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见,立时火冒三丈,一边急忙稳住马匹,一边对曾大勇说道:“你干什么!要是惊了马……”
他还未说完,只见曾大勇又把鞭子抽出来,看那架势是他若是再敢说,还会再抽一样,这马若是再抽下去,非要惊了不可。
“你……”车夫咬了咬牙,把后面的话又吞了下去,“你也不打听打听……”
“不就是醉月楼吗?”吴大勇一笑,慢慢开口说:“不过就是一个青楼而己,怎么?也敢到本军爷面前来猖狂?你仗的谁的势?”
车夫一听他自称军爷,面上狐疑的瞧了瞧,吴大勇没有穿军装,一身普通锦袍,外面披了件大氅,不过这骑马的姿态和腰间若隐若现的腰刀,倒像是军中的。
车夫吞了一口唾沫,正欲开口,忽然听到马车中有人说道:“原来是位军爷,不知道官拜几品啊?”
那声音甜美软儒,听着让人的骨头都有些发软,可这语气里明显带了几分不屑,吴大勇眸子微微一眯,真是新鲜了,一个青楼女子……她到底有什么倚仗?莫不是?
他心头微动,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车夫一听也来了底气,闪笑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军爷,小的之所以急着赶路,就是因为我们姑娘是去总兵府,是刘总兵有约,一时有所冲撞,还请军爷多担待啊。”
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分道歉的模样,反而是略带了一些压抑不住的得意,虚虚的拱了拱手,“抱歉,抱歉。”
吴大勇心中立时明了,噢……难怪,原来是去见刘士坡的,早听说刘士坡好色,没有想到竟然好到这种地步,堂堂的总兵府,居然有青楼女子登堂入户,还如此的嚣张,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吴大勇轻笑一声,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原来是去总兵府啊。”
车夫把下巴一抬,“正是。”神情间好不得意。
“噢,”吴大勇淡淡一笑,“噢,原来如此,那正好,我也是去人总兵府,顺路,一同走吧。”
车夫一噎,这人也去总兵府?那他……
心中一时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马车里也没有再传出什么动静来。
秦远在前面的马车中听得真切,心中微微冷笑,纵然刘士坡有天大的能耐,有好色这一个毛病,就可以轻易的抓住他的软肋了,特别是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往府里招妓女,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看来之前自己真是高看他了。
马车一路到了总兵府,后面的那一辆车头一拐去了后门处,车夫清楚的看到吴大勇脸上露出的轻蔑之色,纵然心中不悦,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把车赶到后门处,下车叩响了门。
吴大勇和秦远从正门入府,早有人报告了刘士坡,一路穿过前院,秦远和吴大勇看着府中的布局,岗哨林立,倒是颇严,来往巡逻的士兵更是常见,手中举着火把,不停的走来走去。
秦远做到心中有数,听说刘士坡此人多疑,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种人一般都惜命,各处的警戒都做得到位,要想行刺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这次入府,也并不是想着简单的行刺了他,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换画
第四百二十七章换画
两人一路到了前厅,刘士坡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两个人进来,眼皮抬了抬,“回来了?”
“属下前来向大人交令。”吴大勇施了个礼道。
秦远也在一旁行了礼,刘士坡的目光在她包扎着的手上一掠,“嗯?受伤了?怎么回事?”
“在粮仓,不小心弄伤了。”秦远垂首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多谢大人关心。”
“嗯,一切可还顺利吗?”刘士坡问道。
“顺利,”吴大勇的眼珠转了转,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两箱子东西,属下已经带了来,只不过太沉,秦远这小子又受了伤,属下一个人实在弄不动,还请大人派两名亲信去搬来。”
刘士坡脸上的肉皮动了动,扯出一丝笑纹,“嗯,你们两个差事办得不错。”他说罢,对着外面说道:“来人!”
“大人,”外面守门的士兵在门口说道。
“请管家来。”刘士坡话音刚落不久,外面就有人走了进来,穿着圆领长袍,衣领和衣摆绣着总兵府的花纹,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留着两撇小胡子,“见过大人。”
说罢,他又看了看吴大勇和秦远,“哟,二位大人回来了?辛苦,辛苦。”
“你去带两个人,把大勇放在马车上的东西搬过来,本官瞧瞧。”刘士坡对管家说道。
“是。”管家点头,正转身要往外走,刘士坡又对吴大勇说道:“大勇,你一起去。”
吴大勇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表露,“是。”
房间里只剩下刘士坡和秦远,秦远垂眸,看着眼前的青砖,她心里想着,总觉得方才管家看她的时候,目光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是错觉吗?应该不是。
刘士坡看着她,抿了两口茶说道:“秦远,这军中的生活可还习惯呐?”
“回大人的话,属下觉得很好,多谢大人的栽培。”秦远沉声说道,她不知道刘士坡是什么意思,只能说有些模棱两可又放之四海皆为准的话。
刘士坡点了点头,“嗯,你能来,本官很高兴,没有想到你还如此能吃苦,本以为你是个书生,倒没有想到这行军骑马也能受得住,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人,都不是白给的。”
秦远听着,心中暗动,果然没有猜错,她沉声说道:“多谢大人夸奖。”
“你的手……受伤了,写帐目的事……”刘士坡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语气微微拉长。
“帐本已经交给了与属下一同去的赵三,属下看他机灵,一路上也跑前跑后,任劳任怨,当时正好他也在,就交给他了,这次数目属下心中记得,大人想问什么随便问就是,若是想看帐目,得等到赵三记好了,传他来了。”秦远字字清晰的说道。
她说得语速不快,给了刘士坡足够的思考时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刘士坡对这个从京城来的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恐怕不是那么放心,毕竟只是结盟的关系,刘士坡怎么可能完全相信?这是想方设法要把帐目拿到手了。
刘士坡对她的话感到略有些惊讶,本来还想着如何能够让这个年轻人松口,把帐本拿过来,这么多年都从军粮和军饷中发财,此来皇后派个人来写帐,让他颇为不爽。
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倒是识时务,居然自己就交出来了,他很满意,“嗯,这样也好,赵三的确是个机灵的,你也受伤了,好好养一养,一会儿找管家拿一些上好的金创药,本官这里别的没有,长年操练,受伤是常有的事,药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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