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轩辕耀辰点头一笑,他拍了拍方航的肩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殿下放心,方航立刻就去办。”他说着,对轩辕耀辰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洛九卿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点头赞道:“此人倒是一个可靠之人。”
“方航年长我几岁,我与他交情不浅,他生性豁达洒脱,这一次的变故……对他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轩辕耀辰声音低沉说道:“方家在此地是首富,越厉对方家动手,一来可能是因为他察觉了方家的身份背景,二来就是因为方家的财富,这次越厉一死,那些店铺钱庄重新交还给方航,也算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致歉礼吧。”
“你也不必太自责,方家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发生,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洛九卿安慰着他,浅浅笑道:“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让死者得以昭雪,生者重获自由新生,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方式。”
轩辕耀辰看着她晶亮的眼神,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掠了掠她耳边的发,说道:“卿儿……你不知道我心里觉得有多幸运,这一次的云州之行有你在我身边,有多苦多难我都觉得甘之如饴,幸好,有你在。”
洛九卿调皮的一笑,伸手拿起那张地图说道:“既然我的作用这么大,那不如我再陪你到灾区去走一走?”
轩辕耀辰一听她说这话,脸上的温情顿时不见,长眉微微一挑,说道:“不行!”
洛九卿同样把眉毛一挑,做出和他一样的神情,“为什么不行?”
“太危险!”轩辕耀辰毫不掩饰的干脆利索的说道。
“有危险才要去,不危险去做什么?”洛九卿理直气壮的说道。
轩辕耀辰的眉毛挑得更高,眉头皱得更深,“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再说别的了!你放心,这个我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洛九卿正要开口反击,忽然看到门口有人影,她一转头,看到方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洛九卿清了清嗓子,眼珠转了转,微笑着走到方航的身边说道:“方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
“不能答应她!”轩辕耀辰立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方航吓了一跳,目光狐疑的在两个人的身边转来转去,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轩辕耀辰似乎对这个护卫……有种特别的情愫?
轩辕耀辰也知道这样不妥当,但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可不想一个没有注意到,洛九卿又偷偷去了灾区,那里可是一片汪洋,说不准会出什么样的危险。
他自己已经打算要去了,看完了地图,熟悉了地形就要出发,正想着如何对洛九卿说,让她留在城中等候消息,她可倒好……居然抢先一步提出要去灾区。
那里是她能去的地方吗?!
方航的眉心跳了跳,他走到轩辕耀辰的身边,低声说道:“王爷,我是想跟您汇报一声,我方才去查了一下方家的米庄粮庄,若是应付个三五日倒不是问题,但是时间长了,恐怕……”
轩辕耀辰明白,此次受灾最为严重的是三个村庄,但其它的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受灾情情况,这样的话到时候来的灾民就不会只是三个村庄的,还会有一些其它村子的。
这样一来,人数就会增加许多,管得起这些人三日的口粮,就算是方家在此一带是首富,想必也已经是尽了力了。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说道:“本王明白,你已经尽力了,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的。”
“是。”方航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在路过洛九卿身边的时候,眼风微微的一扫,一言未发的快步走过。
洛九卿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伙真是不讲义气,他刚进城的时候吃的是谁的药?这么快就忘记了?
洛九卿在心里把牢骚发完,瞧见轩辕耀辰正在书案上铺开纸,研了墨,准备要写什么东西的样子。
她走过去问道:“你这是要写什么?”
“是让粮库开仓的信件,每个州都有一处粮仓,看来这一次,要动用到那里的粮食了。”轩辕耀辰说着,笔尖就要往下落。
“可是,那个粮里的粮食……不都是用来在起战争的时候动用的军粮吗?现在的这种情况,好像不是在开仓之列啊。”
“不在也得在,”轩辕耀辰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总不能看着百姓们饿死在街头吧。”
“可是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对你自身极其不利,他们还在拼命的想抓住你的小辫子,你这张信件一出,那就无异于把辫子亲手递到他们的手中,万万不可。”洛九卿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明白,”轩辕耀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此事事关重大,已经顾不得什么党争了,救人如救火,我必须要这样做。”
“不行,”洛九卿摇了摇头,“这事你不能这样做,相反,这个时候你应该上一本折子,把这里的剿匪情况详细的说明一下,还人派人送到京城中去,要派那种慢马,不要日夜兼程。”
轩辕耀辰一听便有些乐了,“你又有什么奇丝妙想了?”
“传捷报,但是要让捷报传得慢一些,振灾之事却是要快,粮仓也是要开的,只是,不能我去。”洛九卿狡黠的一笑,“这份信件手书更是不能写,看守粮仓之人听不听还要两说,何况还有可能会落下把柄,万万使不得。”
“那你的意思是……”轩辕耀辰疑惑道。
“我去。”
云州的粮仓在距离云州三十里地的白头山下,那里易守难攻,又守着一大片良田,是建造粮仓的好地方。
这里平时负责看管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战争时期,很少有人能够想起这里来,这里的粮食不做他用,除非是有圣旨下,否则的话,这里的粮食没有人可以调得动。
守粮库的官员姓李,名叫李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提着灯笼,慢吞吞的检查了一下粮仓门上的大锁,又开始慢吞吞的往回走。
天色已晚,这个时间的天空中满是星辰,经过一场大雨之后,天气晴朗,空气清新,今天晚上的昨辰看起来格外的亮,格外多。
守粮仓的人员都要住在距离粮仓不远处的营房,李康算是最高的首领,他自己独立住一间房,而其它的人则是与两三个一个房间。
他走到廊下,吹灭了灯笼,几个巡逻的士兵走向他行了礼,他如同背书一般的说道:“都警醒着点。”
“是!”那些士兵回答道。
这样的一说一答,每天晚上都在重复,谁都不认为会出什么意外。
只是,今天晚上注定有些不同。
李康刚刚进了屋,点亮了房间里的灯,忽然有人快步飞奔而来,说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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