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下渐驱稳定,傅离对昆山无论公私,都是极看重的,平定天下后没有多久,就把昆山正式设为州,向大竺和苍邪挑明了,除了邛国旧址,昆山南北的地域都是大昭的。
当然这种大事长歌无从知晓,只是前不久州府下了文,往西猊镇派了官,正式地要收这煤窑的捐税,长歌才知道这地属大昭了,这事很让长歌头疼,本以为悍匪、马匪没了,自己就可以赚更多的银子,没想到来了一个比悍匪、马匪更厉害的大昭官府,人家连刀枪都不用,贴张通告,自己就得把白花花的银子双手奉上,否则就是谋反、不敬处治。
想到这里长歌叹了一口气,原本这煤窑的生意还不错,近两年知道这东西赚钱的人越来越多,西猊镇就不用说了,已经很有规模,还继续有规模下去的架式,和傅离当年约好不见不散的地方,炸出来的煤石早被各路人马抢光,于是大小煤主都把目光盯向往山里挖这条路,于是那石雕群前前后后开了不多少煤窑,让长歌有时候想缅怀一下与傅离的约定,都成为奢侈。
现在最让长歌头疼的是这些杀人犯、流放犯、从良的悍匪…组成的煤窑主,个个都比她凶狠,而政府不算轻的捐税,让长歌有些后悔当年跟着傅离,没有多学点别的本事,否则现在拍拍**走人,去发展别的行业了。
长歌叉着腰,看着被挖得乱七八糟,早看不出当年半分样子的“狻猊沉睡图”,想想如果长欣在自己身边多好,当年的长欣身手就已经了得,现如今怕他要出手,这些个杀人犯、流放犯、悍匪…谁敢欺侮她,当然长歌更知道长欣跟着傅离肯定比跟着自己这个小煤窑主有前途得多,于是也只能想想。
见天色已晚,长歌让徐小云的男人鸣锣通知小煤窑里的人收工,前阵子赚了些银子,长歌又派徐小云去浔城换金条了,所以小丫没人管,她必须得回去给小丫做晚饭,心里想着是不是要请个信得过的人照顾小丫,否则自己这又当爹又当娘的,真不容易。
长歌扶着腰跳下来,就真的看见一个长身毓立、绻遗迷人的男子朝她走来,她吓了一大跳,看来是思之切出现幻觉了,这种景象最近就跟海市蜃楼一样出现在越发频繁了。
长歌揉了一下眼睛,那幻象却没消失,然后她看见那个想了多年,思了多年,有几分苍白,显得清减却依旧俊朗的傅离走到她面前问:“歌儿,等久了吧!”
长歌迟疑了一下,才哽咽着伸手搂住傅离的脖子道:“大世子,大世子,真的是你吗?”
“长歌是一个很笨,又一无是处的人,而且还总给大世子找麻烦!”
傅离笑了一下道:“知道就好,以后就乖乖地听为夫的,说吧,这次又做了什么错事?”
长歌真怕这个幻象没一会就消失了,搂紧傅离道:“长歌只想给大世子找解蛊的药。”
傅离听了嘿了一下道:“真是咸吃萝卜操淡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那两只蛊虫,有了它们我们不知多了多少欢快。”
长歌哭着将头埋到男子怀里道:“可是它们会把大世子折磨得很痛苦。”
傅离哼了一声道:“有了痛苦,才能体会出最大的快乐。”
“长歌已经托了松夫人,给大世子治成了解蛊的药,大世子应该不再受那蛊虫之害了吧?”
傅离摊开手掌,长歌见有一蜡丸,长歌有几分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每每一想看到这味药丸,想着长歌为为夫做的那些事,为夫就无法吞下去。”
“那这五年你…”
“知道长歌没有了,那种痛比我受这蛊毒折磨还痛,一年一次我还嫌少了,我一静下来就会想念长歌,思之痛,是蛊毒怎么抵得了的。”
“大世子!”长歌心痛地叫了一声,“早知道这样,长歌早就去找大世子了,大世子快把这药吃了吧。”
“有了长歌,为夫还需要这药吗?”
长歌脸一下就红了,用头蹭着傅离道:“还有永夜,永夜没有了。”
傅离用手搂紧长歌,略沉默一会才道:“我已经为永夜报了仇,我们不能永远在永夜的事上裹足不前,我们会有更多的永夜和小丫的。”
长歌哭得更狠了道:“可是我会恨我自己,恨一辈子的!”
傅离叹了口气道:“那可使不得,为夫不是常常教导你: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怎么又忘了?”说完摇摇头道:“也许…我想也许永夜和我们只有这么多缘份!”
长歌摇摇头在傅离衣襟上蹭着眼泪鼻涕道:“我不要这样的缘份,你为什么就不醒来,我找过你,求过你,你都不肯醒过来!”
傅离嘿了一声道:“我的灵魂一直在天上飘着,就是想不明白,长歌为什么又要别的男子,不要我了,我想了五天五夜,那黑白无常讲我阳寿已到,要索我下地狱,我想我与歌儿的离歌十八式都还差八式,还有我们的永夜…,怎么可以就下了地狱,于是用了重金贿赂,他们才放我回来的哟!”
长歌嘤宁一声道:“你又胡说八道,那…那苏南知道了,以后还会不会来找你,我们会不会…?”
傅离用手指扣住长歌的手指轻声道:“没有狼,山羊永远都跑不快,所以有了苏南,我们才会更为警醒,答应我:今后无论怎样,彼此都不再生疑!”
长歌听了点点头,傅离笑着举起握长歌的手道:“十指相扣,白发暮年!”说完松开手重新抱紧长歌,长歌想到丹若,有两分迟疑地问,“长歌真的想与大世子十指相扣,白发暮年,只是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傅离听了便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做,把那十八式补齐,你偿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做梦?”
长歌大窘,傅离笑了一下伸手牵着她的手又道,“怎么这么多年还如当初,山里风凉,我们走吧!”
长歌又迟疑地道:“大世子,小丫的身体离不开昆山,一离开就会生病!”
傅离笑道:“怎么可能,如果真不能离开,就把我以前休养的地方就留给小丫休养好了,一般来讲不足月生的小孩子身体都会缺一些东西,可能是昆山正好有这种矿物质,不过小孩子长大一些,能正常进食,就会好的。”
长歌一听便道:“我还想去昆山的那个温泉。”
傅离搂过长歌促狭地一笑,伸手揪了长歌的鼻子一下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去,是不是找不到路了,好,我们一起去,在那里泡上十天十夜,把这些年的损失全都补回来。”
长歌知道这话的意思,没有脸红,有些期待,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开始收工的人们,这是自己与傅离生死这约的地方,也是自己真正能接受傅离感情的地方,看了一会才回过头,依到傅离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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