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所在的远川城,最近因为此事都热闹了起来。
远川地偏,虽不如皇都繁华,但历来是武林众人的聚集之处,来往的人最常见窄袖骑装,腰间佩剑,好不英姿勃发。
离南宫世家的事过去已有大半年之久。众人的话题从南宫家也转移到了飞花筑容渊,颜轻鸿二人,两个人起名于金樽大会,在江湖上的名气经过南宫家一事后更是高涨。
容渊公子其人,江湖十强榜排名榜首,武功突破了最后一重障碍达到了巅峰之境。他看似温润随和,实则谋略心机过人,对属下恩威并施,待人接物冷静沉稳,颇有王者之风。江湖都有传,容渊公子,只此一人。
除了容渊,颜轻鸿则是被青年才杰讨论得最多的了。此女喜爱绯红,常常一身红衣,性格张扬热烈,不拘小节,笑起来一张艳丽如蔷薇的脸风华绝代,无人能比。她的武功更是不凡,一手链剑使得出神入化,剑术精湛,与容渊同时出现时,二人风采无人能比。
而此时远川城内的酒馆中,众江湖人士且将容渊,颜轻鸿放了一放,话题转移到了最近闹得正凶的罗刹门,天机阁两大家上。
“嗨,你们听说没有,罗生堂两家最近势如水火,有开战之势啊。”
“听说了,听说了,这样一打,肯定一败一伤,这四大家恐怕又要衰落咯。”有年长者不禁扼腕叹息,同时也对两家有不屑之意,“这样一来,飞花筑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了,按我之见,两家若能联合,必能将风头正盛的飞花筑压下去啊。‘”
“两家宿怨已深,老堂主在时还能压住部下的不满,现在换了人,新任堂主一直对天机阁的阁主又颇有微词,和平共处都不能。更何况联手呢?”年轻的一辈道。
年老的轻哼一声:“此番老堂主被杀,焉知不是飞花筑所为?两家相争,获利最大的不是飞花筑?”
“那倒不能这样说……毕竟天机阁和罗生堂的恩怨摆在那了。”
一时众说纷纭,谁也有理。
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
飞花筑有一个苑院,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栏杆石桌等皆用玉石砌成,触手生凉。四周杨柳依依,栽种了不少花朵盆栽,不得不感叹原来容渊也是个有雅致的人。
而现下正是冬末,景致尽数被冰封,一片冰雪洁白,连流水也缓慢了许多,与春夏生机勃勃的景致不同,此刻倒也宁静安谧。
此时院内,容渊正与棋护法楼墨棋对弈。
白衣人手执黑子轻轻落下。坐在他对面的儒雅男子拢眉思忖一会儿,才挽袖下了一白子。再看战局,白子原本被黑子重重围困,吃掉了一大片,这一着忒妙,为数不多的白子突出了黑子的重围,反手吃了一片黑子。
容渊淡笑,执起黑子在手中把玩,最终放下。
“这一局,平了。”
“公子承让了。”楼墨棋呵呵一笑。
“下了六盘棋,你胜了三局,平了一局,墨棋的棋艺真是非我能及。”容渊轻轻勾唇。
“只是墨棋占了先机罢了。”楼墨棋谦虚道。
“飞花筑四个护法,琴姬一手好琴精湛无双,墨棋你棋艺无人能及,无画的伪装术让人看不出破绽,远书得一手绝妙的丹青,你们四个,才情确实是平常人所不及。”容渊喟叹。
“哈哈哈哈哈……公子真是谦虚,若公子不是有过人之处,我等岂会相随?”
一个清朗的笑声传来,楼墨棋看过去,原来是外出执行任务的远书回来了。
远书的样貌不同于容渊的温雅和楼墨棋的清美,另有种阳刚爽朗。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头发高高地束起,黑色劲装显得人神采飞扬。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是任务失败了?”楼墨棋语出嘲讽。
两个人一贯看对方不顺眼,只要在一起都会互相斗嘴,容渊见怪不怪,拿了盏茶淡淡饮了。
“你以为我是你,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样。”远书高高地挑眉。
楼墨棋气结,单手在棋盘一拂,将十数颗棋子收入手中,劲气提起,那些棋子从他手中激射而出,往远书各大空门射去!
“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文弱书生!”他冷哼。
远书看着朝他飞来的棋子,俨然不动。
忽有清冽的琴声想起,那些席卷而来的棋子停在半空,顷刻被击得粉碎。
“墨棋,不要胡闹,远书受了伤。”琴姬的声音传来。
她抱琴款款而来,一身锦绣紫衣将身段衬托得玲珑窈窕。
“我的寒玉棋!”楼墨棋看着一地的碎末,脸上的表情甚是心疼。
近日江湖上有几个小门派组成了联盟四处招摇生事,飞花筑为大家之首,自然是要解决这些生事的门派。何况此次牵扯到人命,更是不能够搁慢。容渊便让颜轻鸿领了一队子弟去剿灭。平日里飞花筑的寻常事务都是颜轻鸿来处理,她离开后,容渊便交给琴姬暂代,他有意培养琴姬,琴姬倒也不嫌烦事务繁忙,整日埋头琴阁中苦心经营,知道今日才得了一点空出来。
“墨棋莫恼,我的错。”琴姬抿唇。
“琴姬别跟他道歉,他自己作。”远书瞥了一眼楼墨棋,甚是不屑。
他走到容渊身侧,道:“公子,我与无画已经将厉老儿解决了,现场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厉小儿一上位就一口咬定此事是天机阁做的。”
容渊放下茶盏:“做得不错,厉老门主武功不差,你身上的伤可要紧?”
“这点小伤奈我何!”远书豪爽一笑。
旁边的琴姬轻笑说:“公子果然心细如尘,若故意留下证据,反而会让厉罗多疑。”
“你们说此次两大家相争谁会胜?”远书好奇。
“即便是胜也是惨胜。”楼墨棋叹然。
“琴姬,来说说你的看法。”容渊转头对琴姬说。
琴姬低头凝眉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来:“两大家实力相当,罗生堂杀伐果断,门第森严,天机阁有世代相传的机关术相辅,想要攻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甚至说天机阁凭借天机楼机关重重,易守难攻,优势略上一筹,不过真的打起来的话,厉罗心思毒辣,诡计多端,而天机阁现任阁主凤流苏清正不阿,刚则易折,恐怕手段心机耍不过厉罗。公子……这是笃定天机阁会落败?”
容渊但笑不语,看向琴姬的目光也有几分赞赏。
“公子此番设计挑起两家矛盾,想必也有计划了吧。”墨棋笑道。
容渊轻扣茶盏,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
“助天机阁。”
琴姬与楼墨棋相视一眼,心下了然。远书却有些疑惑:“为何要助天机阁,两家相争,我们坐收其成不好吗。”
容渊摇摇头,轻笑:“远书,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是飞花筑,所以才不能坐享其成。你看江湖上流言纷纷,都道是飞花筑从中作梗意图挑起两家战火,若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这些流言便会不攻自破,再者,天机阁凤流苏与阴险毒辣的历罗不同,她刚直不阿,虽说这样的人不适合高位,但是这也是白道所需要的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样的人,能将其收服的话,这样的价值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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