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由于自小取名瑾字,懂事了便也以美玉自持,所以他身上总是带着白璧无瑕的美玉,这两个字也是他特意要求工匠刻下的。
他递给秦婉婉的时候,特意停留了一下,待那人将白皙的手掌完全摊开的时候他才缓缓将玉牌放了上去,末了还用食指的指尖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一道。
秦婉婉虽说比寻常姑娘早熟一些,但毕竟没有经过情/事是个雏儿,这会儿只觉得手心一阵麻/痒,一抬头就看到个英俊的男子眉目含笑地瞧着自己。她立刻面色一红,这回倒不是她演出来的,是真真觉得心下被触动。
这白玉在太子手里就染上了他手里的温度,这会儿越发滚烫起来好似要将她的手心灼烧出一个洞一般。她突然有些不敢要了,总觉得将这东西接过来之后会惹得自己搭上更多的东西,但是这个白玉却是个好东西。无论是白玉本身的质地还是太子给它的附加价值,这会儿她没有办法不说服自己去拿。
于是这会儿她便了过来,只是垂下的一双眼睛还是不敢看他。“谢谢太子,如此婉婉便觉得安心很多。倒是方才惹得五公主不快,这会儿……”
她狐狸似的眼睛想瞧他又不敢瞧得样子,像极了一只落入陷阱又楚楚可怜的小狐狸。李瑾不由觉得心情大好,双目含情、嘴角带笑,摇着一把水墨扇,这会儿倒是好说话得很。
“走,本宫同你一道瞧瞧本宫那五妹妹去。”
这话一出秦婉婉心下一定,好似稳稳一座大佛当靠山。她心下舒畅面上表情自然也柔顺了许多,本来她一张脸就十分柔美,如今虽说两侧眉毛不全倒也瞧着顺眼了。
太子觉得这会儿虽说不能许她个子丑寅卯的,但是放在身边不时赏玩倒也是个乐事,毕竟这样柔顺的解语花谁会不喜欢呢?
这一头的秦婉婉进宫虽说是颇为曲折,但结果是叫人满意地。预料之外与太子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而五公主原是她巴结的对象这会儿她心里倒是有了新的主意。
李梵音这一头早就出了贞和门,这会儿便看到车夫嘴里叼着根草叶子在门口等他。两个圆圆的车轱辘透着些许的阴影,或许是这天气太过炎热导致他眼底出现了幻觉,他仿佛觉得看到车轱辘边上蹲着一个又矮又小的小妮娃。用一根细长的蝶纹簪子一点儿一点儿凿着轱辘,明明是无用功偏偏还这么努力。
他本是面无表情地走来,不知为何突然以袖遮面掩着嘴笑了起来。车夫也是一脸不解,难不成方才叼着树叶子的样子莫名戳中了世子的笑点不成?
他高高扬起马鞭朝他赶来,到了人跟前方置下马凳。
“世子爷,在里头可有累着?若是累了便先回府歇着。”
车夫本人瞧着五大三粗却并不是个真正大意的,选他跟着李梵音倒也是瞧中了他这一点。
李梵音罢了罢手,“无碍。”
说着便撩起前襟上去了,里面的空间宽敞,他半躺着曲起一边的腿脚靠得很肆意。说起乏累他最近确实是有一点,不是为了入宫只是觉得被时间追得喘不上气。这一趟要说受难那也不会是自己。
想起那两个眉毛残缺的主仆,一个一个将自己打扮得像是高台上唱戏得一般,同她们虚与委蛇或许能得些好处但毕竟是让自己跟着受累。说起来最近是有段时间没瞧见那个猴儿,也不知这会儿是否有好好温习功课。
由是他吩咐道:“去锦乐师府上。”
车夫打马一转,掉头就向着王府方向背道而驰。
过不了半晌,他又道:“罢了,还是去一趟国子监吧。”
车夫一顿,也没问其他便照着做了。
本是想着上那处等那猴儿送上门来,又一想就想到了乐喜那厮,估摸着还是自个儿上一趟国子监,横竖也许久未去了。
路过临渊阁的时候他嘱咐车夫去提了一些糕点,李梵音人倒是没有下马车,里面的人也照样对他毕恭毕敬的。这一会儿打里面走出来一个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另一个男子满头白发长着一双蓝眼睛但是倒是大大咧咧的一点儿都不忌讳。
他手里执着一把顶上扭曲的老树干,这树干倒是细的很,好似原来是个葡萄藤。这人穿着一身白衣,与李梵音不同的是他浑身雪白却不带什么仙气,眼神凌厉的很,看人的时候总觉得能一眼将人的脏腑都看到一清二楚。
他路过宝蓝色的马车的时候倒是如若无物,倒是那个黑衣的男子轻哼了一声。再看他动作,双手环胸没有别的动作,好似方才那一声哼只是喉咙不属实了。
两人沿着路一直行,快到道路尽头的时候拐进了一家医馆。众人皆摇了摇头,心道那白发的男子估计是得了什么凶险的病症,那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男人莫不是身上皮肤有什么毛病?总之是两个可怜的。
正文 第048章 多个女儿
这会儿来到国 子监的时候,课室里的坐满了人,先生领着大家一起读诗。读的都是那些李梵音要裘彩撷被的那些,因而这会儿她读起来也是摇头晃脑颇有韵味。
只是她的摇头晃脑倒 是和一般人不同,大会儿情到深处自然投入其中,裘彩撷是晃一下瞧一眼先生,手下便又写了一道题;接着又晃一下又看一眼周围的人,瞧着无事就偷摸着吃了一块糕点,显然是早上没能吃饱。
她贼兮兮地 吃鼓了双颊,两手低低地继续往里头塞,仿佛是准备一次性将东西完全吃进去就等着慢慢研磨了。于是贼眉鼠眼的裘彩撷一下子就对上了打后头进来的李梵音,那厮也是为了不打扰到别个故而小心翼翼的。
这会儿被裘彩撷瞧个正着,恍若未见她贪吃狼狈的样子,单手比在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他的行动莫名好看,导致裘彩撷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都没有嚼碎的糕点简直带着神奇的粘性,好大的一块就这么囫囵吞下去。
一旁的何晋抽空瞧了她一眼,差点吓着了。裘彩撷侧面简直像个将鱼藏在脖颈里的水鸟一样,又粗又肿好似好爆裂似的。得亏她最后还是咽下去了,否则何晋将成为这出命案唯一的见证者。
“裘彩撷,你这么生吃不觉得干吗?”
这厢被他问得面皮发红,倒不是说这就有多丢脸,只是何晋看到了就以为这李梵音肯定也看到了。她挠了挠头皮,横了何晋一眼。
“管得着管不着,我乐意。”被撑得发疼的喉咙现下说话还有些沙哑,她强撑着一口气,倒是不敢再往后头瞧那位。
休息的时候,她几步跑过去,那人还和原先那般半靠着案台像个没有骨头的人。不过他身体不好,这么也算正常。
“李梵音,怎的这会儿过来?”裘彩撷做到他边上的空位上,“国子监的午食不好吃,都这个点了你不若用完午食再来不迟。”
反正这个国子监没人会在意这位的出勤,毕竟人家只是借个名头好参加监生考试罢了,存的也是出将入相的心思。
“我可是带了来的。”
李梵音身侧放了个小食盒,他这么说的当儿裘彩撷当然注意到了,顿时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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