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听说傅离受了伤,有些着急,小丁忙说:“城里到处抓王爷府的人,这里不安全,小主子快跟小丁离开这里吧!”
“只是,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去我干娘家,我干娘在城外,先到她那里躲一阵子。”
“那…那就多谢你了,小丁。”
“小主子,跟小丁客气什么,快走吧!”
“小丁,我还得带走一个人。”
“什么人,在哪里?”
重新回到离舍,长歌找到藏在柜子里的傅合,抱了出来,才与小丁一起离开了离舍。
离开时,长歌回头看了一眼离舍,也不知什么时候再会回来,也不知回来的时候,它还在不在,那个承载着她童年、少年所有欢乐、痛苦、梦想的地方。
小丁给长歌、傅合在脸上乱画一气,然后顺利地出了城,来到城郊的一个村庄,小丁带着长歌与傅合走到一个带院子,走进院子就叫了一声:“干娘!”
小村庄有些象个世外桃源,山青水秀的,显得特别地安静,刚刚经历了一常混乱的长歌从心里喜欢上这里,小丁声音一落,一个面貌慈祥的中年妇人掀了帘子走了出来,小丁便对长歌道:“这就是我干娘。”
长歌忙叫了一声:“大娘。”
小丁又对那中年妇人道:“干娘,这就是小丁常跟您说的那个小主子,极好的一个主子。”
妇人打量了长歌一番,小丁已经端来水,从怀里掏出瓷瓶倒了些什么东西进去就对长歌道:“小主子,洗把脸吧。”
长歌不知道小丁在自己脸上涂了什么,粘乎乎的挺不舒服的,赶路出了不少汗,就更不舒服了,一听洗脸,接过小丁的帕子就把脸洗了,妇人看清长歌的脸才道:“一个男孩子,居然跟个水晶般的人儿一样。”
长歌还穿着男装,听了这话有几分不好意思,忙给傅合也洗了脸,妇人又道:“我家小丁多亏小主子的照拂!”
长歌更不好意思,妇人带着长歌、小丁、傅合走进了屋子,屋子虽不富有,但收拾得干净整洁,与大昭国人的习惯有一些不同,大昭国人不用炕,但这间屋子里却有一个炕,炕上铺了厚厚褥子,厚厚的褥子上有件罕见的奢侈品,一张火红的狐狸皮。
长歌到底在青王府待过,知道这种没有一丝杂毛的火狐皮是极难得,除了防寒保暖,就是千金难求。
但又困又累的长歌无暇考虑这种人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昂贵的东西,房间让她产生一种温馨的感觉,几日的躲藏除了担惊受怕就是又困又累,和傅合略吃了一点晚饭,倒那暖和的炕上睡着了。
长歌一觉醒来,觉得十分饥饿,那小丁端着粥菜进来笑道:“小主子睡得香甜,小丁都不敢打扰,饿了吧!”
长歌确实饿了,忙接了过来一边吃一边道:“小丁,你别再称我是什么小主子了,我比你小,就叫你一声姐姐,你叫我一声妹妹就好。”
小丁听了不慌不忙地道:“那怎么成,小主子,少吃些,不要吃太多。”
长歌一边点头一边忙不迭地往嘴里送还有些烫的粥,大约是饿极,那粥喝起来觉得特别香甜,小丁看着她只准她吃了个半饱,就收了碗筷,长歌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还剩下的粥菜,小丁见了有些好笑道:“小主子又不是不给你吃,等你的肠胃缓过来再吃!”
长歌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忙问:“怎么没见大娘?”
“村保请去商议事情了。”
长歌愣了一下,没想到小丁干娘的地位还蛮高的,小丁便道:“干娘是好人,村里的人都喜欢干娘,每年交租的时候都亏了干娘,干娘识文断字,什么都懂,听村保说今年的租子又要加,干娘就带人找村保讨说法去了。”
长歌倒没想到小丁粗俗却有个高人干娘,忽想起傅合忙问:“傅合呢?”
小丁笑了一下道:“干娘怕影响小主子休息,让别的村户人家帮忙带去了。”
长歌才放下心来问:“小丁,后来你有见到小梳子吗?”
小丁听了便道:“王府被抄时,还是逃出了不少人,好象是禁军与夜太傅的人起了冲突,让王府的人钻了空子,小梳子也逃了,小丁打听过,被抓的人中没有她,只是不知道流落到哪里了?”
长歌一听小梳子没被抓起来,松了口气,但又听到估计已经做古的夜无边的旧事,不禁有些伤感,小丁又道:“听玉城哥讲如果不是这样王府的人怕一个都逃不掉,还会被砍头。”
小丁见长歌听得不明白又道:“玉城哥是干娘的儿子,一直在城里做事,玉城哥特别孝顺,虽然很忙,每月会回来看干娘两次,干娘有老寒腿的毛病,一到冬天痛得受不了,玉城哥找来人砌了这苍邪人喜欢的炕,又买了一张好贵的火狐皮,干娘的腿脚到了冬天好多了,玉城哥人非常好,城里有什么新鲜事都会回来讲给我们听。”
长歌才点点头,看样子小丁是非常仰慕她这个玉城哥的,低下头想自己的傅离大世子,也不知他从宫里逃到出来,到底会去哪里,在这种状况下,自己只能等傅离的消息了,小丁见长歌不想讲话,也不再打扰,收拾完了东西便出去了。
长歌坐累了,就爬到炕上休息,正想闭目休息却听到有人道:“母亲,这日头一日冷过一日,就不要出去操劳了。”
然后是那妇人的声音:“为娘也不想出去,但那村保可恶,又要加租子,这还让人活不活了!”
长歌忙坐了起来,妇人掀了帘子和一个年纪不过双十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只穿了一件半旧的浅蓝色布棉袍子,头戴半旧浅蓝书生帽,生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虽有几分书生气,但举手投足都显得大度大气派,不输于那些王孙,大约这就是小丁口中的玉城哥,也难怪小丁痴迷,长歌暗里认为比那傅瑶生得还周正,自己见过那些所谓的大昭国权贵,怕都没这人…
男子见着长歌愣了一下问:“娘,这是…?”
妇人便道:“是小丁的主人家,城里现在乱,出来避一避。”
妇人在长歌身边坐下道:“小公子哥,这是老身的拙儿宋玉城。”
长歌才知道这家姓宋,便用了长欣的名字道:“小的姓常名欣,这里谢过宋大娘了。”
宋玉城略打量了一下长歌,长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那宋玉城才道:“常小哥如果觉得这里住着舒服,就多住些日子吧。”
长歌觉得宋玉城那眼光虽不犀利,但却不象迂腐的读书人的眼光忙道:“多谢大娘和宋公子收留。”
宋大娘从见着长歌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安了个长歌和宋玉城都不知道的心思,于是连忙和宋玉城都忙道“客气”,长歌对城里到底有些放心不下便问,“宋大哥,现在城里如何了?”
宋玉城在对面的榻上坐了下来才道:“城里还戒严着,还在捉拿夜太傅及青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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