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宠妻指南_倾我不倾城【完结】(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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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头被揭下,凉月还晕乎乎的。

  “这就完了?”她傻乎乎地望着眼前俊眸含笑的新郎官问了一句。

  白锦书勾起的唇角上笑意漾开,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粉粉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遂才愉悦低笑,“为夫怕累着夫人,那些繁杂而冗长的礼节便省了。”

  闻言,凉月松了一口气。

  “还别说,这头一回成亲,还真挺紧张的。”

  “……听夫人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还想着有第二回 ?”丞相大人一脸的不高兴。

  凉月好笑不已,抬手捏捏他的脸,软绵绵地靠到他肩头,故意拿头上的凤冠去蹭他的脸。

  丞相大人会意,也不用问,直接付诸行动,轻轻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又体贴地为她揉捏脖颈。

  “可好受些了?”

  “嗯……还是夫君大人好。”她不吝啬地夸赞。

  这无疑取悦了丞相大人,越发卖力为爱妻揉肩捶背。

  “离忧姐昨夜与我说要留心,怕德安王会有异动……景陌到底来不来?”她忽然想起这个,顿时睁开眼,仰头问他。

  白锦书停下为她捏肩的动作,却依旧对她温柔地笑。

  “陌儿一早便来了,就在府中,而离忧意料不差,德安王的人已混在宾客之中,德安王则光明正大进了府中。”

  凉月哑然失笑。

  “你们皇族中的人行事高调倒是如出一辙,你当初到归云庄抢亲……景陌更别提了,那小子连要出宫为你我道贺早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德安王还明目张胆来了……”

  凉月忍俊不禁,打趣,“你们三人不愧是亲叔侄,不知景公子与你们是否也是一样的。”

  白锦书不以为意笑了笑,微微低首吻住她,辗转厮磨许久才离开她的唇,意犹未尽,又流连轻啄了两口。

  两人皆有些气息不稳,面颊生绯。

  凉月向来大胆,瞧他情动却要隐忍克制,心下一动,便将他扑倒,压在大红喜被上,趴在他身上与他说话。

  “瞧夫君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丞相大人捉住在胸口作乱的小手,说话时气息粗重,却很动人。

  “那日你见了宋子煜,你与他说的话我皆知晓,且不提宋子煜是否说到做到,但我不会让你再陷险境,德安王便由陌儿去收拾,我今日便只安心陪着你。”

  凉月了悟,他分明早与景陌商量好了的,在他与她的大喜之日趁机铲除德安王,自此后,景陌便真正坐稳乐那个位置。

  可她心里亦有诸多疑惑。

  “太上皇早知德安王并非善茬,为何还任其壮大势力威胁新君?”

  白锦书悠悠道,“陌儿行事果决刚硬,太上皇留下德安王不无道理,与德安王明争暗斗这几载,陌儿确实成长不少,为君之道,太上皇最明白,与其苦口婆心教导劝诫,倒不如留一个劲敌让陌儿自行成长。”

  “父子君臣……”凉月不禁打了个寒颤,“最是无情帝王家,太上皇真够铁石心肠的,不管景陌与你和德安王哪一方赢,必然终有一败,若你们败了,依德安王狠辣的性子必是赶尽杀绝……德安王败了,景陌同样不会手软……”

  “是啊,皇家最缺的便是亲情,最不需要的也是亲情。”他附和轻叹。

  凉月还想说什么,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南风在外禀报。

  “公子,对方动手了,混进府的死士分为两拨,一拨朝陛下去了,另一拨正往此处而来。”

  新房内,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白锦书站起身走向摆满桂圆红枣花生的桌子,端起桌上的两杯酒又回到凉月身旁坐下,递了一杯给她。

  “合卺酒,才算礼成。”他笑言。

  凉月接过,与他交杯而饮。

  而后白锦书拿过她手上的空杯,置于脚旁的小凳上,倾身在她眉间印下一吻,温声道,“我去去就回,你歇着,等我回来。”

  凉月拉住他,叮嘱,“留心些,德安王此人老谋深算,你莫要冲在前头,纪公子武功高强,他比我还想亲手杀了德安王,你便跟在他身后……会安全些。”

  犹豫说完,凉月不禁先笑了,连她自己亦觉得好似用纪如卿当肉盾一般。

  白锦书却觉得她此时甚是可爱,心痒难耐,又倾身过去深深吻住她,纠缠不休。

  良久,松开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会误事。

  新房的门合上,屋内只余她独自一人,凉月双手捧住自己的发烫脸,揉了几下,兀自傻笑。

  这傻书生自那夜之后虽未再对她……亲昵的举动却时常有,冷不防便要吻她,真是……

  真是越发狂热了呢,不曾想他热情起来,她竟有些招架不住。

  白锦书出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凉月正盘坐在喜床上啃红枣,听到响动,抬眼望去时嘴里还叼着一颗枣,对他笑。

  “解决了?”

  白锦书含笑点头,走向她,“如卿与陌儿早有准备,宋子煜与他们里应外合早前在水里下了迷药,藏于德安王府的一众死士尽数被捉拿,而德安王自身被毒功反噬,根本不是如卿与卫离的对手,已被拿下。”

  纪如卿与德安王的恩怨,她听许离忧说过一些,早年纪如卿遭了德安王暗算,曾有数年无法站立行走,且纪如卿父亲之死似乎也与德安王脱不开干系。

  “纪公子怕是比我更想手刃德安王报血仇罢。”

  凉月有些迷茫,于她而言,她对亲生父母已无印象,但纪如卿不同,他大概一刻也不曾忘过那些仇恨。

  “娶妻生子后,如卿身上戾气渐消,今日亦不曾对德安王下死手。”白锦书自衣橱里拿出两套与喜服颜色相近的衣裳,将女装递给凉月,温然笑看着她。

  “太上皇大限将至,我们稍后要进宫。”

  凉月怔住,她方入京时被召入宫,在宫里当了数日浣衣奴婢,太上皇连见也未见她,如今要见到那强势的老头儿,竟是去见最后一面。

  想来那时太上皇的身子便不好了,至今为止,亦不曾在人前露面。

  人死如灯灭,她与一个油尽灯枯的老者还计较什么呢。

  二人褪下喜服,换上绛色便装出府,南风已备好马车等候。

  一路上,白锦书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凉月亦不曾打扰,直至马车在宫门外停下,白锦书忽然将她抱住。

  “自幼时知晓自己身世那日起,我便恨他,是他害死了祖母,更害得父亲与二叔手足分离,至死也未能见上一面,我与陌儿同父亲与二叔一样,自出生起便受胎毒折磨,随时可能会死,若非离忧……”

  凉月回抱着他,静静听他说着话。

  “如今他就要死了,我却不觉得高兴,竟有些悲伤,竟有些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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