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吞了一口唾沫,勉强的笑道:“公子,我没有说谎,真是不巧得很……”她还未说完,白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能够滴出水来,他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银票收在袖子中,“既然是不巧,那小爷先走了,什么时候人来了,什么时候再说。”
一见财神爷要走,老鸨有些急了,急忙上前几步跟上,“公子莫气,公子莫急,一切都好商量嘛。”
“好商量?”白墨微微侧首,“如何商量?小爷的诚意可是真真儿的,妈妈你的诚意小爷一丝都看不见,既然妈妈瞧不上小爷和小爷的银子,那小爷就去别家,别家的姑娘总也有好的。”
他说罢,竟是一刻也不停留,抬腿就往外走,老鸨急忙道:“公子留步,公子请留步!”
她连唤了几声,白墨才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在灯光映射出闪烁放光,“妈妈还有何话说?”
“这样吧,”老鸨咬了咬牙说道:“凝儿确实是不在,霜儿也是病了的,不过……今天上午让大夫瞧过,也吃过了药,兴许现在好些了,请公子留步,容我前去瞧瞧,如何?”
白墨思索了一下,在老鸨的期盼目光中,终于点头说道:“好吧,那小爷就再等一盏茶的功夫。”
“好,好,”老鸨急忙点头同意,回头对一旁的一个龟奴说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给公子换杯好茶!”
老鸨快步离去上了楼,白墨看着她,记下了那个房间,他转身坐下,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那抹淡淡冷笑。
老鸨三步两步进了霜儿的房间,霜儿正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一见她来了,而且神色匆忙,不由得疑惑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好霜儿,”老鸨拉过她的手说道:“妈妈有事儿求你,你可一定要答应。”
霜儿的微微一笑,却不把话说死,“妈妈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您不说,叫霜儿如何能够答应?”
老鸨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说道:“是这样的,外堂来了一个小子,长相不错,出手也大方,一来就拿出了几张银票,可是……他为人挑剔得很,妈妈我给他看了二十多个姑娘他都不答应,连凌儿也瞧不上,说是什么来的时候打听了,指名道姓的要找你和凝儿。凝儿那里……”
她顿了顿,目光往外瞄了瞄,“你知道的,今天午膳过后,三爷就来了,一直呆在凝儿的房间里没有出来,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凝儿出来接客的。所以……”
她的话没有往下说,霜儿的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她慢慢抽出手,掠了掠耳边的珠坠,轻笑了一声说道:“妈妈,你糊涂了吧?”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惊天之计
第三百二十章惊天之计
听到凌儿的话,老鸨的神色一僵,笑纹像石头似的干巴巴动了动,“霜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霜儿慢慢的取下手腕上的赤金镯子,“您忘记了?那我就给您提个醒儿,我可是有人包着的,是不能接其它的客人的,至于是谁包的我,还需要我来提醒您吗?”
老鸨僵硬的笑意化开,她看着那个金光闪闪的镯子,“这不是刘副将送给你的那只吗?”
“是啊,”霜儿点了点头,“妈妈还记得他,那您也应该记得,包着我的,就是他吧?”
老鸨心中暗骂,嘴里却不是敢,不管怎么说,这枕边风可是厉害得很,刘副将在这漳关城中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能得罪,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白墨手中的那些银票。
思虑再三,她忍不住说道:“霜儿,你也不知道,这浓意阁的开销大得很,看得挺热闹,其实都不挣什么钱,培养出一个姑娘来不容易,比如你吧,当初培养你用了那么久,可刚出来没有多久,就被刘副将看中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初跟她的时候,还是个黄花儿吧?你瞧瞧,我这成本都没有收回来,现在呢刘副将不在,你就算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妈妈一个忙,怎么样?”
霜儿听得恶心,她没有钱,她没有收回成本?跟了刘副将之前自己挣的钱少说也有一千多两,都去哪儿了?还不都是给了她?
一千多两,自己得吃喝多少年?按照她当初给自己的伙食条件,吃到老吃到死也够了!
霜儿忍住心头的怒气,冷声说道:“妈妈,现在刘副将是不在,可您就不担心,万一……一会儿他来了,我这里怎么收场?”
“你放心,不会的,”老鸨急忙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谢总兵来了,让刘副将陪着去天齐围猎场了,他这几天是不会来的。”
“妈妈!”霜儿的声音一挑,提高了几个度,“就算是他不来,这些人都没有张眼睛吗?浓意阁中有多少人暗中盯着我,想要给我使绊子,您不知道吗?再说,还有那个三爷,你能保证他不说吗?”
“你放心,”老鸨拍着胸脯说道:“只要你同意,一会儿我就发话,浓意阁的人谁要是敢说,我就剪了他的舌头!至于那个三爷……他在凝儿的房中,现在正忙着不知天地为何物,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你?等到他出来,你这边也早没事了,我保证,消息不会走露出去的。”
她说的话简直无耻至极,霜儿气得浑身发抖,她拔下头上的钗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怒道:“妈妈别再说了!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我是不会同意的。”
苦口婆心,低三下四说了半天,霜儿的态度依旧坚决,老鸨不禁有些压不住怒火,她冷笑了一声,说道:“霜儿,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下面的公子出手大方,给了钱能没有你的好处吗?你也不想想,有钱傍身不比男人更可靠吗?再说……你跟了刘副将也有一段日子了,他提过娶你的事吗?他家里别说是妻,就连妾都有了,说过有你的份吗?别傻了!还是为自己打算要紧!你真的打算为他守身如玉?”
她说罢,不由得笑出了身,那笑意带着冰冷的讥讽,像是锐利的针芒,刺着霜儿的神经。
霜儿霍然站起,正要发怒,忽然门声一响,有人推门而入。
她和老鸨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来人身穿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扎着玉带,上面的羊脂玉扣晶莹圆润,泛着如水般的光泽,他慢步而来,芝兰玉树,风流潇洒。
他眉目清秀,但是并不女气,有一种超卓的气度自眉宇间而生,是常人无法相比的气派。
老鸨一见他,急忙满脸是的笑说道:“哟,公子,您来了,我正和霜儿说呢,没想到您亲自上来了。该是让霜儿下去请您的。”
白墨淡淡的一笑,目光在霜儿的脸上扫了扫,“怎么好劳动美人,该是由在下前来问候才是。霜儿姑娘,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他的声音微沉,十分的悦耳动听,霜儿没有想到,这位就是老鸨所说之人,竟然有这般的好风华,她的心头微跳,福了福身说道:“霜儿见过公子,多谢公子挂怀,霜儿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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