻南防备不及,脚下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滑下水,好在她反应快,另一条腿突然伸直,整个人L型卡在了木桥的围栏上,好险没掉下去。
“来玩呀,来玩呀……”女子癫狂地尖叫起来,“我好寂寞……我好寂寞啊……”
“妈的,”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举起那张符纸,恨恨道,“啸夜啊啸夜,你要是还不出来,那你就别出来了!”
因为你将会永远失去你的宝宝……哦不主人!
危急时刻,人类总会爆发潜能,喻南体力不行,爆发的只能是智商——她仔细扫了眼整个图形,大脑飞快运作着,没过半分钟就解出了一笔画的答案,手指飞快地在上面动起来。
“你要是还不出来——我——要——去——世——啦——!”
金色的光芒随着她指尖的动作亮起,符纸疯狂地抖动起来。
“啸夜,以后你就叫啸夜吧,‘响彻黑夜的呼啸’,是很霸气的名字呢。”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说。
“让我看看你的化形……呀,是狐狸呢,很帅气的动物哦,这样就可以去地球上玩了。”
“啸夜、啸夜……要保护好……自己……啊……”
……
啸夜感觉自己睡了个长觉,梦见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还不出来……我要去世啦……”
是那个不那么讨厌的人类?
啸夜一下子清醒了,猛然睁开眼睛——
金光最为闪亮处,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他伸手抓去,女子的手很快被他震开,滑入水中不见了。喻南被反推力弹出去,落进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里。
她回头一看,视线对上一双碧绿色的眸子。
白色长发,麦色皮肤,眼眶深邃,鼻梁高挺,一对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让他的英气中带出了一点媚。
“你是……谁?”喻南震惊地说。
为什么她召唤小狐狸,召唤出了一个英俊的裸男?!
啸夜垫在喻南身后,帮她免去了撞到另一边围栏的痛苦,随后轻轻把人放下,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喻南只能仰头看他。
要知道她可是放在现代也少有的高个子女生,啸夜竟然能生生比她高出一个头,这身高,该有190+了吧……
她看了两眼,莫名觉得有些别扭,又把头扭开了,尴尬地问:“你是啸夜么?”
“嗯。”啸夜随口应了一声。
他没想到过了一个剧本,自己竟然能恢复原本的模样,不知道跟着这个姑娘继续走下去,能不能重新获得更多的东西,到时候……
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啸夜,并没有发现喻南的异样。
喻南轻咳一声:“那你……不穿衣服么?”虽说她是个科学家,必要的时候也曾见过全裸的人体,不过那是在实验室里,工作状态,在这种露天桥头看见裸男,裸男本人还英俊非凡的时候,真心觉得无比别扭,像是背脊处爬上了一群毛毛虫。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个普通“人”,啸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衣服?”
他已经很久没穿过衣服了,一直以狐狸形态示人的他不需要穿衣服。
况且,无论是在宇宙的哪一个角落,都不会有人要求一只狐狸穿衣服,首先生物对“非我族类”通常不会产生色情的联想,其次,他们那个种族彼此之间并不太在意这个。
他们不群居,很少有见到同类的机会,狐形态不必穿衣服,人形他很少变,因为类人的四肢虽富有技巧,但缺乏力量,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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