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主所做之事都是大事,是机密之事,是国之要事,下官地位卑微,岂能知道这些大事?这位大人取笑下官了。”那官儿对着白墨行了个礼说道。
“既然不知,你又如何肯定公主是替轩辕百姓谋福的?”白墨翻了个白眼说道。
墨白在一旁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洛九卿淡淡一笑,在马上微微俯身说道:“刘大人,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本宫看您还是送到这里吧。昨天晚上的事,做得很好,本宫会记在心里的。另外……这件事最好只有刘大人一个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那官儿连连点头,犹如捣蒜一般,“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洛九卿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刘大人,请近前来。”
那官儿一愣,以为洛九卿是有什么好事要关照他,觉得自己的好运气终于要来了,这一次的终于要飞黄腾达,他心中喜滋滋的上前,洛九卿猛然抬手,斗篷挡着她的手势,她的手指飞快在那官儿的头顶上点过。
随后,那官儿便两眼一黑,接着又是极亮,眼神恢复清明之后,却又带了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他看着马上的洛九卿,洛九卿对他说道:“告辞。”
“告……辞。”那官儿犹豫着说道。
直到洛九卿带着队伍走了,守在远处的那些衙役上前来,对那官儿说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您的亲戚早走远了。”
“亲戚?”那官儿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衙役。
“对啊,您之前说那是您的亲戚,要来亲自送一送,其它的地弟兄们还在城里搜捕山匪,还等着您回去坐镇呢。”衙役谄媚的笑道。
那官儿晃了晃头,脑子里有此混乱,他突然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送方才的什么“亲戚”,是“亲戚”吗?怎么突然记不清了?难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嗯,一定是。
白墨心中暗笑,他在洛九卿身侧可看得分明,洛九卿的那一指伤了那官儿头上的几处经脉,没有什么大碍,但以后记性差,丢二忘三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主子还是心太软了些,这么大的事,哪里比得上杀人灭口来得更稳妥?
洛九卿岂能不知,只是这些人终究无辜,下手有些于心不忍。
她侧首对白墨说道:“一切都安好吧?队伍中可还平稳?”
“平,平得很。”白墨点点头说道:“那些骁骑兵经过昨天晚上的事,知道了主子的真实身份,当真是服气的紧。现在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往西。”
洛九卿在意的倒不是这些,她的脸上浮现几分忧色,转头看了看队伍中多的马车。
白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暗自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子放心,冬灵只是伤心过度,没有什么大碍。”
洛九卿也知道冬灵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心病这种病最是难医,冬灵自从晕过去之后,只醒过来两次,还是浑浑噩噩的转眼又晕了过去。
她似乎并不愿意醒来,隐约心中有所抗拒。
洛九卿心中有些愧疚,其实早就发现张培忠有问题,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冬灵说,只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这一等就等到了今天惨烈的结局。
她没有想到冬灵会跟来,也没有想到冬灵对自己忠心至此,面对心中所爱,依旧可以痛下杀手,想必这也是冬灵心中痛苦的一个原因。
不过……洛九卿的眸子微微眯起,冬灵如何知道的消息,又是怎么来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逼近漳关
第三百一十一章逼近漳关
洛九卿沉吟了片刻,对白墨说道:“多注意一下冬灵,她这次受的打击不小,等晚上安顿了给她熬点汤药吃。”
“是,属下明白。”白墨垂首说道。
墨白看了看马车,微垂了眼睛没有说话。
队伍一路前行,出了这一次的变故之后,倒安静了许多,没有再遇到什么事情,洛九卿想着轩辕耀辰在京城中恐怕也费了不少的功夫来阻拦消息。
一连走了近半月,眼看着快要到漳关,天色将晚,洛九卿便命人安营休整,让众人好好的休息一下,她转身去了赫明风的马车。
赫明风这几日的身子已经大好,犯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三五天里基本上没有犯过,看到洛九卿进来,他微笑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洛九卿跳上马车,“来看看你的身子恢复得如何,”她一边说着,一边弹了弹手指,赫明风怔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去。
她的指尖微凉,在皮肤上犹如滑过丝绸,按在他跃动的脉膊上,让赫明风的心跳不由得慢慢加快。
最后一线夕阳的光从马车的帘子里穿越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拢在她的身上,似一幅美妙的丹青水彩,晕染在他的心里,他微微转头,生下眼睛,细密的睫毛遮住眼底那一刹那的神情,嘴唇不由得慢慢绷紧。
洛九卿收回手指,微笑着说道:“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公子大可以放心,我说过,在回到南疆之前,我可以让你体内的毒素驱除干净,看来是完全可以兑现的,不过,毒清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还是要好好调养才好。”
“有劳公主费心,在下感激不尽。”赫明风拱了拱手说道。
洛九卿看着这双骨节分明、肌肤细腻的手,不得不说,赫明风的手是美的,修长、有力,而且没有练武之人有的茧子,指甲干净整洁,因为身体不佳而略微有些发白,更衬着手指晶莹如玉。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生生挖出了人的心。
察觉到洛九卿的目光,赫明风浅浅的一笑,他的笑意微荡,唇色如樱,在冬日里带了几分春的明媚,“其实我之前的武功是不错的,都是安伯一手教的,母亲身边除了安伯之外,还有几名护卫,他们是在母亲出嫁的路上被安伯换下来的,都是安伯的生死兄弟,一同去了南疆。所以,虽然我与母亲在南疆的处境虽艰,但是却有能力自保,至于我身上的毒……”
他的眼中泛起一丝苦涩,喃喃道:“有时候意外偏偏来自于你没有防备的地方,或许命该如此吧。那日之事,还请公主不要怪我太残忍才是。”
洛九卿摇头一笑,“公子那一下震慑人心,用得恰到好处。”
她没有再往下说,也没有问他为何只杀了三人,其余的却留下了,洛九卿觉得,赫明风是个聪明人,处于这般的境地不过就是因为他一味退让,之前的那一手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既然如此,她也不想事事过问,将来这南疆,总归要是给他的,不是吗?
洛九卿正想着,赫明风开口说道:“公主,你可是在想关于那几个俘虏的事?”
她微微挑眉,脸上似笑非笑,“公子似乎可以看得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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