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冬六夏_衍纸【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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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只有符清宵赏过罢了。

  符清宵对绵绵当真是拿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情态,不是作戏,连续数月都不曾腻烦过。只是,他自己没有思考过。

  他的放任,也是放任自己沉浸在一段从未有过的肆意与欢愉之中。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去想,只有她和他,只有恩爱。

  宛如偷得一般。

  符清宵喜欢抚摸绵绵的身子,他喜欢看她如猫儿般伸展身子。更遑论那一身肌肤,娇嫩无比触手软滑胜过最上等的绸缎。他已然丢不开手。

  符清宵一直没有停止让下属查探绵绵的来历。只可惜东境之中寻摸遍了,也仍旧只有那些消息。而东境之外,一则并无与清宵楼利益冲突者,二则是清宵楼盘旋东境尚未有余力深入其他三境。

  这件事到底是搁置了。

  符清宵转而下了另一个命令,派人收集困妖之物。

  下命令的时候,绵绵便伏在他的腿上。听到他的话音,丝毫反应也无。符清宵抚摸她的动作也丝毫未停。

  只是绵绵闭上的眼皮之下,眼珠微转。

  每日的教学依旧进行。

  符清宵已然代替所有夫子——绵绵所学的一切都由他来教导。而其中进展最慢最默认的莫过于书画二科,画稍逊,书最甚。

  这一日稍好些,正是习画。

  章峨山中有一山头遍植枫树,秋深霜重,正打出满目烈烈的红。符清宵挥毫而就便泼出这一派尽染的层林,疏朗而明媚。

  他画之时,绵绵也不曾清闲。她也作画了,只是那画幕非纸非卷,正是她的一身皮肉。

  她似是胡乱描画,艳艳的朱色线条歪扭而坚定地游走过双臂,汇于锁骨之下。而胸衣被她扯下,袒露在外的嫩白胸乳之上也被涂抹了颜色。两道同色的线条起于锁骨下与先头画线相交,向外蜿蜒过两颗嫩红珠子,将之盖了个严严实实,接着继续下行,直走到胯部。而两道线之中,参差不齐、粗细不一的几根线条尾端带出弯勾,隐约是个圆的模样。只除了中间最长的那根,那根绕过肚脐,竟是直直连上桃源。

  符清宵画闭抬首,便瞧见绵绵双臂摊开、双腿交叠,身形半侧的模样。而更吸引住他目光的是那幼白肌肤之上红得越发鲜明的简陋线条——那隐隐是个凤凰展翅的模样。

  他还未看分明,绵绵已然翻身不晓得在找些什么,她丝毫没有留意身上的东西。

  她是真的无意也好,装傻也好。她却是又引起了他的欲望。她总能轻易地撩拨到他。

  这欲望既是情欲又有施虐的欲望,他曾经起过的念头再次被翻出——

  她有一身好皮子嘛,让人多想肆意作弄啊。

  而此刻他也不过是想作幅画。

  这一日的教授就此作罢。绵绵仍旧忘我地玩耍,她没看到符清宵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箱子,取出了一条小小的皮鞭,以及一包银针与几罐颜料般的东西。

  绵绵不觉之时,第一鞭便轻巧落下,落在那优美的脊背之上。

  皮鞭是特制的,符清宵力度又好,绵绵只觉得似是被什么搔过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背上艳艳地绽开一道红痕,却是比她画出的线条更深更美,映着雪白皮子更加惑人。

  第一鞭之后便是第二鞭第三鞭……绵绵受不住这连续不断的痒痒,回头对着符清宵撒娇般地唤了一声:“宵!”

  符清宵果然伸手抚上她的脊背,为她止痒。

  但见那手指游移,指尖温柔地勾勒着鞭痕——小巧的尖喙,玲珑微昂的首,圆润的身子——那似乎是一只放声的莺。

  它的身下没有双脚,只有一团嫣红的凌乱,似乎是烂漫绽开的花瓣繁复的花儿。而那花瓣有几瓣高高卷起,如同囚笼般,将莺缚在其中。

  符清宵眼中带了几分痴迷,他反复轻触着那笼条般的花瓣形状,绵绵却为着再次痒起而不满扭身。

  符清宵摸了摸她的脖子以作安抚,接着便轻轻抖开针包,将那精巧的罐儿也一一打开——

  他的作画这才开始。

  鹅黄的是绒羽

  ,红色的是花色是啼血,而黑褐的是狰狞的荆棘枝条。他要画的正是囚莺。

  轻软鹅黄,艳靡嫣红,沉素鸦青,在那脂白的底色之称下该是何等的美妙。

  符清宵手下便稳稳地送下第一针,微微刺痛,绵绵未有所觉。然而接着那一针一针不停到底是痛到她,她用力挣着,符清宵一针未稳,在莺身之上留下了一条血色红痕,似将那小小的身躯剖作两半,倒是有另一分凄美情致。

  绵绵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符清宵有些不对。

  他的眼睛里有些疯狂的意味,她的本能告诉他危险。

  然而她到底是躲不开的,她连挣扎都无法做到了——一根针封在了她的穴位之上,她只能乖乖地等他完成他满意的作品。

  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绵绵不知道。背上的疼痛绵绵不觉,火辣辣地烧得人难过极了。她早就趴得僵了,哪怕是已被解了穴道也无法动弹。身后有道更加火辣的目光烧灼,只是她早就痛得狠了,反而麻木。

  她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瞧,它们也觉得麻而僵,可是最中间的手指却莫名地轻颤,如同点头一般。

  她分不清那是因为自己在颤抖还是别的什么,她呆呆地顺着手指看去,山顶视野辽阔,遥遥望去只有一片灰茫的白。

  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开口,“……北……北……”

  后来她方知,那是弥生的指引,催她向北而去。

  第十四章

  符清宵爱极了绵绵身后的这一幅囚莺。待画毕,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坐上软轿。绵绵微微抖着躲着他的接触,却因为疼痛与体麻脱力而不得已,僵硬地趴伏在符清宵身上。

  符清宵虚抚着画,得意又不满——将将成就的花绣有些红肿,并不是最好看的模样。

  将手收回,放在绵绵肩上,正陷入那堆在一侧的如云乌发中。符清宵的手指不自觉攀沿而上,梳笼着那本就顺滑的发丝。他方才的些微不满尽皆去了,只因指下的柔软与乖巧的抚慰。大掌不自觉地将她往怀中扣着,她就在他掌心里。

  翌日,红肿消了,颜色却似乎也淡了。

  符清宵将人扣在怀里仔细瞧——她今日格外不老实,看那花瓣与花枝似乎是浅了。不过红肿消退少了些许艳色倒也正常,他没有多加注意。

  他觉得,怀里的人在闹别扭。

  符清宵微微松了手,便察觉到身下挣扎的力道大了。见能脱出自己手下,绵绵便迅速扭出。他伸手碰她,却被她下意识一躲。

  想及方才掌下施力,正是因着觉察到了反抗的力道——她在反抗自己?

  符清宵捏住绵绵的下巴,她反抗又怎样呢?还不是依旧被牢牢地把在自己手里。

  压下心中的不虞,她不过是他的笼中鸟罢了——不听话?

  纵使知晓她飞不出自己手掌心,符清宵先头压下的不虞混着一股莫名的暴躁复又卷席而来。她总能逼着他失态,而他也无需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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