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心_蓝云汐【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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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伯躬身一揖,恭敬地说道:“老奴知错了,老奴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还请少爷不要怪罪。”

  陆震东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盯着他。苏伯自然就不敢起身。过了一会儿,他才叹息道:“起来吧!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影响她闺誉的话。”最后一句话是陈述,也是警告。

  “是,老奴记下了。”苏伯恭敬地说道。

  “行了,坐吧。”陆震东的语气有些缓和地说道。他知道刚才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好像只要跟她有关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苏伯答应了一声,只是没有马上坐下。从炉子上取下热水壶,重新沏了一壶茶,给陆震东倒满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后,才坐到了旁边的锦杌上。

  陆震东低头抿了几口热茶,放下茶杯,问道:“江州那里怎么样了,可都安排好了?”

  “是的。”说起正事,苏伯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冒大掌柜的派人过来禀告说,江州那里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宅子也已经按照少爷的图纸改建完成了,少爷随时都可以住进去的。”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可是已经招到了冒家的海运行了?”

  “还是没有。”苏伯摇了摇头说道,“冒家海运行在江州发展得很快,口碑和信誉也是极好的,对船工的薪资和待遇也是没得说。这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来。可是那几个人,无论给出了什么样的条件他们都不为所动,只愿意死守在庄子里,靠着耕种来糊口。”

  “或许真如他们所说,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耕农,根本就不懂的海运的事情。”陆震东说道。

  “冒大掌柜的在海上行走了多年,他的眼光可是非常独到的。他一眼就看出那几个人不但在海上行走过,而且还是海运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所以冒大掌柜的惜才,就动了招揽的念头。”

  “可知道他们所在的那个庄子有什么特别的?”陆震东问道。

  “冒大掌柜的查过,那个庄子和普通的庄子没有两样,平时也不和外面的人多接触。唯有一个姓薛的人去过庄子拉过菜和水果。冒大掌柜的派人调查过这个姓薛的,发现他也是有些身手的,几次跟踪都被他甩开了。后来有一次跟着他,发现他进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宅子里。本来是想晚上到宅子里去一探究竟的,只是没有想到刚进去就被人惊走了。”

  “可知是被什么人惊走的?”陆震东皱着眉头问道。

  第三十章 主仆(二)

  “是明月楼的人?”苏伯回答道,“我们的人刚潜进院子里,明月楼的人出现了,见我们的人并无恶意,他们也没有下狠手,只是警告了一番而已。”

  “明月楼?”陆震东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月楼是八年前崭露头角的。虽然是来势无声,发展却是很迅速。想来明月楼现在的势力已经是遍及到大宗朝各个州了吧?!明月楼的人重诚信,生意上亦是讲道义。与他们的生意往来,你不用担心吃亏上当。当然也别指望着沾半点便宜。”

  “明月楼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有多少到明月楼挑衅的人都灰溜溜的败下阵来。”苏伯接着说道。

  “那是自然,坐拥那么大的生意,如若没有几分自保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的。据说明月楼里高手如云,明月楼主更是神秘莫测,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明月楼的总部到底在哪里。若不是有‘醉仙居’,恐怕人们都会以为明月楼只是一个传说了。不过,这次冒家的人和明月楼的人碰上,应该真的就是一个警告。

  否则,以明月楼的能力,无声地把人除掉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了。明月楼的人这样护着那个宅子,难道那些人和明月楼有关?那个宅子是明月楼的产业不成?”陆震东眯着眼睛沉思道。

  “老奴觉得不是。”苏伯摇头否认道。

  “噢?怎么说?”陆震东疑惑地问道。

  “根据冒家来人对姓薛的那个人的描述,让老奴想起了一个人。”

  “谁?”陆震东凝视着他问道。

  “薛奎!”苏伯吐出两个字,见陆震东不解地看着他,便解释道,“十五年前,湖州城内突遭匪患,惨遭灭门的玉家玉老爷的贴身侍卫。少爷当年年幼,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老奴跟薛奎曾有几面之缘,根据冒家人描述的相貌特征,以及年龄和姓氏,老奴想到的就是他。”

  “可是玉家上下不是都葬身火海了吗?这个薛奎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江州?难道说当年的事情和他有关?”陆震东的脑子转得飞快,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薛奎是怎样逃过那场大火的,老奴不知道。至于是一直住在江州,还是近几年搬过来的,老奴也不清楚。但有一点老奴可以肯定的是,薛奎是不会背叛玉老爷的。”苏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玉老爷为人义薄云天,对待身边的人严格却不苛刻。

  薛奎感念玉老爷的知遇之恩,对玉老爷可谓是忠心不二,后来又娶了玉夫人的陪嫁大丫鬟玉柳为妻。当年,老奴跟随老爷出去应酬,碰到过他几次,也曾在一起喝过茶聊过天。老奴相信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之事的。”

  “当年爹爹和玉老爷之间还有过接触?”陆震东好奇地问道。

  “是呀!老爷为人豪爽,玉老爷也是大方之人。两个人志同道合,很是能谈得来。老太爷去世时,老爷刚接手家里的生意,有些手忙脚乱的,还是玉老爷从旁指点,给了诸多建议。老爷才能那么快的上手家里的生意。记得那年腊月,玉夫人生下了玉小姐,玉老爷高兴得不得了,就在府里守着夫人和小姐,账也不查,店也不巡的,整整在家里待了一个月。”想起以前的事情,苏伯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没有想到玉老爷竟然是性情中人。”陆震东摇摇头感叹道。

  “可不是吗?玉小姐满月时,正好是正月。老爷非拉着玉老爷出来喝酒,玉老爷拗不过,只好答应了。酒席上,老爷戏言想让两家亲上加亲。”

  “虽说是酒席上一时兴起的话,但我想爹爹当时和玉老爷志趣相投,是真的想定下这门亲事的。”

  “是呀,老爷的性情少爷你也是清楚的。可是玉老爷对玉小姐的疼爱可谓是如珠如宝,怎么会这么早就许配人家呢?玉老爷就回复老爷说‘孩子还小,不必急着定亲。待孩子们长大后,如果两个孩子愿意,我绝对是不会反对的。’可惜呀,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想到,两个月后玉小姐的百日宴那天,玉府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为此,老爷也曾伤心了很长的时间。”苏伯唏嘘地摇摇头,心里一阵难过。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看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想起一年前父母的遭遇,陆震东的心里也是难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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