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_小明【完结】(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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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梵音见了也不说什么,抿着嘴唇瞧他,乌黑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坠落的星光。

  诚然如你所说,朕没有机会再同皇后多说一句话。你不可想象,自从你到朕身边之后朕时常梦到皇后,次数竟然比往日的十八年的总数都多,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活力。你不知,她最中意的便是穿着火红色的骑马装在围场秋狩。

  “便是东郊围场,此处?”李梵音神色骤然鲜活了许多。

  自然。天家继续写道:你不信朕的过去没关系,但是如今朕是当真有心将这天下江山托付给你。不管你能替朕看住多久,一天也好、一年也好,或者有了薛岐能够叫我儿留得更久。无论如何,朕始终觉得合该如此!

  “合该如此?”

  天家忙不迭点了点头。在李梵音眼里天家此刻的模样倒是更像那些做了好事急于邀功的孩子,自从崔英为他挡了一掌开始,李梵音是越发不理解这一对主仆。好似在身份被曝露之前,李梵音明显感觉到天家虽然对他诸多纵容却也是防备得滴水不漏。

  且不论当时还是太子的李瑾尚且被天家多方猜忌,且在他略施小计微微挑拨之后更是彻底疏远了去。如今……便这么明目张胆地将整个天下交到自己手中。

  “我不要天下。”

  李梵音没有错过天家一闪而过的失望。天家继续写道:是以你终究是怪朕?然你是长子又是嫡子,这本就是落在你肩膀上的责任。

  “我来京里不是要同皇上父子相认,唯有一点,柯献素来对我加害,于我更有杀母之仇。我是为了报仇而来,事成之后自然有属于我的归路,帝王业不是我所求。”

  他接着道:“裘相乃天下良相,三皇子李瑜机智且性子宽厚,皇上,你的天下江山有的是人为你守护,何须一个我?

  “梵音……梵音……”天家见到李梵音起身连忙喊住他,用尽了最大的气力想要开口,唯有“梵音”二字带着轻微的声响。

  “皇上,我回营帐了,明日再来探望。替皇上将随伺的人招来。”李梵音不去看天家那种急切又哀伤的样子,实则如今天家和崔英到底是在他心中有了一些影响,他不愿意被这二人左右,横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天家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去,一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册子,那些还未干透的墨迹胡成了一团。他突然低着头捂着口鼻猛地咳了几声,崩裂开来的伤口直接将他的脖子染成一片血色。

  被李梵音招进来的太监见状吓得惊叫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去薛岐的帐篷里将神医给请了过来。脖颈上的伤口本来就不容小觑,如今再次崩裂……拆开纱布的时候薛岐见了都直摇头。

  天家以笔询问:朕的伤要多久才能复原?

  “一个月可以保证皇上开口说话。”天家前一次伤了根基,本就无法再用猛药。

  太久了,朕不能等,朕明日早上便要开口。

  正文 第194章 薛岐犹豫

  天家的要求令薛岐 为难,倒不是说无法做到,若是切开皮肉外伤再施以针线缝合,这般气管便会比自然愈合快得多。只不过单单是缝合还是不够,需得秘制的烈性创伤药内外兼施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天家开口。

  只是依 着天家的年龄和之前的损耗这么做无非是压缩了他的生命罢了。短期的恢复比起彻底缩短的生命若是叫薛岐做选择,他必然对伤势无所谓。

  薛岐的为难反 而给了天家一线希望,他急忙写道:你无需为难,有什么后果朕一力承担。

  薛岐点了点头,又道:“并非没有办法,只是猛药毕竟伤身,皇上对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有所了解,若是此番强行恢复伤处,唯恐对天家延寿有误。”

  这话说得清楚而直白,天家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道理。薛岐还道这个原因即便不能叫天家打消念头至少也可以叫他犹豫上好一会儿,谁知道下一刻他便取过册子写了答复给他看。

  尽快安排,朕要确保明日便恢复。

  天家这番话倒是叫薛岐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收拾好了面上表情吩咐太监先照顾着天家,回身收拾了药箱。

  片刻后他回身对天家道:“尚有一副银针和些许药材要准备,薛某去去就来。”

  天家会意对他罢了罢手。

  薛岐出了营帐后往李梵音处直奔而去,彼时李梵音也才回到住处,方要揪着裘彩撷一算之前的帐便被薛岐逮着拉了出去。两人最终是到了薛岐住处才算是放心,见薛岐卸了身上的扁盒,李梵音自觉的不发一言等着他开口。

  “天家要我定要为他恢复声音,明日便要开口。”

  李梵音点头,复又疑惑道,“你办不到?”

  薛岐被他的问题挑衅了,立刻接话道,“怎么会?不过这是会叫天家大大折寿的,往年给动物做过切割的实验大多都短期看着正常,后都忽然暴毙。”

  李梵音没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当真无十足把握,未免落得个引火烧身不如将原因告知天家全身而退罢。”

  “退不了,天家知道后果仍然执意要恢复,是以你怎么看这事儿?若是要阻止的话也就是你说的天家会听。”

  李梵音弹了弹手指,瞧着薛岐为难的样子这才是最叫李梵音不能理解的。“你在担忧什么?若听从天家的命令后出了问题,我也有能力护你周全;若是不愿意便拒了,合该天家不敢拿你开刀,你才是我的命。所以……薛岐啊,我总该知道是什么叫你犹豫不决?”

  他这般纯然疑惑的样子,若是怀鸫在场必定是要笑话他的。花了多年都没能叫他说出一个“不懂”来,如今李梵音却是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不明白。

  然而这时的薛岐听来却没有丝毫的愉悦,只是就事论事道,“旁的不说,近日来就我对天家的了解他对你并不是毫无感情。人都会犯错,若是能挽回且也要给他一个机会才是。”

  “哼!”李梵音面上已然有些不悦,不过他素来习惯掩藏心事,“这话从裘彩撷口中听来不奇怪,可是薛岐你这般一日只看一诊的人未免有些同情心过甚了。”

  “不一样,我哪里是同情那天家?”薛岐被他说得面上难看,到底是作为三人中的长者又是受了先师托付,“只是怕你将来有一日后悔罢了。”

  “我有何悔?”李梵音脖子梗得笔直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他心下也不是全然没有计量,只是这种虚与委蛇他受够了。“若是我贪恋我缺失的幼时亲情,这般年纪也早已不盼。我已然将感情全然托付给一人,往后有恨有悔,也一样是为了那人。”

  薛岐被他说得语塞,本来手中准备着银针药材的动作同时顿住了。

  他心中不由分说浮现了一个人来,娇小的个子、不羁的性子。也不知道这般对李梵音时好时坏了。他敛了敛衣袖,将银针纳入扁盒,又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一包早已配置好的药包。

  李梵音打眼看到还是微微吃惊,“我道……尚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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