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约_悠世/悠长一世【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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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泣却对着眼前的空气说,“第七天了。若我不把解药带回给阿落,会怎样。”

  瞬时,那一对黑白死神凭空出现在了空气里。

  银发的死神说,“她会死,而你会活下去。”

  “解药已经没了。但你们曾经说过我会再次面临选择,我还有办法选择让她活下去吗?”

  白裙的少女于是回复,“你也可以选择放弃这七天。那么这几天就好象没发生过一样。”

  泣轻叹道,“是么。”

  少年并没有即刻说出自己的决定,他就这样倚靠着树干,看着白水。直到繁星再起,第七日即将结束。就在V就要为自己的胜利高歌之时。

  他突然说,“我想好了,我放弃这七天。”

  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周遭的景色扭曲了起来。

  白水奔流的声音化为了藤蔓间缠绕的湿意。

  泣张开眼,阿落正手持弯刀,红着眼圈站在他的对面。她瘦小却坚决的身影,清秀却清纯的脸庞,正如在泣的记忆里一般,从未改变。

  阿落坚定地说,“全力以赴,活下来的那个为大家报仇。”

  泣摇了摇头,“不是这句。”

  阿落怔了怔,才又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来,眼泪亦顺着脸颊垂落下来,“泣,别担心。这世上并没有所谓‘我的人生’,除非那是与你一同分享。”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握紧了手里的弯刀。

  漂浮在空气里的死神睁大了眼睛,佐惊讶地说,“改变了。”

  “什么?”

  “过去变得不一样了!”

  V随着她的声音看过去,电光石火间一切正如倒带般重演。

  二人蓄满着力量冲向对方,交锋之时,阿落卸去了力气,泣手里的力道却加重了。

  最后一刻,只听到泣的声音轻柔却肯定—— “阿落,兑现我们的承诺吧。”

  两把弯刀刺入彼此的心脏,鲜血迸出之时,泣和阿落生命的光芒在那一刻像绚烂的花火般变得明亮刺眼,可转瞬便隐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泣的唇边带着微笑,二人的身体互相靠着,一并倒进了慢慢扩大的血泊里。

  颀长的宁静里是V难以置信的声音,“这个人类,竟然利用了死神。”

  【终焉】

  种着月顶蛊的三十个孩子之死,让苗王最后的挣扎化为了虚有。

  李震分兵攻进苗疆,短短数日就将残余的苗兵清扫一空,李月晏将所有投降的壮年苗兵全部活埋,切下苗王头颅,悬于镇远城门。

  经此一战,李震封兴宁伯。

  每逢七月十一,李家依然会带着雏菊祭拜十年前死于苗疆的幼女李月洛。

  在这场赌局里,泣并没有背叛阿落,即便他利用了死神赋予的七天,他也只是执着于二人约下的承诺。

  佐再次获得了一颗七天记忆,但那枚水晶的颜色并不似之前几颗那般纯澈透明。流转的绿色宝石中,总是若隐若现地漂浮着如烟的黑色。

  那黑色,便是泣的私心。

  时间的缝隙里永远风和日丽,巨大的榕树下V和佐难得地共坐在白色的圆桌上。

  微风拂过时空水镜,涟漪中历史如同跑马灯般轮回划过。

  V不喝茶,他默默地吃着苹果,每次咬噬都发出脆脆的声音。佐坐在他旁边,撑着脸,发呆一般看着水镜里的景象。似乎迫不及待要开展下一场赌局。就在此时,V突然开口,“虽然你获得了七日水晶,但这场我们最多算是平手。”

  佐点点头,“输赢你说了算,我只要收集到水晶就行了。”

  V无趣地又咬了口苹果,“那这一次,为何你并没有全力劝说对方?”

  “命运固然具有随机性,却也有其中的必然。回想至今,他们的选择,真的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么?”

  “你是想说自己运气好么?”

  “我们的旅程,看似随意,但却都是是地狱之君在漫漫的时空中选出的人。他们能获得这额外的七天,背后必然有其原因。”佐拿出一颗七天水晶,逝去之人的记忆在光线下轻轻流转,“而他选择你来与我搭档,应该亦非偶然。”

  V伸手去拿那颗水晶,不小心碰到了佐的手指,他从未亲手碰触过人类,指间传来的温度,让V觉得不甚舒适。

  于是他抽回了手,一边不着痕迹地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一边问,“我倒是好奇,你是人类,为什么可以得到特许,与死神一起穿梭于时空当中?你死了吗?死了多久?你死前是做什么的?为何要接受这个任务而不去转生?”

  V一连串地抛出数个问题。佐挠了挠头发,“地狱之君没有告诉你吗?收集七日水晶是因为我和地狱之君他……”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下来。

  “和Lord怎么样?”

  佐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奇怪,脑子好像突然有点不转了,回头再讲给你吧。”

  Story V

  血族的约定Dual commitment

  (1)神秘的访客

  爱尔吸了吸鼻子,伸手翻开了放在门口小窗上的一个委托纸条。

  拉杰爱尔16岁,他身材瘦小,一头天使般纯洁的金色短发和鼻子上零星的雀斑使得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可爱尔却已经是远近闻名的锁匠。没有人可以解开爱尔亲手制作的锁,而这世界上也没有爱尔打不开的锁——不管多么复杂,他都可以在几分钟内轻而易举地破解。

  四村八镇来找爱尔做锁的人络绎不绝,但爱尔很少能够亲眼见到他的客人。客人多半只是把委托和期限写在纸条上,放到爱尔工房后门的小窗口,等到锁做好了,爱尔再放回去,客人会在提货时留下报酬。

  爱尔从意大利辗转来这个位于英国西南部的小村庄已经三年了。即便英文已经说得非常好了,他在这个小镇里的存在仍宛若空气一般,平日出门,大家只会躲他躲得远远的,就算是想去买些生活用品的,也是自己把钱和想要的东西写下来塞进杂货铺门里,之后有人会放在他工房后面的小窗上。

  起初爱尔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如今却也渐渐变得无所谓了。

  至少这个村子愿意收留他,他无可抱怨。

  爱尔哼着小调,戴上独眼的放大镜,用着工具灵巧地制造着锁。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沉。就在此时,屋内响起了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起初,爱尔以为是有新委托了,他转身看了看后面的小窗。没有东西。可此时,敲门声又响了。

  从来没有人敲响过爱尔工房的正门,他几乎有些紧张地放下工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前面,中途还踢翻了装食物的篮子。

  “你好,我请锁匠来开锁。”

  门外的声音彬彬有礼,却带着几分冰冷低沉。爱尔握着门把,顺着门缝小心地窥探出去。来人穿着绅士,精致的手杖、铮亮的皮鞋和上好料子的风衣。他的礼帽压得低低的,爱尔看不到他的脸,但从穿着上看,他似乎不是这个镇子的人。爱尔谨慎地说,“我就是锁匠爱尔,如果……您想隔着门谈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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