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年多了吧,”店小二回答道,他说罢,惊呼了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公子,小的得告退了,厨房里还等着小的送水呢。”
“好,你去吧。”洛九卿看着他快步离去,又转头看了看那园子的方向,眸光微微一沉。
正在此时,空中略有些异响,洛九卿微微侧首,一个人影从树梢上掠来,她微眯了眼睛,并没有理会,白墨突然现了身,迎了上去。
“什么人?”
那人站稳了身形,挑了挑眉说道:“在下是奉安王殿下的命而来,敢问可是永安公主殿下吗?”
洛九卿闻言回首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衣角上隐约有淡绿色的花纹,她点了点头说道:“从京城来?草籽?”
对方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怔,随后恭敬的施了个礼道:“公主,这是王爷差属下送来的信,王爷说,一定要让您亲自打开。”
洛九卿点了点头,白墨把信接过,接过的瞬间他的手指一弹,手尖飞快的在信封上摸了摸,排除了没有危险之外,双手递给了洛九卿。
洛九卿接过信,对两个人说道:“随我来。”
回到院中,她把信打开,雪白的信纸上是轩辕耀辰龙飞凤舞的字迹,他的字写得很好,和他的性格一般,笔道锋利,字字力透纸背。
几页信纸,有一半都是在问她是否安好,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一半是给她介绍了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几州县的官员,有哪几个可以信任,有哪几个要多加小心。
她一边看着,嘴角一边不自觉的翘了起来,笑意浅浅,似春日里初开的樱花。
此时的京城,轩辕兆郢已经解了禁足,他下朝之后便悄悄出了宫,七绕八绕,绕到了宁王府的后门,轻轻敲门,闪身走了进去。
宁王刚回到府中不久,听到轩辕兆郢来了,急忙让人请进了书房,还派人去叫了轩辕佑泽前来。
三人坐在书房中,宁王一脸笑意的说道:“太子殿下,您的身子可好些了?”
轩辕兆郢淡淡一笑,饮了一口茶说道:“多谢王爷关心。本宫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说起来,这也是本宫冒险行的一个计策,否则的话,怎么会这么快就扳回了一局?”
宁王笑着点头说道:“太子殿下聪明睿智,本王佩服。皇后娘娘也是智慧过人,兵行险招,方才摆脱困境啊。”
“母后稳坐后宫多年,”轩辕兆郢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像外面屋檐上的积雪,在阳光慢慢融化,“纯容华算是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根基,不过是母后担心掉了身价,不屑与她争长短罢了。”
宁王的表情一僵,随后笑意更浓,连连点头说道:“殿下说得极是。您之前的吩咐已经照办了,仔细的查过之后发现和太子殿下所说的一般无二,纯容华的老家很穷,早已经没有了亲人,她当初是被父亲卖给了青楼,后来几经辗转之后,又被卖到了宫中,做最低贱的宫女,只是后来凭着她自己勤劳努力,竟然慢慢的做到了驾前,再然后……就是那一次的意外替班。”
这个结果和当初东羽卫调查的一样,轩辕兆郢之所以让宁王也去查一查,无非就是想看看这件事情能否会查出什么新的线索来,再就是看看宁王是否夫的真心和自己合作,调查出来的东西,是否和自己人调查的有所出入。
事实证明,还算是可以。
他点了点头说道:“王爷,今日本宫来,是和你谈关于赫明风的事,纯容华么……先放在一边,不用去管她。”
“赫明风?”宁王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儿子轩辕佑泽。
轩辕佑泽方才一直心不在焉,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那天在红袖楼里遇到的那个女子,他总觉得那个女子的某些地方有些像洛九卿,只是这话他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闷在心里。
此时,听到轩辕兆郢的话,又察觉到宁王的目光,他强打了精神,对轩辕兆郢说道:“太子殿下,赫明风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死了,可事情还没有结束,”轩辕兆郢手指抚着茶杯边缘,慢慢说道:“再说,现在不是也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吗?”
轩辕佑泽微微挑眉说道:“殿下放心,庄园是我带人前去,亲眼看着点着的,那火那样大,根本跑不出来的。”
“世子说得的,根本没有人跑出来,可问题是……”轩辕兆郢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说道:“当时世子看到有人跑出来了吗?”
“这……不曾。”轩辕佑泽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不对了,”轩辕兆郢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这样大的火,里面的人断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能够被赫明风带入京城来,也是有些身手和手段的,如何会一点声息也无?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轩辕佑泽这才明白他顾虑的是这个,不由得一笑说道:“殿下所说有理,可是,有一点,我忘记向太子殿下说明了。”
“噢?”轩辕兆郢问道:“是什么?”
“在放火之前,我派人在里面下了蒙汗药,我知道他带来失必定不凡,为了引起不必要的争斗,弄出太大的声响,就出了此招。先迷晕他们,再派人放得火,万无一失。”轩辕佑泽的语气了几分狠辣,眼睛里的光芒闪动,像是嗜杀的恶魔。
轩辕兆郢倒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世子办事周到,本宫佩服。”
“殿下过奖,”轩辕佑泽笑容冷冷道:“为殿下做事,自然要尽心尽力。如今赫明风已经解决掉,殿下您是否考虑去见察哈图?”
轩辕兆郢思索了片刻,他心中明白得很,话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后宫之中的情况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般乐观,以前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意识,但是在近日,特别是在这两次的事情之后,他明显的感觉中,轩辕帝对他可不像是从前了。
从前别说禁足,连重句都没有一话,这段日子禁足不说,还去了一趟远华宫,一想到那天晚上在远华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他就心底发寒。
伴君如伴虎,他毕竟先是皇帝,才是父亲。
何况,现在线华容那个女人的子里也有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现是男是女,但是总归是一个威胁,看得出来,轩辕帝对这个孩子很是在意,而且他现在老当益壮,又没有什么病痛,能够等到那个孩子长大也是未可知的。
这种可能性,绝对不能有,一定要降到最低。
他的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听到轩辕佑泽的问话,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约个时间,本宫去会会他。”
“好,我即刻去安排。”轩辕佑泽说道。
轩辕兆郢刚进了宁王府不久,轩辕耀辰就得到了消息,洛九卿不在,他就越发注意各府中的动态,他太担心城中的什么异常会与南疆有关,会牵扯到洛九卿,会威胁到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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