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最先听到消息的是张宰相,他在云尧和花拾欢来了不久之后便赶紧赶过来,神色也是异常沉痛,“怎么会这样,陛下白日不还好好的么?”
他们来到云焕的龙床边,他没有穿上专属于皇帝的明黄色的衣服,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云锦的衣服,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直伺候云焕的大太监抹着眼泪道:“陛下其实今天一整天都是好好的,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大婚结束后,陛下的脸上还一直带着笑容,他让老奴陪着他一起去看了宸妃娘娘,回来之后便让老奴找出了这身衣服替他换上。陛下说,这是他当时第一次在草原上见到宸妃娘娘时穿的衣服,今日看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成亲,便想到了陛下年轻的时候,就想重新再穿一次这身衣服。然后陛下就说困了,让老奴服侍他就寝,谁想陛下这样一睡竟就这么驾崩了!”
第两百零四章 皇帝驾崩
花拾欢走上前,云焕全身冰凉,气息全无,确实是已经死了。
云尧急急的握住她的手,“欢儿,快用天机图救救父皇。父皇不是受天谴去世的,天机图定然能救他。”
花拾欢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便开始启动天机图的盘古之魂的力量。云焕既然刚去世不久,他的魂应该还没被黑白无常带到幽冥地府去。只要用天机图中的盘古之魂把他的魂魄追回来,他应该就有救了。
可是,当盘古之魂的金芒将云焕全身笼罩起来时,一直又是悲痛又是焦急的云尧看到花拾欢的脸色登时变了,“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
花拾欢将天机图收起来,看着他,“云尧,盘古之魂根本感觉不到你父皇的魂魄。”
即使她的师父青提祖师羽化了数万年,盘古之魂还能追踪他散落在天地之间的魂魄,可是当盘古之魂去追踪云焕的魂魄的时候,只是一片空茫茫的,一丝一毫的气息也探不到。
这样反而更加古怪。
张宰相一向是云家最为看重的大臣,看到皇帝突然驾崩也是伤心的老泪纵横,他对云尧道:“陛下驾崩,太子殿下还是尽快将陛下发丧,举行新帝登基大典吧。”
“新帝登基?谁是新帝?陛下突然暴毙,其中定有古怪,本宫作为中宫皇后,定要好好彻查!”
一直被幽禁在凤仪宫的皇后突然带着侍从进来,她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焕,看她神色,是真的凄凉伤痛。她深深的闭上,脸上已经落下一行泪,等她睁开眼看向云尧时,又是曾经把持朝政时的威严与庄重。
她走到皇帝的龙床前,却被云尧拦在了前面,“母后这是要做什么?”
皇后哼了一声:“本宫的丈夫去世了,本宫作为他的妻子,当然要细细查探,看看他是不是被奸人所害。”
云尧仍是拦在她前面,不让她往前一步,“父皇既已驾崩,还请母后不要打扰他。否则儿臣怕父皇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连在天上都不得安宁!”
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太子连本宫近陛下的身都不让,恐怕这陛下突然暴毙与你这太子脱不了干系。本宫听闻之前陛下一直不允你和花拾欢的婚事,如今却突然让你们完婚,陛下正当壮年,身子一直都是好好的,如今在你们的新婚之夜却突然暴毙。这花拾欢本宫早已听闻是个妖孽,如今看来,定是你为谋求帝位,让这妖孽先是迷惑陛下答应你们的婚事,然后再用妖术害死陛下!来人,还不将这弑父的孽子和这妖女一同给本宫拿下!”
见皇后的矛头指向了自己,花拾欢也冷笑道:“想不到娘娘幽禁多年,对外面的事还是了如指掌。陛下刚刚过世,连我和太子都是才知晓,还并未将此事宣告出去。娘娘一个幽禁之人,竟就这样知道了。难道娘娘有通天之眼,有妖术的其实是娘娘?”
“你这妖女休得污蔑本宫!”皇后气急抬起手想朝花拾欢一掌扇过去,却被云尧用力抓住了她的手,“父皇尸骨未寒,还请母后自重!”
张宰相见这皇朝最尊贵的两个人已成剑拔弩张之势,他知道即使云尧登基,皇后也要成为皇太后,若是云尧对她不敬,定也会让他这个新帝惹来不孝的骂名,引来全朝非议。正准备劝一劝,却发现在云焕的身下还压着一个本子。
“这是什么?”
张宰相朝大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大太监伺候皇帝多年,早已变成了人精。他急忙取出那个本子,惊道:“这是陛下的遗诏!”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惊,张宰相道:“即使陛下的遗诏,那公公还不速速宣读出来?”
大太监清清嗓子,尖细的嗓音在这寝殿中显得异常清晰:“皇太子云尧人品贵重,深肖联躬,仁孝天植,睿智夙成。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必能克承大统,即皇帝位。即位后封宰相张文成为顾命大臣,辅佐新帝,钦此。”
张宰相叹道:“陛下竟然提前立好了传位遗诏,难道他早就预感好了今日之事?”
皇后脸色大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云尧的桎梏,大喊道:“不可能,这遗诏定是假的!”
张宰相看着她,“陛下只有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儿子,这帝位不传给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认为还能传给谁?”说完他自己先朝云尧跪下来,“老臣参见新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宰相话一出,殿内的人除了皇后都一起朝云尧跪下,花拾欢也跟着一起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看云尧。他终于登上了帝位,可是这个帝位是要以他的亲生父亲死去为代价,她知道在云尧心中定然受不了这个代价。
皇后的脸色已变得惨白,说话的声音都几乎接近疯狂,“不管怎么样,陛下驾崩,本宫自然而然就是皇太后,你们为何不跪拜哀家?”
云尧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只是深深的闭上眼,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恸的时候,还有许多的大事等待他处理。等他再睁开眼时,眸子中已多了许多冷静和果决,“皇后久病在身,已经接近疯癫状态,来人,将皇后娘娘带回凤仪宫静养,直到她的疯病治好!”
他一声令下,已有侍卫上前将皇后带走,皇后不甘的大叫:“哀家是皇太后,你没有权力将哀家关起来!镜禾,镜禾,你跟哀家说皇帝将帝位传给了哀家,为何现在又不出来帮哀家任由这帮欺上瞒下之人为所欲为?镜禾,你这个缩头乌龟到底藏在哪里,给本宫出来!”
听到皇后这样大喊,花拾欢和云尧都脸色微变。等再也听不到皇后歇斯底里的大喊之后,云尧开口吩咐道:“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可将父皇驾崩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张宰相也惊了一惊,“陛下?”
云尧摆摆手,“父皇还没有死,只要父皇还没有死,我就依旧是赤云朝的太子。父皇一定不会死的,母妃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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