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哼了一声道:“朕早讲过要你用的是灵活性,没叫你跟人家硬撞靠近打。”
黄子麟只得率军出战了,也不知道是装备不如吉鲁,还是没有领悟到傅离的圣意,第一天开战黄子麟五十条桨帆船就丢了十一条。
汤易瞧不出傅离脸色到底是不是不高兴,从开战起,傅离一直就绷着个脸,这会儿依旧绷着脸,好一会才道:“给黄子麟补充十一条船,明天再战,没战船的兵全补充给胡老虎。”
汤易愣了一下便道:“皇上,大昭国总共不过一百条桨帆船,这样打下去,只怕…”
傅离好一会才道:“对方出战每次都在一百条船以上,黄子麟打不赢,很正常。”
汤易便道:“皇上知道对方每次都动用一百条船,为什么不加派战船?”
傅离看了汤易一眼,好一会才道:“就算我们把船全部都用上了,也不如人家船多,我们全用上了,吉鲁就不知道全用上?今日再打败,让黄子麟别又逃回大本营,叫他往下水逃,然后再转回来可以派两艘大桨帆船接迎接!”
汤易急了道:“皇上明知是要输的,还这么安排,黄子麟还怎么打,全用上,咱们的风帆船并不少,水性比他们强,总有得一拼,比这样明显输给苍邪要强。”
傅离哼了一声道:“朕要保存大昭国水军的实力。”
汤易忍不住反驳:“只怕皇上在一点一点输掉大昭国的实力!”
傅离哼了一声,认为使唤这些人,就是不如使唤齐征与腊八用顺手,那齐征、腊八几时会反驳过自己,就算前面是个火坑子,自己让他们跳,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这大昭国看样子,风气还是太开化了,这些个当兵的,从上至下,别的没学会,顶嘴发牢骚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看样子,这一战打完后,自己得给他们好好立立威,上上课!
于是傅离没有再讲话,转身走了,汤易却担忧地看向苍邪,打赢的苍邪船只在江面上耀武扬威,没有归港的意思,还不时向大昭的阵地发一气箭,过过干干瘾。
傅离转身走上看台,腊八有几分担忧地跟了上来道:“皇上,这些个将军似乎都有些个性格,到时侯真的打起来,怕…”
傅离淡淡道:“这就是大昭的风气,对了,吉鲁有没有收到消息?”
腊八便道:“已经派人送到了,吉鲁知道皇上所有粮食都在芦苇荡后面的山上,而那条水道是用来送粮食的。”
傅离眯着眼朝那边看了一眼道:“还没有动作?”
腊八低下声音道:“有主张偷袭粮仓的,有主张先拿下渡口的,还有的主张偷袭渡口和偷袭粮仓同时进行,只是吉鲁还没定下最后的方案,现在是九月中旬了,吉鲁率兵南下已经大半年了,朝里对他这么耗时耗力地打,不满的居多,吉鲁正如皇上所料,很急于拿下渡口,然后一举拿下建郢,否则冬季一到,他就处面临着朝里和给养两重压力。”
傅离点点头,看了腊八一眼,到底是长大了,很明白自己想问什么,这问题也看得很透彻,便道:“宋小山那边有没有弄好?”
腊八便道:“宋大哥勘测完了,正如他所估计,芦苇荡北面有一段地方水域很浅,夜里安排人把所挖起来的瘀泥与运到的泥沙全倒在那段水域上,大船便无法从那段水上面过了,胡将军也依计派了少量的部队和最弱的伙夫房在荡口,宋大哥已派人把这消息透露给了吉鲁,并且已经安排了人手等阿也测到那段水不能通船后再挖开一段!”
傅离才点点头:“宋小山有把人送到没?”
腊八便道:“已经在来的路上,今日下午会到。”
傅离脸上多了些笑容,点点头道:“学了三年多了,也该出点成绩给朕看看了。”
腊八也笑了起来道:“他可比小主子肯学,人又聪明,宋大哥总夸他。”
傅离本笑着,想到长歌不知在哪里鬼混得正开心,又笑不起来,脸一下垮了下来道:“齐征怎么回事,虽忙着这边的战事,长歌的事就松懈了,都四个多月了,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腊八一听有点替齐征担忧,忙道:“那个松山鹤一直交待不出什么,齐大哥重新找小主子的踪迹,因为松山鹤耽误了时日,踪迹少得可怜,刚才来信讲小主子逃到一个破祠堂,又失踪了,手法还是象松山鹤那群人干的。”
傅离的脸色更沉,略思虑一下道:“让他别再围着松山鹤转了,查那两个算命的,这两人也是鬼头鬼脑,行事诡异。”
腊八一边点头一又提出自己的想法道:“他两一直唯松山鹤马首是瞻,难不成还整出一出什么戏来?”
傅离哼了一声,阴着脸,不再开口,腊八知道这是傅离不想人再打挠的习惯,赶紧闭嘴,却听傅离道:“去把黄子麟叫来。”
黄子麟自从十四岁随父出征以来还没这么窝囊过,接下来连打两日,两日都输,而且傅离分明知道他输,第一次让他往下水逃,第二次让他往上水逃,在阿也追到荡口时,那阿也把他撵进荡里后,忽有攻击岸上的念头,遭到老胡军队的猛烈攻击,那阿也也就放放火箭,扔些火蒺藜,搞得老胡那里人仰马翻一阵,才带着船队耀武扬武地走了。
黄子麟等阿也耀武扬威地走后,才带着大军从荡里灰溜溜地出来,往下水走,大湾渡口沿线全是汤易的那些个陆军,在上水输,全是老胡的守粮部队,不知让汤易、老胡看了多少笑话,越想越生气,心里憋屈得要命。
第四天,黄子麟还是输,只是略有一点新意的是傅离让他逃得慢一点,将阿也的船队引进了荡里逛了一圈,然后才真正地逃走。那阿也也真进荡里逛了一圈,但没有打老胡粮仓的主意。
打得焦头烂额,累得混身臭汗的黄子麟,仅管在这九月秋老虎的天气,心情低落,澡也懒得洗,倒头就把自己丢在榻上,连着四天就丢了近三十条桨帆船,虽傅离没惩罚他的战败,但做为胜多败少的黄子麟心里难受,那除了损失了自己的人还损失了战船呀,傅离不心痛他心痛,正痛着,那传令兵又来:“皇上请黄将军!”
黄子麟真想骂:让傅离那个懦夫见他娘的鬼去吧!
黄子麟骂归骂,这么打了四天,总觉得傅离在玩什么花招,只是不跟自己交待清楚,又让他损失这么大,他没打过这样的仗,心里憋屈,但又不好骂出来,爬起来戴上盔跟着传令兵去了傅离的房间。
长歌不知道鲁大王又接受了什么差事,回来时露出比受嘉奖还兴奋的笑容,除了三百个守粮仓的人,他把剩余的人二百来人集中起来,安排大家在做饭当中那仅有一点休息时间将那十万麻袋的絮子全部浸上石油,然后再由人分别装在一百艘小船上运到水道两边的架子上,一个架子挂四个袋子,直到把十万个麻布袋全放挂上,再将被石油浸泡过的小船系在芦苇荡里。
长歌才发现芦苇荡里多了许多小船,但好在这东西不重,半仙与大仙有时候一个人就可以背上五六袋,不是重而是大,只恨手不够大,肩不够宽,否则可以少跑几,从山坡冲下去,有一定的陡度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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