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不上她的,甚至是厌恶她,讨厌她,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却偏偏还要她跟在他身边,如今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女人都是贱骨头!”陈遇之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去,便狠狠掐在她的脖子上,力气极大,让她瞬间就涨红了脸。
陶氏惊恐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又没办法挣脱,只能一个劲的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就在她的意识一点一点模糊的时候,陈遇之突然放开了手,面色恢复平静,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捏住一片衣角,重重的揩了揩自己方才碰过她脖颈的那只手。
似乎是厌恶至极。
然后,没有再说话。
也没再有任何动作。
陶氏大口大口的吸气,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那眸子里的惊恐,深深的浸入,便是怎么都散开不去。
……
沉鱼自认不是个那么容易受蛊惑的人。
回来的这一路上,她有想过很多,想到她之前总是无缘无故的发晕,想到那张太医来给她诊治,还有便是,裴笙一直强调的,让她不着急怀孕的态度。
这一切似乎都让人在朝着一个方向去怀疑。
就是陈遇之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她的身子根本就是出了问题,或许是不能怀孕的,而且最让人慌乱的是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她最害怕的就是……永远也怀不上。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国公府不可能后继无人的。
而且就算是裴笙愿意为她挡下这些,可是她心里也明白,那些是挡不了太久的。
她的肚子没有动静的话……多的是旁人的肚子有动静。
这件事,最在意的还应该是她自己。
“夫人,该喝药了。”旁边玉兰端着药碗,一句话,就将沉鱼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她抬头,发怔间想起什么,目光就紧紧盯在玉兰手里的药碗上了。
这药她喝了有一段时日了,本来觉得只是滋补身子的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如今隐隐之中,她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我今日胃口不好,不想喝了。”
沉鱼垂眼,淡淡吩咐。
玉兰面色顿时着紧了起来。
“夫人,世子爷特地嘱咐了奴婢,一定要看着夫人您喝下去才是,不然,是要受惩戒的。”
玉兰诚惶诚恐,生怕沉鱼不喝,那害怕的模样,便是瞬间就起来的。
世子爷之前和她吩咐的时候,那可怕的模样,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好了,给我吧。”沉鱼看了她一眼,目光平淡无异,然后伸手,把药接了过来。
玉兰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第90章 震惊
皇城西南处是军营驻扎处。
那处临着西南树林, 本来是一片算得寂静的地方, 平常百姓不会出入,无事之时, 也就能看见三三两两巡逻的将士。
而近段日子以来,却是热闹的很。
镇国大将军和靖国公从边关回来,带的军队, 便是暂时的驻扎在此处, 一线的扎营下来,密密麻麻,倒是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陆湛骑着马进了大门, 双腿一夹马肚,动作飞快,目光就在四处打量,然后看到了什么, 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当时他翻身下马,没有半点的停歇, 连马都来不及栓好,抬腿就朝里头跑。
“裴笙。”陆湛扬着嗓子大喊。
裴笙刚从粮仓离出来, 一身再寻常不过的黑衣,沾了些许的尘埃, 偏头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听见有人唤,裴笙下意识的抬头。
是陆湛。
大概是觉得陆湛来找他总归没什么正经事,所是他不想理会, 只当做没看见,继续同旁边人说话。
“……这是第一批粮草,接下来还会有一批,过几日会有大雨,之前准备的那些措施都用上,一定要――”
裴笙话没说完,陆湛已经到了跟前,没了往日的那般玩味,只是出声道:“有时间吗?”
裴笙抬头,冷眼瞟他。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有时间的样子吗?
国公爷前些日子将所有的职务卸下,皇上虽然想劝上几句,但是毕竟靖国公为国家,任劳任怨多年,到这个年纪,想卸任,也无可厚非。
为君者,自然不能连这点请求都不答应。
只是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接任的问题。
没有合适的人选。
皇上因此,头疼了许久,底下朝臣推荐了许多人都不合适,当时憋着一口气就差摔奏章的发火了。
后来,还是靖国公提出来,说是可以让裴笙暂代,至于人选的事,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裴笙是裴骥的儿子,国公府的世子,自然是有能力的,再加上靖国公亲自这么说了。
皇上当然没有意见。
于是便临时下旨,让裴笙暂时接任裴骥所有的职务,待有了合适的人选之后,再行交接。
所以这就是裴笙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有话快说,我忙。”
裴笙飞快的说出这句话来。
陆湛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人。
这大概是军中的某位将领,高高壮壮的,一脸精明样,转头看见陆湛,一碰到那目光,马上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世子,我先去将事情吩咐下去。”
说着,人便是一刻不多留,抬腿离开。
“小笙儿,不好了,出大事了。”陆湛看见人走了,才敢开口说话,睁着眸子,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我现在有一个极其可怕的,并且让人难以置信的猜测。”
裴笙点点头,没说话。
“我觉得――”接下来的话都已经到喉咙口了,陆湛硬生生的却是说不出来,好像一根刺似的卡住了,硌的生疼。
好一会儿,接下来的话才是艰难的说了出来。
“我可能,让人怀孕了。”
裴笙没有反应。
他大概是觉得,对陆湛来说,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陆湛却真是极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
他行事虽然从不拘束,但也不是一味乱来,自个儿晓得他陆家的种金贵,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受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会让任何人怀上他的子嗣。
当时却独独忽略了白锦瑟。
那日晚上喝多了酒,自个儿是一喝酒就忘事的脑子,当时是感觉有些异样,但头太晕了,就不愿意多想。
而他听白锦瑟说了那些话之后,回去就找了身边的小厮询问。
天晓得他听到小厮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有多惊讶。
小厮同他说,那日白锦瑟同他一起待了一个晚上,大抵是发生了些荒唐事的,只是第二日天未亮,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她便离开了。
那小厮晓得那是白家大小姐,从小就经常出现在自家公子身边的人,而且那日早晨,公子什么旁的话都没说,所是底下人就算晓得这事,也没有一个人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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