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孩子“夭折”了,这个流言也渐渐的平息了。甚至有人说,其实,那个孩子早就夭折了。玉家觉得过年时发丧不吉利,便等着过了元宵节以后,才将那个孩子的尸体送出了府。
也有的人说,玉家将那个孩子抱回府里,根本不是为了救那个孩子。而是对用那个孩子威胁自己的人,恨之入骨,所以便借着那个孩子,将仇家引到了府里。
本来是意志满满地想来个瓮中捉鳖的,结果差点被人家一锅端了。
当然了,这些传言中,也有许多是澜心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只有这样一次次地被推到风尖浪口上,才会让人忘记“神医”这件事情。
方夫人卢氏几次提起话头,都被澜心有意无意地挡了过去。还有一次,是被慕夫人岔开了话题。
方夫人脸色讪讪的,没有再提及神医的事情。只说方大人最近咳得厉害,想向澜心讨要几瓶枇杷膏。这个,澜心倒是没有拒绝。得知她们一行人会在卢家叨扰几日,便答应让人送几瓶过来。
方老夫人,当听说澜心只是派人送过来,而没有邀请她们去玉家坐坐,心里便有些失落。可更多的是一股怨气,觉得澜心辜负了她当初在徐州时的一片维护之情。
方老夫人心里的牢骚,澜心倒是不清楚。只知道,方家人本打算在卢家盘横三两天就离开。可是眼下,却走不了了。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道路都被封死了。她们只好继续在卢家打扰了。
阳春三月,本应草长莺飞,风筝满天的日子,却下起了零星小雪。
澜心的马车,缓缓地在陆家的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只修长的大手挑开车帘,随后,陆震东的脸从帘子后面露了出来。
刚要起身下车的红绡一看,便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和白绫悄悄对视一下,便退到了后面。
澜心被陆震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再看到两个丫鬟的动作,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嗔怪地瞪了陆震东一眼: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没有丫鬟,要你多事?!
陆震东似乎没有看到澜心眼里的幽怨,笑得见牙不见眼。傻乎乎地向澜心伸着手。
心里怨归怨,澜心还是将手轻轻地放到了他那宽厚的手掌中。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眼睛里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
陆震东紧紧握住澜心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一带,便把澜心带到了怀里。澜心一惊,差点喊出声来,再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到了地上。
看着澜心微张着小嘴,一脸懵懂的样子,陆震东的整颗心都要化了。他微垂着头,在澜心的耳边轻声说道:“若不是担心你会不自在,我真的想就这样将你抱进府里去。”
那温热的气息,吹到耳边,让澜心的身子不由得战栗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地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
陆震东虎眼一瞪:谁敢乱看,挖掉他的眼睛。
澜心四下打量了一眼,发现站在周围的人,都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
陆震东得意地挑挑眉:看,我没有说错吧?!
澜心没有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抬脚向府里走去。
陆震东傻乎乎地咧着嘴角,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并顺手拿过下人手里的伞,撑到了澜心的头顶。将人护地要多周全有多周全。
第五百八十六章 庆生
站在暖厅门口的两个小丫鬟,看到澜心和陆震东两人远远的走来,转着眼睛好气地盯着澜心看。
这可是府里未来的主母呀,怎么让人不好奇呢?!
陆震东微眯着眼睛,目光如实质一般,在两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儿。两个小丫头连忙垂下头,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
见二人走进了,连忙一左一右地替二人挑起帘子。
澜心没有理会陆震东,率先抬脚迈了进去。陆震东也不介意,警告地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随手将伞丢了过去。
左边的那个小丫鬟慌忙接住伞,头都要吹到地上了。将二人进去后,两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放下帘子,并轻轻地将门带上。
“呼!”两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抬手拍怕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少爷真是太护短了,只是多看了一眼,他就不高兴了。
澜心进到屋子后,一股温热之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人身心舒畅。不禁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暖厅里窗明几净,收拾地非常整齐。
墙上悬挂着梅、竹、菊、兰四君子水墨画,不会让人觉得沉闷,反倒是简洁大方。靠窗的高几上,摆放着一盆娇艳灵动的蓝紫色的蝴蝶兰。
哇!真漂亮!澜心的眼前不由得一亮。兰花中,她最爱蝴蝶兰。而蝴蝶兰中,她最爱蓝紫色。
嘴角微抿,不自觉地走到近前。足有两根指头宽的葱郁的叶子,像一团花圃,拖出一根根细长但茁壮成长的花茎。茎端兀立着一朵朵摇曳的蝴蝶兰。深蓝色中透着高贵而雍容的紫!熠熠生辉!
蝴蝶兰的花期本来在晚春,现在看到绽放的花朵,在以前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今天,温度偏低,直到现在,还在下着雪。要看到这样的一盆蝴蝶兰,是何其难得呀!
而且,这个屋子里的摆设虽然平淡无奇,却处处透着用心。想到这些,澜心的嘴角不自觉地翘得更高了。
“喜欢吗?”陆震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澜心的心不由得一颤。
“嗯!”澜心轻嗯一声,头刚点到一半儿,想起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他的孟浪,便硬生生地停住了。冷哼一声,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刚走一步,就顿住了。她扫了一眼被陆震东拉住的衣袖,板着脸,低声呵斥道:“松开!”
“不要!”陆震东不但没有听话的松开,反倒拽得更紧了,嘟着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我这不是高兴嘛!你可是第一次到府上来,我·······我······我高兴地晚上睡不着觉。
还有这盆蝴蝶兰,我知道你喜欢蓝紫色的蝴蝶兰。我可是费了好多的心思,才让它开花的。只希望你能够展颜一笑。澜心······”说着,他不自觉地摇晃着她的衣袖。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缓,既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邀功,更像是一只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的小狗,瞪着主人**着他的头,夸奖他几句。
澜心紧抿着嘴角,生怕自己一时心软就原谅他了。那他以后还不得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呀?!对,不能这样轻易地心软!澜心在心里暗自打气。
看着澜心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样子。陆震东心里爱得不行,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笑什么笑?!我还没有说原谅你呢!”澜心嘟着嘴,不满地横了她一眼。赌气地扯掉拽在他手里的衣袖,抬手解开了披风的带子。
陆震东殷勤地上前接着澜心的披风,澜心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紧紧地扯住披风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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