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王多薄情,不过他对傅离却好象还有些感情,难不成真是戴绿帽子戴出了感情?”夜无边轻撇一下嘴有些自言自语地道,“所以有些事真是奇怪呀。”
齐征一看夜无边又进入了喃喃自语的状态,赶紧闭嘴不说话了,怕打扰了夜无边,齐征知道夜无边是极为无情的,但如果能中他的意,被他看上的人,他都爱护备至,比如秦长歌,当然这是最特殊的一例;对他与腊八也是这样,夜无边就象一个洞世高手,好象世上没有什么他看不透的,有什么事不隐瞒他反是最好,一旦被夜无边认定,待在他身边其实算得上人生的一大幸事。
但齐征总觉得夜无边在傅成霄身上处理的几件事都不如别的事情畅快,不知道他这主子是不是又有新花样?
长歌这段时间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寝食难安了,心里想着傅离恨着夜无边,加上小屋又不通风,住着热得慌,昨日在“落玉坞”被那两只洪水猛兽一吓,又被傅成霄一惊,回到租来的房子,实在是心力憔瘁了,倒在榻上居然睡了个好觉。
长歌揉着眼睛好不容易才从榻上爬了起来,房间简单到连面铜镜都没有,反正她现在打扮也不知道为谁打扮,每日都做男子打扮,似乎也用不着什么铜镜,长歌洗漱后,打了盆水,对着那水里的影子将就着梳好了头。
偷懒偷了许多天,长歌决定今日怎么也要靠自己的一双手挣些银子,不铜子也行。
到了夫子庙,人家王重早就到了,长歌怕王重如王学究那般唠叨,每次自己偷懒或来晚,王学究念个没完没了的,于是赶紧找个远点的地方,支起了摊子,只是那张案子蛮重,长歌搬抬都下不了手,最后还是王重给她搬的,长歌臊得出了一身热汗,连连谢了就躲到自己那张案上去了。
将“代人书信”几个字写到最大,然后用块木板支着,长歌从小不爱读书,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要用这个写字来挣钱糊口,远远看王重居然已经写起了书信,原来人家王老学究在这夫子庙出了名了,人家听说这是他儿子,新客老客都找王重。
长歌羡慕地看了一上午,终于来了个俏模样的小媳妇坐在一旁要给远方的夫婿写封书信,这是自己摆摊以来的第一桩生意,把长歌激动得手都在发抖,那小媳妇含羞带怯地意思就是让她做生意夫婿快些回来,长歌不太明白,你夫婿出门给你挣家用,你有什么可催的?
但为了挣自己的银子,长歌还是非常认真,按着小媳妇的意思逐字逐句地写完了,那小媳妇却不满意,长歌就不明白了,小媳不就说了一堆:家里母猪生了十二只猪崽;刘家的小闺女嫁人了;前天三姑婆来了吃了顿饭…这种鸡毛算皮的事,自己全按着小媳妇讲的写的,咋就不满意了,长歌见小媳妇捏张绢子,手不停地拧着,显然这一次还没满意,把长歌弄得个莫名其妙,却听有人道:“你再加一句:家中父母安健,甚是想念君,望早归!”
那小媳妇就忙点了头,长歌心里道:你不讲我怎么知道?于是忙写了,那小媳妇兴高采烈地拿了三个铜板给长歌,拿着信走了,长歌看着那几枚铜子再看着几张废纸,都不知合不合算,又想起支招的人,回过头一看却是宋玉城,长歌讪讪叫了一声:“宋大哥!”
宋玉城便在小媳妇坐的那张杌子上坐了下来问:“怎么就打算这么过日子?”
长歌用手掂着那三枚铜钱,有几分不自在地道:“我又没什么一技之长,这能过日子已经不错了。”
宋玉城便问:“真不打算回大世子身边了?”
“是长歌不守妇道,大世子已经休了长歌。”长歌压根不相信宋玉城会不知道自己那桩糗事,低下头很惭愧地道,宋玉城笑了一下问,“为什么要这么气大世子?”
长歌别过头道:“没有气,长歌本来就是水性扬花又好吃懒做的人,不值得大世子喜爱。”
宋玉城叹了口气又问:“真的不能讲出来吗,大世子没有怪你,只要你点头,立马就可以回到他身边。”
“长歌配不上大世子。”长歌有点支支吾吾道,“宋大哥跟大世子非常交好吧?”
宋玉城笑了道:“做生意,总得依附几个官场中人吧。”
长歌有点不相信地问:“宋大哥怎么依附大世子这样无权无势的人呢?”
宋玉城又笑道:“玉城只能依附上象大世子这样的人,别的人玉城靠不上,长歌回大世子身边吧,别折磨他了。”
长歌才知道这个宋玉城是个说客,不满地道:“我才不要回去,对了,宋大哥不是在凤城吗,怎么又到了建郢?”
宋玉城见长歌岔开话只得叹气道:“我几时跟你讲过要待在凤城的,对了,我住在‘云来客栈’,有什么事可以到那里找我。”
“‘云来客栈’那里的客房很贵的,宋大哥是做大生意的人呀!”长歌有点羡慕地说,宋玉城摇摇头道,“你呀,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子,是不是很舒服?以后离那个傅成霄远点,傅成霄与苏南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别再做让大世子伤心的事了,听到没有?”
长歌点点头,宋玉城看了长歌一眼才站起来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宋玉城比较贵气的缘故,他走后,长歌居然代写了三封书信,按长短收了十文铜板,心里非常高兴,便寻思着到哪里庆贺一番。
收了摊位,长歌在北街的巷子里走了好一会,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店面,看样子收费也不会太高的样子,才走了进去,长歌一看那挂着的纸牌子上写着“米酒三文,茴香豆两文,熟牛肉二十五文”,大约这是招牌菜,比那日吃面的地方,明显要便宜,于是便要了半碗酒,茴香豆,那牛肉太贵,断不敢再要,犹豫了一下还是要了碗杂酱面,这一天的“代写书信”钱也就只剩下四文了,其余全交待给了那酒铺老板,又觉得昌平的价格与建郢差不太多。
因为刘嫫嫫管束得严苛,长歌长这么大,还真没喝过酒,端着米酒轻轻抿了一口,有一点点甜,但长歌觉得有些象水,当然她不知道这散装酒都是兑过水的,所以觉得象水那是非常到位的品味。
只是那碗杂酱面是海碗装上来的,让长歌吃了一惊,忙要半碗,那老板见长歌生得瘦弱,也没多话就重新用小碗装了出来,长歌吁了口气,总算不用浪费了,中午只吃了个饼垫着,这会长歌早就饿了,端过来吹一吹也顾不得热,便开始吃了直来。
面吃了一半,长歌就听店里有人道:“你这就不知了吧,为什么那个秦长歌是狐狸精了?”
“还真没想到,世上有这样的女人,我就不相信那安月国的三世子会要她。”
“老弟你见识短浅了吧,那些个有钱人最喜欢这样的女子。”
“别人会,那安月国的三世子不会,那人我见过,生得好,又端正,不象做这种龌龊事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你用眼就看得出来?人家两都已经双宿双飞了,这会都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夏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