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惑_夏阳白【完结+番外】(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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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流苏只是…”流苏刚要说话,却听里面又冷了几分:“要本门主罚?”

  “主子,流苏自己罚!”流苏说完抬手从发际取下一只簪子,一下扯开,露出一端的银针来,流苏拿针扎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听没声音,于是扎了十下,痛得满头的汗水,还是没声音,流苏犹豫一下又继续扎了十针,终于叫了一声,“主子,流苏不敢了!流苏不敢了!”

  流苏话音刚一落,从帘子里飞出一个盒子砸到她头上,额头一阵火辣辣地痛,流苏颤颤惊惊捡了起来,打开那盒子,犹豫一下将那膏状的东西抹在被针扎过的手臂上,流苏差点就痛晕了。

  等了好一会,帘子里没了动静,流苏小心地爬了过去,里面哪里还有个人影。流苏扑到地上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夜无边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抹在手臂上能连续痛好几天,连抬都抬不起,不过这已经是夜无边心情好,罚得极轻的,一想到夜无边心情好,那是为什么好,流苏的眼泪更止不住了。

  还在建郢就听说过夜无边喜欢懦王妾氏秦长歌的事,流苏起初还不相信。

  直到几天前,秦长歌到“落玉坞”赌钱,齐征专门过来传了话,流苏才相信那是真的了,那天偷偷打量了长歌很久,实在没有看也她与别的女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也没见什么过人之处。

  流苏跟了夜无边那么多年,夜无边从没有象这样纵容过一个女子,除了自己有些用处,留得时间稍微长一点,在夜无边身边的女子鲜有超过一个月的,但流苏知道,仅管夜无边喜新厌旧、贱踢侮辱人到了没有边际、没有脾性,但和自己一样,大家没有不想利用各种手段留住夜无边的,除了因为不能讨喜下场比较凄凉以外,流苏认为夜无边除了有钱还让自己非常着迷。

  流苏非常努力地把夜无边交待的任何一件事都做到最好,“落玉坞”也是绞尽脑汁地经营得有声有色,她只有这样才能让夜无边看她几眼,偶尔还能光顾一两次,但即便如此,夜无边也鲜有好脸色,光顾时也罚多于宠,原本以为夜无边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到现在流苏才知道他不是没感情,是没找到用感情的女子,想到自己不是他愿意用感情的人,流苏用了那么多的心血和下贱的招术,怎么又能不伤感!

  刚才长歌一走进来流苏就认出来了,说句实话,她只是想上去结识一下,甚至带着讨好的念头,只希望长歌有朝一日真的成为了门主夫人,对自己有几分好感,替自己美言几句,不一定给自己什么名份,让自己留在夜无边身边也好。

  仅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接近,就得到夜无边如此惩罚,想着与长歌截然不同的待遇,流苏越想越伤心,多年来的委曲让她的眼泪一时间止也止不住。

  流苏正哭着,烟儿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有几分诧异,流苏在她眼里可是个遇事从容镇定、做事游刃有余的主子,跟了这么久,烟儿还没见过流苏哭过。

  流苏见烟儿进来,忙擦了眼泪,烟儿才假装没看到道:“苏当家,安月国的三世子苏南想见苏当家。”

  流苏听了略愣了一下,苏南这个人,她是早有耳闻,但这个人文采武功在所有留建郢城的质子中是最有名的,而且现在在安月国中的地位也是无人能及的,但此人洁身自律,从不上这烟花之地,今日踏足这样的地方,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有事。

  苏南在建郢城围剿夜无边时的凶狠,让流苏从心里不太喜欢他,因为苏南重名,鲜有踏入“落玉坞”这样的地方,流苏对这样的人物迄今为止也只听说过从没见过,流苏忙整理了衣服发饰,才道:“烟儿,请他到隔壁厢房。”

  吩咐完,流苏重新上妆挽发,整理了衣裳,只是手臂用不上劲,所以动作比平常慢了许多,稍加装扮,流苏又重回以前的光艳照人,那哭痕被掩得一丝也瞧不出来,再带上用得久的淡淡的笑容,怎么看着都是一个让男人迷恋爱慕的女子。

  流苏走进客房,苏南正背着手临窗而立,光从身形就可以看得出是个极美的男子,流苏也听说过傅成桀曾经想染指苏南的事,最严重的一次,苏南装做坠马摔伤了腿才得逃脱。

  想到这里,流苏认为苏南也算是个意志坚韧不好对付的主,轻咳一声道:“三世子,找流苏有何贵干?”

  苏南转过头,流苏只觉整个屋子都亮了,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从不知道男人可以长成这样,如果女人有祸国殃民的,那他这样的男人正是这种祸国殃女人的天生杀手。

  苏南见眼前的流苏也略略一愣,除了惊艳,还有一种感觉这个流苏长得有三分象长歌,心里顿生好感,于是一拱手道:“苏当家,在下冒昧来访,唐突了苏当家。”

  流苏淡淡一笑道:“三世子客气了,只是三世子清风亮节的人儿,怎么会来这样污淖的地方?”

  苏南听了笑了一下道:“苏当家抬举南了,传说流苏姑娘是举世无双的美人,世人想见一面实属不易,今日得苏当家厚爱,实属南之荣幸。”

  “客气。”流苏见是个会说话的主,略略施弯腰,两人分宾主之位坐下,烟儿忙将茶端了上来。

  苏南再看了烟儿一眼,刚才见着烟儿时就吃惊,一直认为自己看错,但这会烟儿见着自己一直都低着头,显然怕自己认出来,便知道真是没有看错,只是不知道烟儿怎么流落到了这种烟花之地,但苏南当然知道眼下不是问这事的时候,于是转眼看那杯具皆精巧细致,均出自于有名的宋氏瓷器,想那茶叶也不会太差,轻啜一口,果然是口齿留香道:“流苏姑娘的茶果然如流苏姑娘一般独一无二、香甜甘美。”

  流苏听了笑了一下,放下茶杯道:“三世子一定不只是来喝流苏这杯茶的,三世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苏南略一沉吟道:“如果南得到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流苏姑娘曾是建郢城‘落玉坞’的大掌柜。”

  流苏听了打笑道:“新皇抄了流苏的‘落玉坞’,流苏只能流落到这里,给人家看看铺子。”

  苏南也跟着笑了一下才道:“流苏姑娘客气,南今日来,也明人不讲暗话,南想见流苏姑娘的当家掌门夜门主。”

  流苏本对那事憎恨苏南,一听就淡漠地道:“流苏离开建郢时非常匆忙,后来再也没有得到门主的消息。”

  苏南把玩着茶杯过了一小会才用怀疑的口气问:“苏当家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门主的下落?”

  流苏轻启朱唇缓缓道:“门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听说在建郢时拜人所赐受了重伤,受伤至今,流苏都没见过门主,也不知道门主的消息。”

  苏南听流苏的口气对自己不满,所以明显在应付自己,在建郢误以为抓到夜无边时,他是痛下杀手报夜无边给自己戴绿帽子之辱,一刀就废了夜无边,虽后来中了夜无边金蝉脱壳之计,伤的是傅成桀,苏南也不后悔,至少出了当年自己在傅成桀府上受辱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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