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办?我必须娶她! 再说,就算我不跟她在一起,你跟她也总是不可能的!
阿九闭起眼睛,在心里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
他口中有些苦,那种感觉,又仿佛自己像个乡下的打井人,今天无论如何,也非得打通这一口井不可。
这时,也许苍琴等得太久,微微睁开美目,娇怯却也有几分急迫,轻轻用手来探他□□:“皇上该不是……?”
阿九被这话一激,突地抛去杂念,勃发斗志,昂扬起来,一把将榻上美人横抱,强硬进入。
苍琴一声娇呼,喘息不止。她有些恼他不够温柔,但她也早湿透了,可以容纳他的粗暴。
她与他早恩爱缠绵过一百次——在她的心里。
每次太子痴肥的腩肉在她眼前晃动,或项毅浓重的体味在她鼻中蔓延时,她的脑海中,都是他的容颜。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俊秀的面目,淡雅的兰香,不俗的谈吐,将来,必与她过着话本上才子佳人似的日子。
她朝思暮想的,终于凭着她自己的努力,得到了……
她享受着,彻骨的愉悦随着撞击,由下身侵袭上来,把她的神志都蚕食了,她□□不止,彻底忘了刚才未说完那半句话:
“皇上该不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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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照几家欢乐,几家离索。
京城欢声笑语,灯火明楼之时,黑衣黑甲的残军默默南下,寻找一个容身之所。主将折损,缺衣少粮,一路上叛逃无数,又有一些老弱病残,走着走着,直接倒了。
只有为首的三匹马,走成一个稳靠的三角形,打头的是个男子,不高也不矮,不魁梧也不瘦弱,身披重甲,面容遮在头盔的阴影里。左边的是个女人,盔甲之下还是看得出她身材优美的比例,左臂缠着一条黑纱。右边的也是个女人,没有盔甲,只穿平时的白袍,苍白的脸上并无表情,但乌黑的两只瞳孔透露着愤懑与不甘。
风吹过时,黑纱飘动。左边的女人仰起头,看了看月亮,随即又低下去,月光把她的发顶镀上一层冷色的光泽。
无人言语,只有马蹄哒哒。
刚刚改元天启,百姓还叫不惯,有人溜了嘴,便说这天是太平二十一年五月初八。
刚好十五年。
苍琴、秦隐珠、叶莺、夏无殇、叶狄以及苏龙胆、更多这群喜剧或悲剧的主角,身上缠绕着时代之梭的人们,此时都已经相见。
乱世的大幕,已经拉开。
☆、第二十章
阿九瘦了一些,略显憔悴,但并无大碍。见到他的一刻,叶莺几乎忘了父王的死去、满城的陌生军人,或是城中的巨大动荡……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此刻他们能活生生地重逢,才最重要。
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酒的同时,将自分别以来发生的事情从头梳理了一遍。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不少。飞来横祸的诬陷,骨肉至亲的别离,各路诸侯的野望,漠北铁骑的光临,乃至现在,六岁皇帝的登基。
“似乎目前,算是最好的结局了,长乐保住了,继位的事情过渡顺利,而今天,你也回来了。”
“大概吧,项毅还算个靠谱的家伙,”叶莺道,“新皇登基第一天,就发了一堆诏令,给予老臣爵位不变的保证,大赦天下,减免一年的徭役,从宫中遣散一千宫女,准予回乡婚嫁,听说不管朝中,还是下面百姓反应都不错。”
“是啊,怎么也比太监或是王家的时候强,”阿九啜了口酒,道,他说这话时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但不想被叶莺看出来,不想让他感到压力,因为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你呢?这些天你在哪?自从诸侯进京那一晚,就没有你的消息。”
“说来话长,那天我从掖庭跑出去,一片兵荒马乱中跌伤了,好在遇到一户好心民家,在他家养了这几天的伤,到今天才能来找你。”说着,阿九撩起长袍,给叶莺看腿上的未痊愈的疤痕。
叶莺咋舌,“这个伤势,如果真没人管会失血而死吧。明儿我就叫人备足礼品,登门致谢。”
“他家啊,谢礼不是吃穿或金银那么简单的,”阿九苦笑,“我回来的一路上还想着呢。”
“为什么?你不是说是一户普通百姓吗?”
“那一家姓卢,有个女儿,被恶霸看中,纠缠几次都不肯卖,恶霸性发,找来三五十人行凶,将一家五口打死了两口,抢了女儿扬长而去,玩弄之后,又行休弃,致使女子羞愤自尽。卢家告到衙门,因对方势大,衙门也不受理,如今老爹气的一病在床,全靠小儿子是个行脚郎中,一点微薄诊费度日,我在那里住了几日,每天光景真是叫人心酸。”
“哪里的恶霸如此嚣张?”叶莺瞪大眼睛,问。
“想必你也猜到几分。”
“太监的人?”
“没错,刘福喜的侄子。”
叶莺哑然,这户人家想要的谢礼叫做正义,可在这个时代,昂贵无比。
“所以说了,莫说是衙门,就是你我,也不大愿意为此事得罪太监啊,”阿九叹口气。
“这事上我还就犯浑了,怎么说也是对你的救命之恩啊,”叶莺挑起眉毛来,“刚才跟你提过,打漠北的时候我帮过项毅,我去找他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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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啊,将军!”
“怎么讲,秦先生?”
……
苏龙胆坐在角落里,用手捂住左眼,视线里被项杰挡住的是秦隐珠,捂住右眼,被挡住的则变成了项毅。轮流捂住两只眼睛,屋子那端的项毅和隐珠就像在演皮影戏。
“第一,可以卖人情;第二,可以拉拢皇族;第三,有绝佳的口实做我们想做的事……”
那白衣女人还在絮絮说着,但苏龙胆没有听完,从角落了溜出去。
她伸个懒腰,还是外头的空气清爽。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在传说中的御花园漫步,不过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好,宫殿的屋檐下都挂有灯笼,天上星斗的光芒反而看不清楚,用石头建起的假山流水,还要炫耀它们多么逼真,这群奇怪的皇室、贵族,如果真的那么爱自然景色,到山里去住不就好了。
“苏哈,”有人在后面喊她。
龙胆愣了一下,反应了几秒,才分辨出那声音不是项毅的。
“别那么喊我,夏无殇,”她转过身,问,“你几时到的?”
“我带兵刚进京,路上听说漠北的事,吓得一身汗,拼命往这边赶,还好你们没什么事,”多日不见,无殇黑了些,披着青灰色的皮袍,一脸风尘仆仆。
“漠北的事回头跟你细讲,当时我也差点以为挂了呢,”龙胆道,“那你这是来见项毅的?”
“嗯,听说他在宫里。你们还真能干,呼的一下扶了一个皇帝上去,葛洪他们鼻子一定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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