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受父母影响,还捡了石子扔她俩。
安安装着鬼脸,赶跑那些无知的孩童。
她撅着小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我们救了他们的孩子,不感谢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姐姐,这些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愚民,愚不可及,愚昧无知,愚,愚……”
“愚眉肉眼,愚夫俗子。”
“对,就是愚夫俗子。”安安一边生着气,拿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此江要是有神居住,又岂会改名为五浊江。
若妖孽作祟,区区几个孩童而已,怎么可能安抚的了,还不是治标不治本。
礼县在五浊江的下游,地势最为低洼,此处江水泛滥,礼县自然更加遭殃。就算送去再多的粮食和种子,洪涝灾害一发,照样杯水车薪。
正好,也是缘分使然,如今在这问题的源头上,还不如等解决问题的根本,再前往礼县。
等到村民走得远些了,宛和活动活动筋骨,准备下江一探究竟。
安安也跟着脱鞋,宛和拉住她。
首先江上怨气就这般重,下到江底肯定更加厉害,安安筑基期的修为,没有真气护体,下去非得冻死不可。
并且,江底是什么情况,她们都不知道,一旦发生打斗,只怕她也来不及护住安安。
安安又是个急性子,只怕不愿乖乖待在岸上。
宛和想了一下,没办法,是时候撒个小谎了。她郑重地摸着安安的头,“交给你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你能完成的吧。”
安安被宛和的紧张气氛带动,严肃地点头。
“你留在岸上放风,一则是防止村民返回,你要及时救下婴儿;二则呢,如果妖孽被我逼出江面,你就跟我里应外合,抓住它。”
宛和临下江前,再次确认,“任务很重,你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安安再是天赋异禀,也不过小孩一枚,被宛和成功忽悠,还差点发誓。
要不是想起,修仙之人不能轻易发誓,否则天道自有公论。自己又是个冲动的,要万一有个什么,被天道处罚损失就大了。
宛和一再叮嘱,安安不敢乱发誓,得让宛和信任她,只好再三保证,才让宛和顺利下江。
安安是以为成功了,也的确是成功了,不过是被宛和忽悠成功。
果然,江里暗黑不见底,目不及一丈。还阴冷非常,水草牵扯,委实难以前行。
宛和抽出短剑,破空一划,顿时五浊江沸腾,水草尽数斩去。
除了能伸展腿脚之外,根本辨不清方向,她仍在原地打转。
宛和闷着脑袋,虽然在水下施展法术很耗体力,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捏了一个诀,收来一缕江中妖气,以那缕气息作引,点起了引路灯。
一个瞬息,一朵朵火花像是被赋予生命般,在水中开的艳丽,跟随着妖气的去向,延伸至远处。
宛和水性不好,又捏了一个避水诀,才跟着引路灯的指引,去寻找罪魁祸首。
引路灯一直延伸到江底,一块巨石处,宛和正要查看一番。
此时,暗处袭来一股内劲,宛和并指为剑,轻松化解。
跟着,捏起一个诀,指挥着引路灯。两个瞬息后,一串引路灯围成一个圈,里面圈着黑乎乎的一团。
宛和近前一看,原来是个水妖,黑乎乎一团的,是水妖长的离谱的头发。
宛和先拿锁妖葫收了水妖,打算上岸再审。
刚从水面冒出一个头呢,就看了一场大戏。
村民们还真的返回了,跟安安对峙江边,闹哄哄的。
场面实在混乱,再不控制,就怕安安要动怒,大闹一场。
特殊时刻,当特殊处理。宛和也顾不上身份不身份的,当机立断,脚下轻点,一个纵身飞上半空,大喝道:“住手!”
江风之下,宛和声音清脆,衣决飘飘,瞬移至祭祀台上。
村民看傻了眼,皆愣在当场。
有一村民回过味来,大喊是神仙下凡。
片刻,一干人等全都跪下,拜倒在地,大呼,“神仙救命,神仙慈悲。”
“哼!”果然是愚民,一听是神仙,立马就换上了讨好的嘴脸。
安安就是见不惯他们,摇着宛和的手,“姐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谁让他们不识好人心的。”
村民听到安安告状,如坐针毡、忐忑不安,担心宛和一个生气,降罪于他们。
为首的,自称村长的老人,站了出来,恭敬有礼的,对着宛和拜了又拜。
“我等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愚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子,还请仙子宽恕一二。”
底下的村民都跟着磕头,喊着请仙子宽恕。
安安指着村长责问,“你们不识好人心,我们救了你们的孩子,你们还怪我们多管闲事。”
村长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苦恼地叹着气。“仙子不知,江神一旦发怒,将会死去更多的人,大家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生活,也是被迫无奈啊,试问谁不心疼自家的孩子呢。”
村长哭成个泪人,匍匐在地,再三请求着。“求仙子怜悯五浊县吧,跟江神说说好话,放过大家。我等一定给仙子、江神修建寺庙,日夜供奉。”
“大家先起来吧。”宛和拿出锁妖葫,指着里面的水妖说道:“五浊江里根本没有江神,有的只是这只水妖罢了,如今已被我收入葫里。以后大家不必再行祭祀,牺牲无辜孩童。”
这下,村民们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听说是水妖作祟,有的痛恨自己的无知,有的哀悼失去的孩儿,有的悲愤愈加,请宛和一定要杀了那水妖。
这话成功激怒村民,“对,都是水妖惹的祸,若果没有水妖,我们不会被迫失去孩儿。”
一众村民跪下,异口同声,“杀了水妖!杀了水妖!杀了水妖!”
“愚民就是愚民。”安安走过去,点着那个起哄的人的眉心,问道:“水妖?我好像记得那是你们的江神,拿无数童男童女养着的江神吧。”
如今听说是水妖,开始谁心疼起孩子,早干嘛去了。
众人被噎得哑口无言,禁声不再多话。
宛和扶起为首的村长,请大家也都起身,有意告诫大家。“水妖,我自有处置。以后,大家还是不要人云亦云的好,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村长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多少懂些道理,让大家都各自散去。
待到众人散后,村长老泪纵横,对宛和解释说,“这几年食不果腹,人心惶惶,被闹得害怕了,一点风声雨声,就能逼疯一家子老小。”
这些年,不仅是他们,五浊江沿江所有村的村民,都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五浊江的沿江,可是有好几十个村子啊,这么多人活在痛苦的边缘,那你们国君呢,怎么不见出来赈灾?陈国的国君,可是有口皆碑的”这是最让宛和不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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