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差一点被一口气给闷死,在一旁的李凌也气得脸色发红,好玩?
“国公说了这么多,足见您对兵器的了解,本宫越发佩服,不过,您说了这么半天,和本宫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洛九卿漫不经心的说道:“国公大人以为呢?”
睁着眼说瞎话,还说得一本正经,最是气人不过。
荣国公按捺着火气,要不是因为洛九卿有长庆的关系,如果她只是轩辕的人,他早就上前教训了,可她身后不只有洛家,还有长庆,这让他不能不顾忌。
荣国公怒极反笑,“噢?不如请公主赐教,公主的这台重工弩是从何而来?如果老夫没有说错的话,公主从长庆来轩辕时可没有带着重工弩。”
他心里记得非常清楚,重工弩一共有十五台,在京城中的有四台,一台在东宫,一台在安王府,还有一台原来在自己的国公府,后来自己离京,就把它移交到了兵部,再剩下的一台,就在城外骁骑营中。
半夜早关了城门,洛九卿不可能从城外弄来重工弩,东宫那台自不必说,她借不到,兵部那一台也没有借出的理由,兵部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外借,剩下的就是安王府中的那一台了。
荣国公心中暗喜,一直想抓安王的把柄,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可以证实这台重工弩是安王府中的,不但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安王和洛九卿关系不一般,到时候只要稍加暗示,以轩辕帝的性格,完全可以自动想象出轩辕耀辰想要借助长庆之力以谋皇位之后,有了轩辕帝的默认和支持,到时候再用点手段,给安王罗织一个里通卖国的罪名,他在百姓中的威望自然也就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
至于洛九卿……到时候也可以一并赶出轩辕去,不能杀她,不代表不能赶她走!
他打定了主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洛九卿,等着她的答复。
洛九卿不慌不忙,点了点头说道:“国公说的没错,本宫来的时候,的确没有带重武器。”
荣国公一喜,“那么,公主的重工弩从何而来?还请公主示下,这件事非同小可,还请公主实话实说。”
“荣国公,本宫为何要告诉你?”洛九卿反问道:“本宫还没有问你,魏朗所犯何事?为何你要把他囚禁在府中?就算他做了错事,犯了律法,交由京兆司审问就是,你把他押在你的别苑,这是何用意啊?难不成你还有权力私自开堂审理吗?”
荣国公见她把话题转移到魏朗的身上,心中不禁纳闷她是怎么知道的,嘴里却是说道:“公主何以得知,魏朗在老夫这里?”
他本来以为洛九卿不会说,他大可以不承认,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洛九卿居然笑了笑,说道:“国公,本宫既然敢前来要人,就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至于是如何得知的,本宫相信,您回去之后好好思索之后便知,不过……”
不过什么,她没有说,只是目光在他身边一掠,荣国公只觉得那笑意和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似乎别有深意,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安。
混迹朝堂多年,他最贯用的就是揣测人心,也因此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上至轩辕帝和皇后太子,下至身边的人,他自认为都可以揣测得八九不离十。人
看着洛九卿的笑意和目光,他不禁暗自嘀咕,自己刚去京兆司不久她就到了,魏朗也刚押来时间并不长,本来还以为她会先去京兆司要人的,京兆司可是衙门,到时候无论是哪种形式,都不能让她轻易的脱了身。
可她连京兆司的门都没有登,居然直接摸到了这里,究竟是她聪慧出众,还是因为……她原本就知道消息?不会是……自己的身边有人泄露了消息吧?
想到第二种可能,荣国公的心头一跳,身边出现叛徒,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
洛九卿见他眼底变幻,就知道他起了疑虑,故意又说道:“国公,实不相瞒,魏朗和本宫手下的一个侍卫关系不错,有师徒的情意,本宫自然不能不管,若是人去了京兆司,本宫自然会去求皇上,可本宫不知您把他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荣国公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曾关系,他慢慢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公主,不管他和您是什么关系,杀人偿命,自古一理,想必无论是轩辕还是长庆,都是一样的,魏朗在香眠楼刺死人的事,好多人都看到了,这……”
“本宫说了,”洛九卿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纵然魏朗该死,那也是京兆司和刑部的事,国公把他带到别苑来,似乎于理不合吧?还是说,国公以为,你就是朝廷,能代表律法衙门,甚至是……圣意?”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沉重,荣国公心头火起,却无从反驳,他当年选择退出朝堂,也是因为怕功高震主,让轩辕帝忌惮,这才明着退出,暗中实则处处关注,否则也不会回来的这么及时。
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当面说中要害,要是让轩辕帝知道,只怕真的会以为自己有此等不臣之心。
事到如今,他只能冷声一笑,“公主,只怕要让您失望了,魏朗并不在老夫这里,公主的消息有误,未经查实在老夫这里如此行事只怕是不太妥当,不过,此事老夫倒可以不予追究,但是……”
他的目光在蒙着黑布的重工弩上一掠,“这重工弩的来历,只怕是要公主说说清楚。”
洛九卿慢慢挽着手中的马鞭,细韧的鞭子是淡淡的红色,缠在她白嫩的手指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娇美。
微微挑了挑眉,对荣国公说道:“国公,你想让本宫交待什么?交待二字,分量未免太重了些,似乎您的身份还撑不起。”
荣国公的眉头一跳,眼睛里涌出无限的怒意,这是公然说他身份太低,朝堂风云中站立几十年,还没有人对他说过样的话,哪怕是皇帝,也要给他三分脸面。
他语气森森的说道:“公主殿下,老臣不才,蒙皇上隆恩,赏国公号,世代相袭,虽然近几年身体不好,在家中养病,但身为臣子,为朝廷效力之事,一日不敢相忘,这次回京,皇上对老臣依旧倚重有加,说到底,老臣也是轩辕之臣,重与不重,皇上心中自然有数。老臣倒是奇怪……”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在夜中里让人有些不寒栗,“公主身份再贵重,也是长庆的公主,似乎并没有人资格来管我轩辕之事,不知公主如此作事,嚣张至此,到底倚仗的是什么?”
洛九卿听出他语气中的气急败坏,心中暗自发笑,与荣国公的这一战,本来就是早晚的事,既然早晚都要跳出来,晚不如早,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了敌对,早早的挑明,不比早假惺惺的更好。
“如国公所说,长庆,就是本宫的倚仗。”她扫了一眼荣国公,笑意略带讥诮,“国公以为,是你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重,还是与长庆的和平共处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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