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坡一愣,似乎没有明白年轻公子的意思。
年轻公子清了清嗓子,又问道:“在下换个说法吧,您膝下可有什么公子小姐吗?”
他这样一问,周英坡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脸色也更冷了几分。
年轻公子淡淡的一笑,“员外,在下没有恶意,只是了解患者的身体情况,方才更准确的诊断出病症,从而写出更好的方子。”
“嗯,”周英坡慢慢应了一声,“不错,你说得很对,我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也没有子嗣。”
“在下明白了。”年轻公子点头,他伸手在周英坡头上的几处穴位上按了按,周英坡立即觉得,身上舒爽了不少,那些躁动不安的感觉慢慢消退,奔涌的血液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他舒了一口气,惊喜的说道:“没想到你这样年轻,还有这两下子。”
年轻公子淡淡一笑,“简单的按摩而已,若是想着除根,还得靠吃药和方子。”
他说罢,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纸,慢慢的写了起来,写到最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周英坡看得仔细,问道:“怎么了?”
年轻公子说道:“我这方子中若是加上一味药就可以称作是圆满,少了这一味也不是不行,就是这药效会少一些,不过,药很难找啊。”
“是什么药?”周英坡急忙问道。
“龙移香。”年轻公子说完,轻轻摇了摇头,“龙移香很难找,还是因为世人对它的了解太少,不认识的人不认识,认识的又都觉得它是个害人的东西,其实不然,不然呐……”
他摇着头,后面的话不再说了,周英坡却起了好奇之心,急忙问道:“有什么好处?”
“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关键要看怎么用,龙移香可以让人的精神安静,缓解痛苦,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让血液净化,实在是不可多得。”年轻公子介绍道。
“既然如此,”周英坡一脸自信的说道:“你只管写方子,药的事,我来想办法。”
“怎么?员外可以找得到龙移香吗?”年轻公子诧异道。
“公子只管写方子便是。”周英坡微笑道。
“好吧,”年轻公子很快把方子写完,转手交给了周英坡,“员外,这就是方子了,先服用上五天,等到五天之后看情况再改。”
“好,好,”周英坡连连点头,“多谢公子了。不知这诊金……”
“罢了,”年轻公子摆了摆手,“方才员外不是给了在下钱吗?就算是报答员外吧,不收诊金了。”
周英坡一笑,“那怎么行?再说……这方子只是五天的,如果公子不收钱,五天之后,怎么好还去麻烦公子?对了,公子现在住在哪里?”
“唉,”年轻公子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在下是没有住处,正想着是回京城再碰碰运气还是回老家去,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
“回什么老家呢,”周英坡立即说道:“怎么也是来了这里,岂有再回去之理?这样吧,公子,你若是不嫌弃,就在府中住下,将来我必定保证,让公子衣锦还乡,如何?”
年轻公子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他说罢,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员外若真的想帮在下,就帮我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客栈,当然距离京城近点最好,便宜一些的,说实话,我还有一个表妹,前些日子说可能要来京中找我,我想再等一等她。”
“好,没问题!”周英坡说罢,想了想,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家丁站在门口,“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管家叫来。”
“是。”
管家很快来了,周英坡对他说道:“京都城外的顺兴客栈你知道吧?”
“小的知道,”管家回答道。
“知道就好,你去,带着这位公子,安排在那里住下,在柜上存上足够的钱,让店家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周英坡吩咐道。
“不,不,”年轻公子急忙道:“员外,在下有钱。”
“公子不必多礼,”周英坡说道:“你放心住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年轻公子再三道谢,转身随着管家走了,周英坡看着那张方子,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抬头看了看年轻公子离去的方向,笑意中添了几分冷意。
年轻公子在顺兴客栈的门前停下,管家进去里面交涉,他看了看对面的客栈,那里面住着那几个从南疆来的人。
看起来,幕后之人不是不急,而是悄无声息的做了各种安排布置,看似表面平静,实际上已经波涛暗涌。
年轻公子正是洛九卿,她此行的目的,除了给周英坡下药,让他心甘情愿的吃下龙移香以外,还想看一看,他对这些南疆人到底有没有防备。
如今周英坡把她安排到这家客栈,想必是已经把这家客栈都换成了他的人,以便监视那些人了。
此时,管家走出来说道:“公子,已经安排妥当,是天字一号房,您只管放心的住,其它的不用担心。”
“有劳,有劳。”洛九卿拱了拱手说道。
送走了管家,小二热情的把洛九卿引到了楼上房间,洛九卿的目光在小二的身上扫过,无论是他的姿势、手部还有走路的姿态,都说明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店小二,不过是短时间内充充数罢了。
洛九卿做到心中有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房间里转了转,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看看时辰已经不早,她便起身往京城中赶。
小二看她要出去,上前问道:“哟,公子,这个时辰了您还要出去吗?”
“是啊是啊,”洛九卿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小二摆了摆手说道,“您请便。”
洛九卿翻身上了马,挥鞭扬长而去,她倒不担心这小二,也不怕周英坡的监视,他现在的健康还握在自己手里,他再怎么样,也得忍着些。
洛九卿刚刚回京城洛府不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吃过晚饭,忽然听到有信鸽的声音,她推开窗子,一只鸽子落在了窗边。
她打开一看,是在暗中监视广汇钱庄的人发来的,说是郑老板那天晚上派出去的人,去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一处僻静的宅院,而在那里见到的人,是一个神秘的女子。
这倒让洛九卿有些奇怪了,她本来让墨白装扮的书生故意露出一小角明黄色的帕子,是想着试探看广汇钱庄的郑老板是不是太子的人,可与他的人接头的并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女子,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广汇钱庄、客栈中的南疆人、宁王府还有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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