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看了秦长歌一眼厉声道:“长歌,还记得那日哀家在大殿上讲的话吗?”
长歌点点头道:“太后教训,长歌断不敢忘。”
老太后便道:“哀家讲了什么?”
长歌钝了一下才回道:“太后讲大世子身体不好,要长歌多照顾大世子。”
老太后就极气恼地道:“你既然记得,现在又嫌弃大世子,怎么,是觉得跟着皇上可比跟着大世子强,想做妃子了。”
长歌觉得憋闷,一言不发地看着老太后,却听太后声音一下凌厉起来道:“那好,今儿哀家在这里把话给你讲清楚,对于你这种朝秦暮楚、见异思迁、这山忘着那山高的女人,哀家是最反感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果然还真如你母亲般呀,真是让哀家失望透顶。”
母亲对于长歌来讲,是极美极温柔的,那是长歌心里最美好的一处,听到老太后对母亲如此地侮辱,如五雷轰顶,有些不相信是老太后讲的话,没到天家不知道,到了天家知道那黑的和白的本来都是混淆不清的,放在以前,别人这么讲自己的母亲,长歌会生气会跟人拼命,因为一个人只要洁身自好,怎么会有不好的名声,母亲那么美丽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名声不好呢,但现在的长歌经历了苏南、夜无边、傅离、傅成霄,感觉女人名声的好坏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而是这些手握重权或重金的男人们决定的,他们个个贪权好色,尔虞我诈,弄了一摊子事,最后都去做明君、名士,所有的罪名全由狐狸精一般的女子承担,母亲有可能是这样的“狐狸精”,自己也正被他们往这条跟上逼。
长歌凭感知道太后并不太喜欢自己,讲多也无益,没有开口,由得太后给自己盖棺定论:“秦长歌,一会霄儿、离儿都会过来,你三人当着哀家的面把话讲清楚,但现在哀家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想踩高就低做妃子,享那荣华福贵,哀家是万万不可能答应你的,如果你跟哀家讲什么喜欢霄儿之类的话,哀家也信你,不过哀家活着的一天,你就别想要名份,就在哀家身边做奴才!”
长歌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如果她能选择,她倒宁愿选择在老太后身边做奴才,还求老太后青春永驻,永远别死!
“昭和宫”的内侍总管进来禀皇上与大世子来了,老太后再次将眼光转向秦长歌道:“哀家讲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如果不依,哀家就在这大殿之上当着他俩的面把你乱棍打死!”
长歌含着泪忙点点头。
长歌还没整理好自己混乱的心情,傅成霄与傅离随“昭和宫”的内侍总管就走了进来,看到傅离,长歌赶紧低下头,以前她最恨夜无边,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却是傅离。
傅成霄与傅离行礼后,老太后给两人赐坐后,傅成霄看了一眼秦长歌才问:“不知皇奶奶找孙儿所谓何事?”
老太后哼了一声道:“你俩做的好事,外面都传得风风雨雨,皇上居然还问奶奶是什么事,皇上认为还能有什么事呢?”
傅成霄忙道:“皇奶奶真是的,不就是个女子吗,居然还这么兴师动众,孙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霄儿你可真够糊涂了,一个女子足毁了你的全部名声,奶奶想问你和离儿究竟是怎么回事,离儿那会子闹死闹活地要赎出长歌,不是跟奶奶讲只喜欢这个长歌,怎么还没两天又变卦了,还送宫里来了?就算男子薄幸,不会太快了点吧!”
傅离听了清了一下嗓子,还是极沙哑地道:“皇奶奶误会了,长歌原本与小如交好,小如出事后,她不有个妹子小云进宫做了妃子,长歌就想到小云这里玩几天,不过如此,不知外面的人怎么传得那么难听。”
傅成霄没想到傅离一开口,所有的事全就变了,心里就不乐意了,拿眼瞪着傅离,老太后听了叹了口气道:“长歌,是离儿所讲的那样吗?”
长歌明知道傅离满嘴在胡道八道,但也知道跟太后讲是傅离把自己送给傅成霄,这是天家大忌,再讲长歌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自尊,被夫君送给别人,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她又没傅离那撒谎水平只得道:“大世子讲是就是了!”
老太后毕竟经历了四个朝代,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听了心里多少明白这底下是有交易的,对于这些黑暗的东西看多了,只是轻轻叹口气道:“长歌喜欢宫里,正好哀家身边还缺个更衣的奴才,你就在哀家身边做更衣吧,长歌意下如何?”
长歌的眼泪就涌了上来,但她拼命地忍着,赶紧伏地磕头带着哭音道:“长歌谢太后。”
傅离立刻不愿意了,本想事情做到上,只能用老太后把长歌接回去的,无耻地想开口讲什么,太后用极不满的眼光看着他,他倒不怕太后,却不知怎么跟长歌解释自己的出尔反尔,张张口终没出声。
傅成霄见长歌仍留在宫里,放下心来,转地头又狠狠瞪了傅离一眼。
傅离走出“昭和宫”,听到长歌在身后小步追赶的声音,便放慢了脚步等长歌,长歌没想到傅离会放慢步子,跑得快一下撞到傅离背上,长歌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了,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道:“大世子,大世子,这是你的东西,皇上和老太后赏了许多,长歌怕用不上了,还给大世子了。”
傅离见长歌那只摊开的纤纤玉手上正是自己送的那块玉佩、红玉脚链和那只黑色的象铁哨子的东西,傅离便道:“用不上你就扔了吧!”
长歌愣了一下,在她心目中,有两样东西对于傅离都应该是宝贵的,她犹豫一下,不知道是扔还是不扔,傅离忽伸手拉着长歌继续往前走着问:“这下恨死我了。”
长歌摇摇头言不由衷地道:“长歌本是大世子的奴婢,大世子要长歌生死都行,何况只是送人。”长歌只想抽出手,但手却被傅离紧紧箍着,她没抽得出来,傅离听了哼了一声道:“小丫头,现在道行好象高明了,听着啊,我把你送给傅成霄,你得依着我;现在我反悔了,不想送给他了,你还得依着我,那傅成霄使什么手段,你要敢让他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长歌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么无耻,自己本来是要跟傅离做个了断,现在看来有些是自取其辱了。
傅离道完从长歌手里取下那玉佩一下分开,将其中半块挂到长歌腰上道:“这玉佩叫‘狻猊双诀’,雄狁猊在你身上,雌狁猊在我身上,从此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敢拿下来,我打断你的手,别以为到了太后这里就可以蹦出去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你随时回到我身边,你信不信?”
长歌心里还真有点拿不准傅离讲的这话的可信程度,没敢摇头也没敢点头,傅离又将那黑色象铁哨子的东西重新系回长歌的脖子上道:“这个是非常有名的‘邛国黑玉’做的,放你这里,我放心。”系完一伸手抱住长歌道,“就先在皇奶奶这里待一段时间,那青王府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而且现在又蛮多事的,宛兰风和我的恩怨深了,你回去,她还得想方设法…,算了这些不和你讲了,过些日子我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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