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听了李瑾的话心下一动,看着语气神态好似同她娘反馈的毫不一样。她心下窃喜,追问道:“殿下是准备什么时候将表妹放回来呢?毕竟表妹虽说对婉婉不好,但却是姨夫姨母的掌上明珠,婉婉担心姨夫不愿善罢甘休。”
“你多虑了。”
是真的多虑了,如今……哼,谁不愿意善罢甘休还不一定。他的心情因为秦婉婉无意的一个问题而大好,毕竟只要一想到往后的时光里一人独大的样子任谁都会胸中澎湃。他因为酒气而眯了眯眼睛,更挨近秦婉婉一些。
“本宫坦白说罢,你的姨夫,朝堂上下皆知的裘相如今也不过是本宫手里的一条狗。本宫如今不惩治他却是还用得上他,往后……只有本宫和婉婉将那姓裘的踩在脚下,你不需要想那些旁的。”
他的一番话简直说到了秦婉婉的心坎里,“那表妹……”
“还不是,本宫的婉婉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他拉过女子柔软小巧的手掌,手心向上露出白白的嫩/肉,食指灵活地摩挲。
秦婉婉心一热便顾不得他手上的动作,甚至在李瑾再一次将她揽到怀里的时候她便也半推半就地从了。
自从进京投奔以来,她从头到脚都被裘彩撷踩在脚底下。裘彩撷自己也无非是个芜城乡下出来的丫头,就因为裘相得了势反倒成了个相府千金。可是女人不是只有阿爹这么一个依靠,她的阿爹不成器却还有未来的夫婿可以靠。哪怕裘相再怎么位极人臣都要给天家乖乖下跪,她的好日子才将将开始。
两手从鸽笼里取出两只翅膀和后肢都极为强健的鸽子,一只浑身的白羽,另一只灰色的羽身和白色的头羽倒是比前一只瞧着还要精明。那双手有点老有点粗糙,捆绑信纸的动作倒是灵活得很,没一会儿那一双鸽子便双双上了天。
他狠狠拉了拉槐树上垂下来的一根手臂粗细的麻绳,如今开春飞回来栖息的候鸟不少,全数被他的大动作惊得飞起,一时小半边天上竟然惊起了数百只黑身白肚的候鸟来,混在里头的鸽子身形娇小倒是丝毫不起眼。
做好了这一切他刚要回头,却见身后站了个锦衣华冠的少年。他动作一顿拜下/身去,“奴才崔英见过三皇子。”
“本殿看到了,崔英,你方才是在通风报信吧?”李瑜这几日因着裘彩撷出事的当儿便没有再去国子监,心里也捉摸着是否有机会将人救出来。
不过往日里他能求助的无非是皇帝和太后,可这几日皇帝病重,太后那里也多次将他的求见驳回了。他隐隐感到不对是李瑾那边不准所有的皇子去瞧皇帝,他以及几位皇姐皇弟皇妹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见到这一幕也不是意外,他暗地里跟着崔英好几日了,崔英是谁的人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知道个中门道,应是比他这样一个不得势的皇子晓得得多。
崔英心道不好面上却是绝不显山露水的模样,“必定是三皇子瞧错了,如今日头正盛晃了眼睛也实属正常。”
“不是,本殿清楚地看到了两只信鸽,所以你是给两个人都报了信。”李瑜这会儿不打算同他打哑谜,他现下就想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他的父皇,裘彩撷还有那忽然霸道代政的太子。
“本殿知道空口说白话你也不会认,但若本殿将这事报给锦衣卫,证据不证据暂且不提总归有人时时盯着你了,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锦衣卫那狗皮膏药一般的性子,奉行的又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那一套,肯定是将人往死胡同里逼。崔英心下完全不动摇是不可能的,怪只怪不知何时被李瑜上了心。偏偏这人是李瑜,还是个不能轻易动的。
“三殿下,这事儿不是奴才不愿意说,实在是为了您也好、为了皇上也好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尚且怕他听不明白,崔英接着说,“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如今便是这个局面。往后三殿下便会豁然开朗的,现下无论殿下如何威胁恕奴才不能告知殿下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罪?
若是他都称得上是凡人的话,那么神仙……李瑜预感到事情没有那么轻易过去,不过就凭崔英这几句话想要完全糊弄得他去却也没有那么简单。
“本殿国子监中一位同窗失了踪,若是她明日还不回来,恐怕本殿要去京兆尹处备案并通报给大理寺了。”
听出了李瑜话里的意有所指,崔英连忙阻止道:“还请三殿下三思,您的这位同窗身份不凡自然不会有事,只是若是您如今贸贸然做了那出头鸟后果不堪设想。”
李瑜脑子一转好似从崔英口中听出了不少善意来,要知道这深宫之中多得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情,他虽没有融入的心思倒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这崔英对他坦诚还不乏有劝诫之意,他还当真感到了崔英的讨好之情。
想来自己是哪一点得了这个深宫大太监的眼?
“本殿不是在同你说笑,也没有半点威胁公公的意思。毕竟本殿人微言情大事做不出,但是保全一个朋友的力量却还是有的。本殿只是想知道,那同窗究竟是犯了何事?”
连裘相都没能保住的事,李瑜一时不敢往更大逆不道之处去设想,毕竟依照他对裘彩撷的了解,小打小闹的事情常有,该有的分寸却是一点儿不少!
崔英连忙摇头称三殿下谦虚,心底却琢磨着措辞。
“这事儿奴只能说是太子下的令,一同关/押的还有那乐师锦程。奴才言尽于此!”在不清楚李瑜的情况下,崔英说什么都不能交底。这些内容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相信李瑜调查一番也能得出这个结论。
李瑜想到的是李瑾代政以及皇帝的称病不见,今日说是有个民间的神医入宫。“是同父皇的病有关?”
“如今尚不可说,皇上吉人天相,相信一定很快恢复过来弄清事情真相。届时,该放的放该抓的抓。”
该放的?可不是那位同窗!
崔英相信自己这么说依照三皇子的通透必定很快反应过来,只是三皇子毕竟是个不安定的因素,也不知会否坏了计划,如今他只盼着今日能混过去好让那厮有时间应对。毕竟交代了不能动三皇子的是这位,后面有什么计划却是一个字都不曾透露的,身家性命都压上去的局面哪里容得了马虎?
正文 第069章 你等着瞧
一扇门扉半掩 ,里头有一老一少两人对坐。隔着一道屏风因着男女不得授受故而悬丝诊脉,老者长须鬓白是个瞧起来仙风道骨的,一触上那丝线便感觉有异。
少女站在一侧,瞧着 少年依约乖乖地探出手去叫人诊断,这会子是个道行高深的老中医自然瞧得出门道,于是轻咳了一声。
“付先生, 您尽管对症下药,别的无需担心。”
付老也算是京中又名的大夫,疑难杂症不是没见过,各种隐私也不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脉象上一把就能知道,只是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会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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