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珍的话又让长歌有些不太明白,傅离讲过傅宁坤要把傅珏许给宋玉城,现在又传闻傅宁坤要把女儿许给宋小山,傅宁坤为了拉拢样小山这样的人物,难道又认了些干女儿?
长歌跟着傅离到底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自己可是打发过人四百两黄金的,当时连眼都没眨一下,所以区区一千两白银…,当然以她眼下的情形,这一千两银子相当于雪中送炭,有了这一千两银子,长歌就是一小富婆,不过在长歌的心目中,傅离毕竟自己的夫君,虽然他是休了自己,但用他给的银子,就不理亏不气短,使起来顺手,怎么花怎么对劲,而黄珍给的银子,长歌有点不舒服,而且非常不舒服,有点低人一等的感觉,与其收这样的银子还不如吃糠咽菜。
长歌回到摊子上立刻用纸折了一个信封,写上黄珍的名字,然后将那一千两银票封在那里,叫来一个小厮,许了些铜子让他送到将军府。
眨眼与一千两银子的富婆失之交臂,长歌虽有点那么个…那么个舍不得,但心里舒泰些,办妥了这事,长歌才又想起黄珍的话,她不在建郢会去哪里呢?
长歌看看也没有生意,便收了摊子,回了自己租的房子,一进院子,长歌就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不对劲她又讲不出来,推开屋门,看到一个妇人的背影,长歌一下激动起来,颤声叫道:“嫫嫫,是嫫嫫!”
刘嫫嫫转过头,刘嫫嫫与当年在离舍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的刘嫫嫫干瘦枯黑,那抬得昂得高高的头和挺起的胸脯,是一口气撑着昂的、挺的,而现在的刘嫫嫫依旧最着头挺着胸,只是这昂和挺是非常有底气的,只是看长歌的眼神完全没有重逢后的那种喜悦,依旧冰冷,和离舍的冰冷还不同,离舍是有着希冀的冰冷,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冰冷,而眼下那冰冷透着绝望。
长歌一下止住自己扑上去的**,却听刘嫫嫫问:“听说你在找长欣?你找他要干什么?”
长歌觉得这话太诡异了,长欣是自己的亲弟弟,找他,于情于理都是人之常情,有几分不解地看着刘嫫嫫道:“嫫嫫,长欣是长歌的弟弟,长歌找他有什么不妥吗?”
“你认为呢?”刘嫫嫫的表情依旧冰冷,长歌从这话大约明白了,自己的坏名声不仅传遍大江南北,同样也传到刘嫫嫫的耳朵里,于是长歌听刘嫫嫫继续道,“长歌,我对你真是…”
“嫫嫫,那些事都是人家乱传的。”
“你跟别人这样讲,也许人家会信,你跟苏南…,我会相信你们没什么吗,长歌,就算你和苏南情投意和,他最终是娶了大昭的公主,然后又尚了大竺的公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想过吗?”
长歌以前很想知道,与自己要携手一世的苏南,为什么突然放弃了,现在经了这一大圈,知道苏南那是在为他的国家,或是在为他的前程娶亲。
刘嫫嫫接着又道:“苏南为了着他的国家可以如此,为什么你就不能呢,当然,我已经不要求你这样了,只求你安分守已,跟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偏你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那奶娘又惯溺你,惯得你轻重、大小都不知,跟着大世子,你偏就不肯安分,连这样丢人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有为长欣考虑过吗?你还有什么礼义廉耻,我真是白教你了,有你这样的主子,是老身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长歌吃惊地看着刘嫫嫫,虽然打小刘嫫嫫对她就是恶言恶语,但从没象今日这般恶毒,刘嫫嫫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长歌道:“请你以后别再找长欣小主子了,你能给他什么,你只能给他带来嘲笑、耻辱,让他抬不起头来,你打小就什么都不肯学,现在一事不会,我代长欣求你别再去夫子庙丢人现眼了,这张银票收好,节余一点、安分一点够你过日子了。”
长歌没伸手,刘嫫嫫把银票放在案上,便走了出去,长歌才回过神来,一看是张一千两的银票,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伸手就撕了个粉碎,一口血涌上来,就一头倒在地上。
齐征看着夜无边与宋玉城,宋玉城在那里跪了一天一夜,夜无边才终于吐了一个字“滚!”
齐征心给宋玉城使眼色,宋玉城却无视他的眼色,一抬头道:“大世子,玉城…”
宋玉城从认识夜无边起,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与夜无边的对话会这么艰难,夜无边冷冷地看着宋玉城,宋玉城咽了口口水道:“大世子既然已经休了长歌,玉城认为…,”宋玉城的话还未说完,夜无边案上的一只黄石镇纸就飞过来击中他的额头,那力道大得惊人,把宋玉城一下撞到了地上,宋玉城只觉得额头象被砍了一刀,然后有什么粘乎乎的东西顺着眼睛流了下来,却听夜无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道,“怎么?你觉得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
宋玉城忙摇摇头道:“门主,玉城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玉城只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收起你那狗屁心里话,你想染指长歌,你就别做梦,长歌,就是我玩够了,玩腻了,也不会打发给你的!收起你的情不自禁你,明日回大竺,没我的同意,在你与傅珏婚事定下来之前,你都不许再进大昭一步!当然,你要学苏南、学傅成霄跟我争,也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大世了如同玉城的再生父母,玉城如何会学苏南、傅成霄?”宋玉城说着声音低下来,“玉城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夜无边口气才稍缓问:“我让你把长欣送到建郢的事,你办了没?”
宋玉城点点头,夜无边又问:“那长欣人呢?”
宋玉城便道:“长欣小世子还没进建郢,他那嫫嫫突然说有什么重要事情,让长欣去办,然后他那嫫嫫到了建郢。”
“我就不相信这姓刘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比让长欣见他姐姐还重要。”
“门主,那是人家的家事,玉城如何好过问。”
夜无边一听就把面前的案子掀了道:“什么人家的事,姓刘的吃你的用你的,她有什么家事要瞒着你,是你们办事不力,或者是有些人心怀鬼胎吧?”
宋玉城在于安镇的时候,他不想让长歌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违了傅离的命令,但这次在建郢,确实是命人跟刘嫫嫫交待清楚的,原想这是一家人团聚的事,长欣还不知道多高兴,自己心思都在夫子庙,只是没想到的是刘嫫嫫是一个人到的建郢,借口说长欣病了。
宋玉城有些惭愧地道:“门主,玉城…”
夜无边哼了一声道:“我交待给你的事,你就办成这样?”
“门主,这事是玉城没办好,玉城没想到到长歌的嫫嫫竟…”
“现在讲这些话跟放屁一样。”
“玉城已经在让人拦截长欣小世子。”
“宋玉城呀宋玉城,虽然办这类事你不如齐征,不如腊八,甚至不如如花,但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让个老太婆玩了,把事情办成这样,让我恶心,滚回大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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