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不想骗丹若,却又不想丹若找到傅离,没点头也没摇头,丹若便大声道:“你说话呀,你已经跟了傅离,怎么还想把着夜无边,夜无边是不是在昆山?”
长歌叹了口气道:“丹若,你若觉得他在,他就无处不在。”
丹若忽然伏到案上哭了起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总不肯见我,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长歌只能看着丹若哭,以前她鄙视丹若喜欢夜无边,心里看不上丹若为了夜无边连点尊严也没有了,现在长歌知道,如果傅离真的不要自己了,自己怕比丹若还不如,所以她只能选择不开口,狠心地不让丹若知道夜无边就是傅离。
长歌不知道丹若是怎么走的,在她眼里丹若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夜无边似乎已经是她的全部了,没有夜无边,她活着就是了无生趣,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天象这样,长歌有些后怕。
茶水有些冷了,胖妈妈想给长歌换茶水,长歌摆摆手道:“不用了,妈妈,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了。”
胖妈妈便收回手,长歌举步要走,却听有人冷声道:“你不是找我吗?”
长歌一回头,看见流苏慢慢走了下来,流苏生得漂亮,又喜欢穿鲜艳的衣服裙,所以她一出现就是惊艳,本来不算太吵的大堂立刻骚动起来,流苏一直微微笑着,一走下来,长歌才后悔自己是多此一举问什么流苏做什么。
流苏行云流水一般地走到长歌面前,长歌讪讪地笑了一下道:“好久没看到苏当家了,所以到这顺路问问。”
流苏淡淡一笑问:“常公子,看见那个丹若的样子,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胖妈妈有些着急,忙叫了一声道:“苏当家!”
长歌才发现今日来“落玉坞”似乎有点愚蠢,从想到的贾如花,到丹若再到现在的流苏,似乎都是自己的情敌,自己真是没事找事,长歌只得道:“我不明白苏当家的意思?”
流苏呵呵笑了一下道:“你是贵人,难得遇见,一起喝一杯吧!”
当流苏灌下第十杯的时候,还要伸手去抓案上的杯,长歌忙伸手压住流苏的手道:“苏当家,别喝了,就算喝得再多也…”
长歌不想伤害流苏,流苏却接过话道:“也于事无补,对吗?”然后又灌了一杯,长歌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当家,酒喝多了伤身,少喝点吧,在下告辞!”说完也不理流苏胡闹,便往外走了,流苏还想抓住长歌说什么,但胖妈妈忙用手抱住了流苏劝着,死活不肯松手,流苏还是扳开胖妈妈的手冲过去有些醉意地对长歌道:“他跟我讲什么管我一生富足安康,但是秦长歌,我不要,我不要,你把他还给我!”
长歌是逃出“落玉坞”的,和丹若、流苏也算是相交不浅,丹若、流苏除了姿色过人,性格要狂烈一点,性子直一点,人其实都不特别坏。
长歌有时候甚至觉得是自己对不住两人,或许还不止两人,长歌有时候挺纳闷的,傅离是个性子阴沉,而且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喜欢过的女人却与他相反,大多是性子比较直白热烈,而且都心肠不坏,还有些善良的那种,如果真是与傅离一样的人,长歌倒还真想挽起袖子与她们斗一斗,但丹若与流苏让她没有一点斗的感觉,反觉得内疚,真是撞鬼了,一想这里,长歌就想自己会不会跟丹若、流苏是同类人。
受了打击的长歌正准备回去跟傅离好好算算帐,忽见一堆人围着看告示,她本来好奇心极强,也不想去想丹若与流苏的苦楚,便也挤了进去,一看是追捕一个采花大盗的告示,但那大盗却生得实在要多标致有多标致,仅管这是张通缉用的告示,那画像并不十分精细,但画的那个人也无端地显出一番无人能及的神采来,长歌心想如果被这样的人采花,会不会是许多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想到这里,长歌忽觉得自己是不是跟傅离久了,怎么尽想这些个离经叛道的事,摇摇头,准备抽身走人,觉得那个采花大盗虽画得不够精致,但模子神态特别熟悉,只是自己不愿意将那人与这什么采花大盗连在一起。又回头看了一眼,画像上的人分明就是苏南,长歌不知道苏南什么时候成了采花大盗了,就他生的那个模样不要说是采花,倒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好象自己曾经就特别有这种想法,再仔细看那采花大盗却有个非常雅致的名字:蝴蝶飞!
长歌仔细看来看去,那蝴碟飞分明就是苏南,一时有点弄不清状况,苏南什么时候变成了蝴蝶飞,难不成他有个什兄弟,好象没有听说过。
看告示的人是人来人往的,看半天也从告示上看不出什么端倪,长歌就准备抽身走人,忽见从人群中挤出一个人转身走了,长歌觉得眼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那人是许久没见过的艳艳,申初初到了建郢,艳艳跟来自不奇怪,长歌本想问一声艳艳过得好不好,当时是怎么从匪首手中逃出来的,但艳艳显然有急事,走得快,一会就消失了。
长歌只得望洋兴叹,坚决不想再在街上看这些自己看不明白的乌七八糟的事了,上车便吩咐回府,马车过东城门时,见那城门下又围了不少人,仰着脖子往天上看,长歌又忘了自己坚决要打道回府的事,让小丁停了,自己又跳下马车,也随着那些人,抬头看天,看了一会才见城门上挂了一个人和一个人头,那围观的人太多,长歌踮着脚也看不到远远的告示,不明白大家这么看什么,只得问旁边一个老者,才知道傅离将那“妖姬误国”的造谣者挂和妖姬持在了上面,已经挂了五日了。
长歌张着嘴,虽觉得解气,但又太血腥了,上面挂着的那个人耷拉着个脑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另个没有身子的人头,铁定是不是活的,周围一堆苍蝇围着飞,这五月的天时阴时晴,晴的时候那太阳也挺烤人的,雨的时候那雨水也很浸骨头的,长歌想这事傅离肯定干不来,只有夜无边才喜欢用这些招术,长歌心里还是更喜欢懦弱的傅离一些。
看了好一会,除了城墙上的士兵换过一次岗,拿着戟来回走动,再无更多的变化,长歌脖子也仰痛了,终于见一个将军走出来大声地斥责被挂着的那个官员的罪行,但长歌隔得太远,实在听不明白,也不知道那些近的又有几个能听明白的,总之长歌对朝里的事,如果不是傅离细心讲解,十有**她都不明白的,这些远离朝廷的百姓,领悟力有没有自己高,长歌就不知道了。
坐回马车,小丁也跟着爬上了马车道:“看样子,皇上是铁了心要跟吉鲁打一场!”
长歌对小丁和凤丫都是由心里佩服的,总觉得她们是巾帼不让须眉,比许多男人厉害,而且有本事,于是便问:“怎么看得出来?”
小丁便道:“皇上这些做法都是在打击反战派和求和派,如此一来,就是告诉那些反战的和求和的,这就是下场!”
长歌又有些不解地问:“那大世子为什么把苏南三世子叫做采花大盗?”
小丁皱了一下眉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会不会是皇上要捉拿安月国的国王,不敢公开捕捉,如果公开,大昭要抓安月国国君,安月国难道坐着坐他们的国君被皇上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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