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_南梁北冠【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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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说笑了,”荣淇摇头道,“久在案牍之间,髀肉复生啊。”

  此后两人再没说话,就连她也没想到,卫天沐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当庭就敢对她提出婚姻之议。

  中午大家围坐烤肉,卫天沐突然举起酒杯,诚恳地对荣淇道:“小王今年二九,结发之妻去岁不幸过身,欲寻一兰心蕙质的佳人作配,郡公与小王年岁相近,身份相当,何不配作佳偶,修成并蒂?”

  这些年明里暗里向荣淇提议联姻的家伙也不少,卫天沐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正要婉拒,就听咻的一声,卫璞直接抄起案上的盘子朝卫天沐扔了过去。

  幸亏卫天沐躲得及时,盘子擦过他的肩膀落在地上,发出喀啷一声脆响。

  第15章 锦绣嫡妃14

  卫天沐狼狈地躲过飞来的盘子,一时反应不过来,神情渐渐透出羞恼。

  但还不等他发作,卫璞已经指着他骂了起来:“放肆!镇南王,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调戏朝廷大臣!”

  听到这话的众人表情都是微妙地扭曲了一下,调戏大臣,这个罪名可是非常值得玩味呢。

  这个卫天沐不敢苟同,他一边抖了抖肩膀,把掉到他身上的猪肉片抖掉,一边回嘴道:“陛下此言,恕寡人不敢苟同。寡人虽是个鳏夫,可郡公也早已错过花期,寡人诚心求娶,如何就是调戏?”

  他深知镇南王府在本朝的重要性,他爹这个前任镇南王因图谋不轨被赐死,那是朝廷占据大义,甚至还仁至义尽地许他自尽,保留了王侯之尊的体面,可他并没犯错,若是因为对辅政大臣求亲而被降罪,那可就是朝廷不依不饶,要铲除镇南王府了。

  这也是他在父亲新丧、甫一接任王爵的情况下就敢对荣淇求婚的底气所在。

  其实镇南王一人朝觐也可以,只是适逢他发妻过世,朝中又有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辅政大臣恰好未曾婚嫁,他父王就动了点花花心思,这才带他来京的。

  求亲而已,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能恰好让这位女权臣动了春心,那可就是数之不尽的好处了。

  这个算盘,不只前镇南王父子,京中有数的世家暗中都打过。

  卫璞却很镇定,气势不减:“人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见婚姻之事不能私议,现今荣卿高堂俱在,你不思遣媒向荣氏求娶,反而当众以婚姻之说相戏,不是调戏是什么?”

  他的脸色迅速阴下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几案:“明天就给我滚回南疆去,婚姻之说休得再提!”

  最后厌恶地看了卫天沐一眼,他皱着脸,离席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看向荣淇。

  “多谢殿下美意,然,我无意于殿下,就像陛下说的,婚姻之说不必再提了。”荣淇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她环顾全场,点了两个人出来:“我去看看陛下,烦请两位暂且代我招待镇南王了。”

  两人都很理解,站起来笑道:“不敢言劳烦,我等必不负郡公所托。陛下那里要紧,郡公自去便是。”

  荣淇点点头,追着卫璞的方向去了。

  剩下卫天沐僵直地立在原地,脸涨成了猪肝色。

  诸人纷纷宽慰他道:“陛下是渤海郡公一手抚养大的,情同母子,殿下就体谅体谅陛下的心情,不要跟个孩子为难了吧。”

  还有人唏嘘道:“陛下可怜哪!还在襁褓之间就接连丧亲,要不是渤海郡公高义,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卫天沐遭到他们这么一顿明里安慰暗中笑话,只觉得自己憋屈得肝都要炸了,只得咬着牙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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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康十五年,皇帝提前加冠,娶烁阳张氏的女儿为后。同年六月,荣淇卸任相职,归政皇帝。

  卫璞百般挽留,见她去意已决,尽管内心不舍,也明白这才是最好的。最后给她赐爵潞国公,加太子太师,一切待遇如旧。

  为这个朝廷劳碌了十多年,一朝清闲下来,荣淇还真有些空虚。但她明白当断则断的道理,有时候人活着就是要往前走,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

  现在她可以在床上赖到日上三竿也不必担心人打扰了。

  自她搬进宫里起就在服侍她的宫人们也随她出了宫,将她的生活打点得妥妥帖帖,让她感觉不到有什么不方便。

  她们现在住在京郊的一座大庄园里,远离喧嚣,清静舒适。

  不适应期已经过去,她每日读书钓鱼,反而觉得悠闲自在。卫璞有了妻子,也接手了朝政,一开始还惦记着她,时常召她进宫说话,后来宫里来人的次数也少了。

  她毕竟曾经位高权重,致仕了也还有巨大的政治能量,京中各家都急着巴结皇帝,为了避嫌,也不怎么和她接触。

  也只有以前军中的下属,来京述职时会过来拜见她,追忆追忆当年的旧事。

  可她觉得自己还在盛年,没什么可追忆青春的,不耐烦和他们一起犯白痴,更不想理会有心人话里话外的暗示,因此十次里倒有九次不见人。

  日常所需的米面蔬果有自产的,也有入城采买的,都是自己人去做,如今这里一个月也不见得有一个生人。

  这日她正窝在软榻上翻一卷游记,侍女捧着一张名刺进来,神情有些古怪:“大人,有人求见。”

  荣淇没多想,接过名刺打开,内容很平常,不过是请求拜访主人的话,倒是一手端端正正的楷书分外漂亮,末尾印了一方朱红的小印,是“守珪”二字。

  她这才知道来人是卫璞,忙吩咐人去迎他进来,自己也起身梳妆更衣。

  不一会儿,卫璞就进来了。他这次出宫没有摆排场,穿着便服,一身清爽,进门就先问好:“姑姑贵体安康?”

  他虽是在笑,但荣淇何其了解他,如何看不出他掩藏在笑容下的焦躁,先不答他,只将下人尽数屏退,这才正色问道:“出了什么事?”

  尽管已经致仕,她还是把自己当作朝廷的一份子,她相信卫璞也是这么看的。

  卫璞却是支支吾吾的,最后被逼问不过了,才低头道:“那,那我就说了,姑姑听了不要生气。”说完还偷瞄她。

  “有什么可生气的?”荣淇感慨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利落些,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她已经有了些猜想,眯起眼睛道:“是不是有人胡说八道了?”

  “是吧,我听说……我的亲生母亲是前太子妃柳氏,姑姑为了独揽大权,把柳氏害死了,假称我是姬妾之子……”他艰难地说着,自己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都是胡说!”荣淇重重拍了一下几案,断然道,“且不说柳氏当年的行径,你父亲在边关数年,柳氏怎么生子?生出来是谁的?我把你从燕城一路抱回来,多少人看见?这种瞎话谁会信!”

  卫璞立刻道:“我也是不信的,姑姑品行高洁天地共鉴,再者当年旧事不远,知情者还在,不可能任他们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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