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的嘴唇微微一抿,挑眉说道:“这样啊,本信使是奉命而来,前来见越大人及诸位大人商谈要事,既然这里有这种规矩,那就先请苏大人脱了裤子证明一下身份,或者……”
她的目光转向越厉,似笑非笑的说道:“越大人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还是您先来?”
越厉的眉心一跳,苏兴义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一拍桌子,怒道:“大胆!”
信使后退了一步,抽了一口气,说道:“本信使的胆子可一点都不大,苏大人你不要吓我!若是被吓得脑袋晕了,到时候忘记了要商谈何事,要如何回去交差?我死事小,耽误了越大人的大事,那才事大。”
她表面上露出害怕的神情,但任谁也心中明白,这表面上的东西都是装的,她分明就根本不怕苏兴义,看似软弱,实在十分有原则,绝不后退一步。
“罢了,”越厉不想再做这种无谓的争吵,他还有事情要处理,赶紧听完这小子的来意,赶紧让他滚蛋。
他摆了摆手,“信使见谅,我等常年领军,都是一些粗人,说话玩笑有时候也没有个轻重。”
他说着,转头对门口的一个士兵说道:“去!弄坛酒来,本官要为信使接风!”
士兵领命而去,很快抱了一坛酒来,放到越厉的桌上。
越厉伸手打开塞子,顿时酒香四溢,他朗声一笑,取碗一一倒了,对信使说道:“信使,过来喝吧!”
其余的人都上前端了,信使最后一个过去端了,一边走着一边抱怨道:“越大人,您手下的人太厉害了,在下不过就是撒了泡尿,他们就把在下的马给打跑了,在下只好随着他们一路走过来,这两条腿都快走断了。”
她说话间走过李铁召的身边,李铁召长得五大三粗,他勾了勾脚,正巧踩住了信使的袍角,她一站立不稳,身子一晃便摔倒在地,手中的酒碗也翻了,一半泼到了地上,一半倒在了身上。
她身上的袍子本就是夏末初秋的薄布料做成,眼下这一湿了,便贴在了她的身上,隐约了露出紧绷的大腿和圆翘的臀部,李铁如的眼睛瞪了瞪,在那里瞄了几眼。
其余的人也不禁大笑起来,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个小丑一般,信使的脸慢慢漫上一股薄红,她清了清嗓子,扶着腰站了起来,又甩了甩手上的泥,有些尴尬的一笑,说道:“哈哈,见笑,见笑。”
越厉的脸上也绷着一点笑意,信使上前几步,指了指他桌子上的一块抹布,说道:“大人,下官能否借此布一用?”
“嗯,”越厉点了点头,信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迈步上前,双手拿过那块布仔细的抹着手上的泥。
越厉对着外面的士兵说道:“来人,再拿一只碗来!”
士兵转身出去,没有人注意到,最靠近帐篷口的那六个士兵之一,慢慢的向着帐篷口的方向动了动,手指一弹,帐帘飘飘悠悠落了下来。
信使此时已经擦好了手,她上前一步,把布双手往前一递,此时的越厉正昂头喝着酒,他却不知道,这是他这一辈子喝的最后一口酒了。
刀光一闪,血光乍现。
“哧”!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本王来作证
第一百六十章本王来作证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
血液喷洒了信使一身,她却依旧身姿挺拔,完全没有方才跌了一跤的狼狈之态,她转过头,立于书案之前,身后是越厉倒下去的尸首,血液顺着桌案滴滴嗒的落下,声音轻微,却似重锤,敲在所有人的耳膜中。
血腥味飞快的弥漫了开来,那些参将都司不由得摒住了呼吸,见惯了沙场杀伐的人们,突然对这种味道有了抵抗之意。
只是因为,此时流血的正是他们的上司。
苏兴义最先回过了神来,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时一丝血色也无,他拍案而起,抬手指着信使说道:“你……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他就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小腹上,方才还站在书案前的信使,突然就到了他的面前,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依旧是华光点点,映着帐篷里的烛火,华美而冰凉。
信使微微笑了笑,只是眼底的凉意不减,她垂头看了看苏兴义的小腹,低声说道:“苏都司,你是不是应该证明一下你的身份?”
苏兴义死死的咬住了嘴唇,额角的汗无声的滚落,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睛斜视着,一眨不眨的盯着信使。
其余的人也都有些发晕,他们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越厉突然就这样死在了面前,实在是太让人震惊。
越厉是什么人物,精明而多疑,竟然就这么死了?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此人到底是何人?难道真的是……匪徒?
刘思民拔出腰刀,冷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速速放开苏大人!乖乖束手就擒!否则的话,别怪我等不客气,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我为什么要跑?”信使淡淡的一笑,她的话音一落,原来分散站在各处的那六个士兵突然闪电般的上前,手中的兵器华光闪闪,纷纷抵在了那些参将、都司的要害之处。
众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这是一场梦,这实在是一场恶梦!
这些士兵不都是普通的军士吗?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身手?堂堂的参将、都司竟然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诸位大人,莫在惊慌,”信使慢悠悠的说着,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滑过,“在下并非什么歹人,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害大人,相反,我是来救你们的。”
刘思民冷哼一声说道:“救?我们何需你来相救?”
信使打量了他几眼,挑眉微笑道:“刘思民,刘参将?”
刘思民心中疑惑,脸上却是镇静,他沉声说道:“正是。”
信使点了点头,“安王殿下曾经说过,刘思民有勇有谋,奈何为人太过刚直,不会变通,所以多年来屈尊于越厉之下,实在是可惜。”
刘思民一怔,他仔细的看了看信使,半晌开口说道:“你是……安王殿下的人?”
“安王殿下已经奉旨而来,不日便可到达云州,派我先来打头阵,想必诸位都不知道吧?”
众人皆是一愣,而苏兴义的神色却微微变了变。
“你不知道,可这越厉,以及这位苏都司,却是早已经知道了消息,”信使手中的匕首往前进了进,苏兴义的呼吸也跟着再次紧了紧。
“今夜竟然还派人毒杀安王殿下,以阻止朝廷的旨意到来,”信使声音沉沉,含了几分怒意,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兴义,“苏都司,在下说得可对啊?”
“你……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无故杀人,在为自己找借口!”苏兴义摒着呼吸哑着嗓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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