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被她逼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本来无事倒被她说得心虚起来。“才、才没呢,这个是那人赠与我的,怎么能说是偷?”
本想说是那人不再要了的,但是此时此刻怎么可以在裘彩撷面前示弱,若说是捡的那不是更叫她嘲笑吗?
不过秦婉婉自知这个香包来路清白,在被裘彩撷逼视的时候丝毫没有怯弱,反而是用力挺了挺胸/口,好似要将裘彩撷就此弹开一般。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我第一个不饶过你。”
放狠话?很好,这就是成功激怒了她的意思,秦婉婉心情不由大好。嘴角一撇像那日在国子监一般弯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笑,“说的你有多大本事似的,不过是靠着裘姑父,如果我和你平起平坐的话你道到时候是谁饶过谁?”
裘彩撷心下一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耳边跑过去了,她努力地思索和回想究竟方才秦婉婉说了什么叫她下意识便如此在意?
对了,是爹爹,她每一次都会提到裘相,那么所谓的平起平坐……
“阿姐,你怎么了?”
裘彩撷垂在一边的小手一暖,就见裘子楠单手握住她的,这会儿正仰着头担忧地看着她。毕竟素来女孩子吵架男子都插不得手,而与秦婉婉斗智斗勇下来,至少嘴上功夫裘彩撷没有落过下风,这会儿居然被说得哑口无言完全不似正常的样子。
裘子楠不得不想到会否是马车上告诉裘彩撷的那事叫她想到了什么?
“无妨。”裘彩撷顺势回答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句话是那个人的口头语,而且这么巧偏偏是今日他不在,好像和说好的一样。
她拉着裘子楠继续往前走,如今怎么想都是平白浪费时间,不如就找当事人问一问的好。裘彩撷左右逡巡一番便找到了正在整理前厅的管家阿福。
“福叔,我爹爹回来了吗?”
阿福见是她,也毫不隐瞒。“老爷今早就吩咐过,宫中有宴饮不会早归的。”
裘彩撷点头,想着手里的这个银针之事迫在眉睫非得找阿爹说上一说,既然不能早归总归也是会归。
“福叔,阿爹回来了无论多晚你都要告诉我一声哦,我可是有要紧事找阿爹。”她说完便想到之前跟在身后的秦婉婉,如今也不知去向,就补充了了一句。“可别叫别人知道了,这是我和福叔之间的秘密。”
阿福也是个老实性子,点了点头。“奴知道了,只是子楠少爷。”
裘彩撷保持着单手牵着裘子楠的姿态,阿福是可以做到守口如瓶,唯恐裘子楠这头儿孩子心性说了出去他可能没有资格管主子的事儿。
“我这边福叔尽管放心。”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和裘相十分相似的严肃表情。
阿福欣慰地点了点头,虽说这两位在京中没有没有好的名声,不过在他眼里却是从小领到大的机智聪明的孩子,往后应该也可以像裘相一般成长为人中龙凤,至于今日这二人像是要密谋些什么则不在他的考量范畴中。
于是这天夜里,裘彩撷独自在房里温书的时候便听到有轻微的敲门之声。她仅仅披了一件外衫就疾步出来,外头果然是管家阿福,他打着一盏白色的灯笼俯身行礼。
“老爷刚刚到府,现在满身酒气瞧着也不似能同大小/姐好好谈话的样子,若不然明早我回禀了老爷可好?”
裘彩撷没有顺着他的话答案反问了一句,“阿爹现下在何处?”
“在书房消酒气,说是怕扰了夫人。”
裘彩撷没有多言,劈手夺过阿福手里的灯笼,紧了紧外衫就往书房而去。两院隔得并不远,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护院的见是自家小/姐自然没有阻拦便放行,裘彩撷注意到有几个护院的表情很怪异,透着一丝不解和好奇。
等裘彩撷跑到书房外头的时候,顿时就觉得这个情况不对。门窗紧闭,如果是散酒气怎么会像如今阖着门窗,岂不是叫酒气越发氤氲开来?
门口落了一条锦帕,她的娘亲喜欢蝴蝶,每每帕子上都会绣了蝴蝶的样式,这一块却没有。
她心下有了最坏的打算,见左右尚有两个护眼在门外。
“你二人出去,走得远些,我与阿爹有事情要商量。”
护卫素来很少见这位大小/姐给人下命令,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更何况里头本来就进去了一人。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还是要我叫了爹爹亲自来治你们的罪?”
她大多数情况只是捉弄人,却极少仗着裘相的名号欺压他人,这是第一回,她却装作惯会摆架子的模样。那两个护卫也被她唬得一愣,面面相觑地走出院外,还不忘将外头的大门带上。
那么接下来就要处理你了,书房里的老鼠。
裘彩撷面色发狠,这种隐约的不好的预感好似激发了她心底的作恶因子一般。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她心底也出现过如果这些人都死了的话该有多好。
正文 第040章 欲罢不能
裘彩撷尝试推 了推书房门,本想着或许会有所遮掩地从里头将门阖上,那知稍一用力就被打开了。书房又分为里间和外间,中间隔了一个大屏风所以并非一眼就能看穿,这样也叫裘彩撷可以在不知觉的情况下靠近查看。
里头隐隐有女人的声 音,说着胡言乱语的话导致裘彩撷尚听不清楚。裘彩撷刚想再靠近几步听一听,哪知一动就叫个类似细线的东西绊倒了脚,随之而来的就是柜子上一只花瓶摇摇欲坠即将跌倒。
裘彩撷吓了 一跳赶忙跑上前去想抱住那只花瓶,花瓶一掉的话岂不是将动静闹大?她这边是小孩子的手脚又快又迅捷,飞身向前扑着地就接着了。哪知在她摔倒的一瞬间里间似乎有声音响动起来,随之就没有动静了。
静静的烛火再燃,裘彩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名堂。就着倒地的姿势裘彩撷看到面前出现一双锦缎的官靴,靴帮上绣着仙鹤欲飞,只一眼她就才到面前的是那位。一抬头,果不其然裘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见已经被看到,裘彩撷干脆将花瓶放到一边,疾步入里间查看,窗户是打开的。她隐约听到了开窗的动静,也就是在花瓶掉落的时候,自那之后便再没有女子的声音了。所以门口那根细线才是关键,这人竟也不笨,知道要防上一防。
于是裘彩撷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家阿爹一脸严肃地坐在圈椅上丝毫没有醉相的时候出离的愤怒。
“我竟不知道你有金屋藏娇之好!”她双手环胸,一副不给个说法就要吵上天的模样。
裘礼烨扶额,本以为今日之事裘彩撷应该能看明白,谁知道是个钝的。“此事先莫告诉你娘亲,为父……”
“自然不能告知娘亲,”裘彩撷一听还要隐藏作案事实,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嘲讽道:“娘亲若是知道阿爹夜间装醉私会女郎,不知道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胡说什么,逆子!”裘礼烨也被她说得来气,本来好好的一个局竟叫这个笨丫头毁了,气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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