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原来的残席满地,杯盘不少碎烂在地,南疆王扫了一眼,“走吧,去本王的院中,来人,”他喊了一声,指了指察哈图说道:“这个逆子就不要去了,把他押入大牢中,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侍卫们带着哑着嗓子叫喊着饶命的察哈图下去,众人随着南疆王去了他的院中。
他的院子比其它的院子来,要大上许多,只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景观,看上去有些空旷,院中有一处荷花池,暗夜中莲花开放,幽香淡淡,倒也怡人,院中没有种着其它的树木,廊下不远处有一个小石桌,周围是三张石凳。
洛九卿的目光在院中一掠,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哪里怪,又一时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太空旷了些,莫非是……个人爱好?
南疆王在院中站下,对着手下人说道:“就在院中摆桌椅吧,屋中太闷,不如院子里来得痛快。”
桌子很快支好,距离那座荷花池不远,一会儿酒席摆上,这些菜肴不如中原的精致,烹调起来多讲究原汁原味,只稍稍加工,熟了便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酒坛子打开,一股酒香四溢,在院子里的很快飘散开来,南疆王笑道:“这酒还是那年迎娶王妃的时候,王妃赔嫁带来的,说是难得的好久,本王就命人埋于地下,今日起出,以示本王的诚意。”
洛九卿心说难怪酒气这么香,原来是竟是王妃的赔嫁之物,算一算,年头也不短了,南疆王这真的是要表示诚意?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美酒还是毒药
第四百零五章美酒还是毒药
南疆王笑容满面,对着黑袍人微微点头,黑袍人意会,上前取了酒坛,为众人倒了酒。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碧绿的玉酒杯里,色泽光润,香气醇厚,让人欲罢不能,只是现在在桌子上的人,都没有心思喝酒。
王妃已经先行一步走了,这一夜折腾下来,真是有些累了,何况……她看到南疆王好好的出现,心里却有些乱,以前的那些日子……难道他都是假装的?可这为的是什么呢?只为了试探?
可是,人心若是这样试探来试探去,还能剩下几分真?
王妃想得有些头疼,回到屋中便由丫环伺候着换了便装,除了满头的珠宝,这才在床上躺下,合上了眼睛,身体困倦,头脑却是清醒得很,想睡也不睡不着。
她摆了摆手,“灭掉两盏灯。”
“是。”丫环上前,灭了两盏灯,房间里的光线立即暗了许多,她感觉好了些,安静了片刻,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的话,快子时了,”丫环回答道:“王妃,大王安好无恙,今夜您要等大王来吗?”
王妃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的幽暗灯光,心头有些发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并没有回答丫环的问题,而是换了话题问道:“大王今天晚上设宴,不知风儿会不会喝醉?”
“王妃放心,”丫环微笑道:“大王命人起了您之前埋下的那坛酒,说是要款待公子的朋友,那酒珍贵,不是说多喝也不会醉,而且还会对身体有益处的吗?”
“什么?”王妃立即坐了起来,“大王起了那坛酒?”
大王的院中,洛九卿垂眼前的这杯酒,眼神在酒液里摇晃,她微微抬手,手指掸了掸耳垂上的银珠耳坠,这酒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没有毒,可她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她抬眼看了看坐在正位上的南疆王,他的那双眼睛闪闪发亮,嘴角微扬,这表情……怎么感觉他在兴奋,在激动?
洛九卿没有喝酒,心中的警觉让她不敢轻易尝这些入口的东西,她放下微子,“大王,看到您康健,我们很为您高兴,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不知大王能否指教一二?”
南疆王点了点头,“当然,只要本王知道的,公子,先饮了酒,再说不迟,你尝一尝,这酒比起你们中原有名酒楼里的那些,滋味如何?”
洛九卿只是微笑,手指却并没有碰酒杯,嘴里说道:“自然这是好的,王妃远嫁,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嫁妆自然丰厚,这酒想必就是陛下千挑万选为您和王妃准备的喜酒吧?”
她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大王,黑萨已死,他的身份也成了谜团,可他中原人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不知大王是否知道他的来历?在入王城时,有没有对他来回审核?”
“这个是自然的,入王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除非有知底细的人出手相助,否则一个陌生人,还是中原人要想进入王城,更是难上加难,”南疆王回答道:“这厮明显是有人相助,一切做得滴水不漏,还暗害了摩尔那。”
他转头看着摩尔那,脸上的笑意真诚,举了举酒杯说道:“摩乐那,共饮一杯吧,这么长时间,你辛苦了。”
摩尔那心中激动,急忙站了起来,“不辛苦,不辛苦,为了南疆的安危,我做什么也是应该的。”
南疆王笑容更浓,“快坐下吧,动不动就站起来,那也太无趣了,大家不要拘束,就和平时在府中一样,本王一定不会怪罪。”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谁也不敢随意乱动,不懂规矩,洛九卿看着摩尔那手指端起那杯酒,心中不禁有着急,想着应该怎么样提醒他一下。
轩辕耀辰看出她的担忧,他挨着摩尔那坐着,突然,就在摩尔那端起酒杯的时候,他忽然一转身,猛然看向了院外的方向,怒道:“什么人?”
这一喝之下,再加上之前的冷淡少言,让摩尔那吓了一跳,手指一跳,那杯酒洒了不少,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哪里有人?”
洛九卿发现,就在轩辕耀辰喊出那句话的时候,黑袍人的目光一锐,霍然转向轩辕耀辰看的方向,手指间有冷光一闪,似是有兵器。
她心中暗惊,难怪黑袍人身上没有兵器,原来是有小巧的贴身兵器,这样看来,他更擅长的是近身捕杀之术。
她飞快看了一眼沉默着的赫明风,赫明风回看了她一眼,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酒杯上掠了掠。
洛九卿的心微微松了松,至少赫明风没有感情用事,她忽然又觉得,赫明风好像太沉默了些,他……是不是早就察觉了什么?
“对不住,虚惊一场,”轩辕耀辰回转身,手臂无意中碰到了摩尔那手中的酒杯,酒液泼酒在地,并没有什么异常。
摩尔那一惊,轩辕耀辰立即道:“抱歉,大巫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辜负了大王的一番美意。”摩尔那有些愧疚的说道。
南疆王摆了摆手,“这没什么,不过就是一杯水酒罢了,来或,给大巫师再满上。”
黑袍人再次满了一杯,往摩尔那的面前一推。
气氛有些诡异。
正在此时,院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一人快步冲进来,人还未到桌前,便大喊道:“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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