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爷,容少爷。”李冬提着灯笼,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着,见容璟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看着他。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讨好地笑了笑,谄媚地说道,“嘿嘿,容少爷,您真是厉害。这么远的路,你竟然面不红气不喘的,如履平地。不,走得虎虎生威。啊,也不对,那是······”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容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面沉似水,眼神平静而冰冷,不住地四处看着。
“嘿嘿,容少爷,这里离桑园已经够远的了,您不用担心。我们也不用再往前走了。”李冬微弯着身子,手里提着灯笼,仰头看着容璟,一幅谄媚的样子。
“哼。”容璟冷哼一声,最是看不起他现在的样子了,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真特么的恶心。他眼神阴骛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声说道,“收起你那幅恶心的样子,有话就赶紧说。你上次捎信说,你已经得手了,是不是真的?不用我说,想必你也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
隐在暗处的澜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容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尖酸刻薄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被绿梅冤枉时,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自己被打得趴倒在地时,他仍然如泰山一般稳坐在哪里。心里又是一阵冰凉,大概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以前的温文尔雅、谦和体贴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
李冬对容璟嫌弃的态度丝毫不介意,“嘿嘿”的笑着,那个样子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咧着嘴说道:“容少爷说的是。如果没有得手,我也不敢劳驾容少爷您跑一趟不是?哎呀,为了弄到这个东西,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了。我先是把桑园里织好的布匹弄乱,待她们整理好后。我又去破坏了她们的纺织机,然后·····”
“够了,说结果!”李冬口水横飞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说得正起劲儿时,被容璟冷声喝断,他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何,自从见到李冬后,他的心里就开始发慌。他总觉得今晚不会这样平静,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所以他一直带着李冬到了这个荒废的码头,心里才稍微平稳一些。可就在刚才,那股不安更加强烈了。可是眼前这个没有眼力价的蠢货还在这里东拉西扯,半天没有说到正事上去。
“嘿嘿,是,是,容少爷说的是。”李冬谄媚地看着容璟,不住地点头。看着双手垂立的容璟,眼睛转了转,咧着嘴,低声说道,“小人这不是想告诉容少爷,小人是如何斗智斗勇,迷惑住桑园那些人,拿到了东西的吗?”见容璟那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赶紧讨好地说道,“小人知道这些在容少爷的眼里不算什么的,可是······可·······嘿嘿!”
容璟看着李冬不断搓着手指,厌恶地别开眼,冷哼一声,“本少爷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说着,手伸到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丢在了李冬的脸上。
“呵呵,谢谢容少爷,谢谢容少爷。”李冬笑呵呵地捡起银票,丝毫不在意容璟的态度。挑起灯笼,看着银票的面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谄媚地说道,“就知道容少爷是好人,是大大的好人!”说着,朝容璟伸出了大拇指。见容璟不耐烦地看着他,赶紧把手里的银票揣到了怀里,生怕容璟后悔似的。
在容璟再次开口之前,李冬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媚|笑,一本正经地看着容璟。“咳咳”低咳两声,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容少爷应该知道那年太后寿诞上,有人进献了两匹漳绒给太后,太后非常高兴。连带着皇上都很满意这件事情吧?!”
“这个你今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系?”容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他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他不想牵扯上皇家的事情。
“当然有关系啦!”李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些漳绒就是出自桑园。”
“什么?你确定?”容璟震惊地看着他,他一直都知道表哥很厉害的。他嫉妒表哥活得那样肆意,那样飞扬。表哥腿不能行,坐在轮椅上时,他还暗自庆幸过。眼下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见李冬肯定地点点头,不知为何,心里却涌出一股绝望。
李冬看着容璟眼中的猩红,心里一阵害怕,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几步。当那道猩红的目光落到身上时,他吞了吞口水说道:“此时千真万确!而且,我家······呃,陆,陆,他还画出了新花样。现在命人加工加点儿的纺织呢!不知道要用来作何用。不过······”看着容璟咬牙切齿的样子,他瑟缩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呀!”容璟咬着牙,恶狠狠地低吼道。
澜心紧锁着眉头,对于他们这些龌龊的交易,和那些所谓的秘密,她丝毫不敢兴趣。她抿着嘴看了红绡一眼:我们能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离开吗?
恐怕不行。红绡轻轻地摇摇头,努着嘴巴向东面点了点,随即重重地点点头,意思在说:又有人来了,而且武功很高,奴婢没有把握。
澜心无奈地垂下头,今晚真是出师不利,应该在出门前,看看黄历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责罚
“不过,我拿到了漳绒的纺织方法。”李冬咧着大嘴,笑呵呵地说道。挺了挺胸口,沾沾自喜地看着容璟。
“真的?!”容璟语气复杂地问道。眼睛里迸射出兴奋的光,心里却有些发慌。可能是因为太高兴的缘故吧?!他自己安慰着自己,“真是太好了,赶紧把方子给我。”说着,把手伸到了李冬的面前。
李冬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抬眼看看容璟的脸,后又把目光落在容璟的手上,又看了容璟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那眼神很明显:想要方子,就必须那银子。
容璟强压下心里的厌恶,掏出了一把银票,再另一只手上拍了两下,意思很明显:想要银子可以,先把方子给我。
李冬却是担心容璟拿到方子后不认账,坚持先拿到银票才给方子。容璟信不过李冬,担心给的方子有诈,所以要求先检验一下他手中的方子。两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谁都不肯让步。
澜心躲在暗处,不耐烦地抿着嘴,看两人互不相让的样子,心里嘀咕着: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想要一个中间人?这个想法刚想起,就听一个声音说道:“看来你们两个互不相信对方,互不相让的样子,不知我来给你们做个中人如何?”这个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澜心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红绡说的那个高手吗?不由得抬眼望去,只见暗处里闪出两个身影,前面的那个人身披褐色披风,身姿挺拔,丰神俊朗,步伐稳健,气势逼人。如同一把藏在剑鞘的宝剑,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会置人于死地。后面的人手里抱着剑,看似随意,实则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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