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山向旁边看看便道:“这大战在即,私下水钓鱼,逮着了,可要军法处置的。”
长歌才想起现在人在军中,身不由己呀,于是恨恨地道:“咱们伙夫房不是管大家吃饭的,钓鱼是改善伙食呀,不过等打完了,非常跟你比试一番不可。”
长歌才想起自己那碗肉没吃,见不能去钓鱼,忙端了起来,吃起碗里的肉来,宋小山没有回话,又看向了对岸。
对于吉鲁这场战争,傅离倒不认为有什么可怕,就以他的武器和装备,他不认为吉鲁可以讨到多少便宜。但吉鲁攻下咸安,傅离没有发过一纸命令,督促各城抵抗,所以大昭军队,败如山倒,北方诸城的百姓及将士都暗里骂傅离当政是大昭亡国之兆,很多干脆连守都不守,吉鲁的军队一到立即弃城逃跑,吉鲁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自然不如刚开始发兵时那样谨慎,甚至全盘否定了苏梨白的判断:傅离和夜无边是同一个人!
吉鲁认为如果傅离是夜无边,就以夜无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象这样,他会象在德州带着长歌一样地凶猛,一时吉鲁认为高处不胜寒,遇上傅离这么个对手,让他觉得这场仗打着都不过瘾。
胡老虎性子耿直一些,带起兵做起事倒是不含糊,傅离检查完水道,非常满意,骑在马上继续观望时,汤易便来请求指示:北方逃过来的残兵败将如何处置?
傅离听了便道:“弃城逃跑军官斩不赦,抵抗不利军民降职降级降俸,四脚健全的兵士都归到胡将军治下!”
汤易有些犹豫地道:“皇上,大战在即,急需将才,能不能给那些人一个机会?”
傅离哼了一声道:“自古以来‘文谏死,武战死’,一个武将连战的勇气都没有,留有何用?”
汤易便道:“有一些将领也是身经百战的,大昭军队的人数本来少过苍邪。”
傅离笑了一下道:“汤易,虽你讲的确实在理,但打仗有时候不是在比人数,一支过硬的能打的军队,人数少点反比人多了好,汤将军宅心仁厚,是士兵的福气,但战争是不相信仁厚的!”
汤易听了总觉得这个傅离跟以前不一样,但又分明是一个人,于是道:“皇上是要杀他们立威!”
傅离笑了一下道:“朕从来不喜欢用这种方式立威,不必诛连,处死当事人就好,让将领们都知道不担君之忧不是无所谓的事。”
汤易点点头,傅离这么做倒算得上仁慈的了,其实他不知道这倒并不是傅离有多仁慈,大战在即,北方是傅离没有发旨抵抗,太过于血腥,傅离担心影响到士气罢了。
傅离见了又道:“汤将军知道此次能守大湾渡口的大昭兵不到二十万,除了水军,所剩的不过十五万。”
汤易点点头,傅离便道:“水军一直是黄将军统领,陆军是汤将军指挥,从今日开始,汤将军从这十五万人中挑出两万精兵加强训练。”
处置完这批失职的将领,吩咐完汤易,傅离便沿着江边将那工事看了几次,把汤易与黄子麟忙得脚不沾地地跟着转,除了胡老虎那近两万多人挖的那条水道让傅离满意外,基本没听他再满意过什么,两人都不知道这个从小生活在王府大院,出个门仅会到昆山休养的新帝到底是找岔还是真的懂工事。
花了几天,傅离把该逛的都逛了,然后很象回事地皱着眉头,安排黄子麟每日带着二十条载兵四百至五百人的桨帆战船在晚上起雾的时候从芦苇荡那条水道上通过,并且必须在雾起前通过。
黄子麟一肚子的狐疑,和汤易又不和,知道从汤易口里打听不出个什么来,要知道那水道是老胡带着一万多人花不到一个月时间挖的,深度不够,这种浆帆战船吃水深,一进去就常陷在里面出不来。
黄子麟这个命令接受得莫名其妙的,执行起来自也带了一肚子的怨气,第一次船开进荡里,刚一进去,不过行了几十来丈就搁浅了。
傅离就让老胡带人立刻补挖,折腾了几天那二十条船才折腾出来;第二次,第三次还是搁浅,也不知第几次二十条战船终于可以顺畅通过;傅离便让黄子麟每日都在雾起的时候带船过一次芦苇荡,这样一来那摇橹的兵是相当辛苦的,通过与补挖,把二十船的士兵与老胡的人马都累得人仰马翻的。
直到二十条船可以在大雾中畅通无阻后,傅离才让人把老胡传来。
傅离一来就记了老胡一功,现在忽又传自己来,那老胡乐得满脸如开了菊花,当初和陈简之在朱六那铺子上喝酒,遇着还是大世子的傅离,他咋就没看出这个大世子如此有眼力键,咋就这么识他这个人才。
行过礼,老胡刚一站起来就听傅离道:“胡将军,坐吧。”
老胡有些受宠若惊,他是个粗人,跟着陈简之,在那些个文绉绉的大小主子面前从没人赐过一次坐,而傅离一召见就赐了坐给他,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才听傅离道:“老胡,有人跟朕讲,吉鲁人多,朕与他就象鸡蛋跟石头,但朕却想碰碰这块石头,你认为朕这枚卵碰得过那块石头吗?”
老胡没想到傅离把这样深奥的问题跟自己探讨,便道:“皇上,臣倒认为吉鲁是只纸老虎,不足为惧。”
傅离笑了一下轻松地靠在榻上道:“胡将军,怎么朕给你根竹竿你就顺着往上爬了,大昭国的士兵打了多年的仗,对这打仗之事个个都心生厌恶,很多人还打烦了,苍邪人好战,凶猛是大家都眼有所见的,你怎么觉得不足为惧呢?”
老胡便道:“士兵们心生厌恶,但却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那苍邪兵是如狼似虎,但到了这江面上,只怕就变成了纸狼纸虎,苍邪境内少河流,会水的兵不多,但大昭就不一样了,大昭境内江河湖泊众多,别说男子,就连一些个妇道人家都有两三分水性。”
傅离赞许地点点头道:“老胡,没想到你倒是心细啊,很注意这些枝节的东西。”
老胡便道:“皇上要信得过老胡,老胡第一个冲那吉鲁的第一猛将阿也挑战,听人讲那阿也是苍邪的第一勇士,臣真想一会。”
傅离笑了起来道:“老胡,那苍邪的阿也确实是力大如牛,光论力气你肯定不是他对手。”
老胡一听便急了道:“皇上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许多人没开战就怕了,臣就不怕,他苍邪人不就多吃了牛羊肉,就会长成三头六臂了?”
傅离本来就需要象老胡这样即能作战、心里不畏惧苍邪,又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将领,点点头道:“老胡所言极是,朕并需要你与那阿也硬碰硬,朕要交给你一个很重要的差事。”
老胡一听嘿嘿一笑站起来道:“皇上,臣就怕差事不重要,皇上只管分派。”
傅离点点头道:“胡将军不要急,朕要交你可不是一个轻松的的差事。”
老胡兴奋搓了一下手,傅离便道:“所以朕会给你把兵力补足到两万,你可要加紧管束,不要到时候用起来个个都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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