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庶女乱后宫_奴家水桶妖【完结】(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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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仍然沉默。

  冯清有点儿沉不住气。她在观音禅院带发修行一年,日日念经拜佛,人成熟了不少,很多时候都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脾性。可见到冯润,就想起以前跟她的恩怨,心里就冒出一股仇恨之火,愈烧愈烈。

  完全控制不住。

  恨不得把冯润除掉而快之。

  看到冯润如此冷漠的态度,冯清更是怒火中烧。但脸上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声音努力维持平静,娇笑了一声道:“二姐,最近我拜读司马迁的《史记》,看了李斯列传,有颇深的感慨、感想、感受。”

  冯润继续沉默。

  冯清又再道:“李斯年轻时曾在郡里当小吏,看到涸藩里老鼠吃脏东西,有人或狗来时,受惊而逃。后来李斯走进粮仓,看到仓中老鼠吃屯积粟米,住大屋子,不担心人狗惊扰。于是李斯认为,人也同老鼠一样,有出息与没出息,皆因由所处的环境而决定,——也就是说,一切是命中注定,哪怕再不甘,也无法改变事实。”

  冯润睁开眼睛,看了冯清一眼。

  一年多没见到她,她比以前丰腴了些,身材袅袅婷婷,精致的一张小脸红晕初绽,美目流转生辉又泛着高贵之气,樱桃小嘴娇艳若滴,无形之中已有了少女的诱人风情。

  冯润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涸藩里的老鼠,而我则是粮仓中的老鼠?”她装作听不懂冯清要她认命的意思,一本正经道:“嗯五妹,起不到你的学问越来越好,比喻倒也贴切,赞一个!”

  第087章 一样的龌龊无耻

  冯清紫涨了一张脸。

  脸上优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嗖”的一声站起来,冷笑:“二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到底谁是涸藩里的老鼠,谁是粮仓中的老鼠,你自个儿心中有数。”

  冯润也没生气,笑了起来:“无论涸藩里的老鼠还是粮仓中的老鼠,都是老鼠是不是?我再无知,也懂得老鼠不是什么好东西,谚语的话,‘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老鼠留不住隔夜粮’,‘老鼠看仓,看得精光’,‘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知道‘胆小如鼠,鼠目寸光,贼眉鼠眼’;对了,还有‘小老鼠死光,大老鼠惊慌’。——五妹,既然你我都是老鼠,那你言下之意,我们的爹爹,则是一只大老鼠罗?五妹,我倒是好奇,那大哥呢,他是什么老鼠?是在涸藩里老鼠吃脏东西的老鼠,还是在粮仓中偷吃人家粮食的老鼠?”

  冯清不过是打了比方来讥讽冯润。

  让她认命,老老实实呆在这儿老想。没想到,冯清打蛇随棍上,伶牙俐齿的回怼她,直把她呛得哑口无言,不禁就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上燃烧着的熊熊愤怒火焰。

  转换别的话题,笑着:“二姐离开宫中快有大半年了吧?想必宫中的事你一无所知——”

  冯润打断她:“我不关心。”

  冯清才不管她关心不关心,继续说下去:“高嫔最近升为夫人了,她又再为主上怀上了孩儿,主上开心得不了,对她极是宠爱,估摸过不了久,会升到贵人。袁嫔和罗夫人也有喜了,别人都说,自从你离开后,宫中就喜事连连了,可见你是一个不吉利之人。”

  别人?

  冯润想问,这个“别人”是谁?是太皇太后?抑或,是拓跋宏?还是冯清她自己?

  到底,没问。

  冯清抿嘴一笑:“对了二姐,年前主上又迎娶了几位嫔妃,那些嫔妃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礼,能歌善舞,温柔贤惠。特别是郑充华和赵充华,二姐,俩人的相貌比起你刚进宫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难得的是,还精通琴棋书画,主上对她们宠爱之极,堪比当年二姐在宫中之时。”

  冯清瞄了瞄冯润。

  看她脸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冯清心中不甘,又再道:“前些日子我进宫去的时候,太皇太后跟我说了,到了秋天的时候,选一个黄道吉日,让我也进宫去侍候主上。太皇太后说,三姐没了,二姐又不中用完全是废人一个了,我们冯府的希望全落到我身上了。这使我惶恐得很,还真担心,我会辜负了太皇太后对我的期望。”说惶恐,其实神情得瑟得很,一副耀武扬威之态。

  冯润心中恼怒。

  脸上却也不动声色,淡淡道:“那恭喜五妹了,你终于得以心想事成。”看了冯清一眼,语气没多大的起伏:“五妹,你显摆完了吧?那你就可以滚了,到底我是一个不吉利之人,你在这儿久了会沾了霉气。”

  “二姐——”冯清笑问:“你是嫉妒我么?”

  “这话还是等你真正进了宫,成为六宫之宫再说。”冯润耸耸肩:“如今说‘嫉妒’两个字,还是言之过早,谁知道是真是假,抑或,这只是南柯一梦?”

  冯清涨红了脸。

  还没来得及说话,笼子里的鹦鹉冷不防咬牙切齿骂:“冯清是个该千刀万刮下油锅再种到盐水缸里的东西,狗见狗咬,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可恶可憎,人见人恨,臭气熏天!”

  正在喂鹦鹉吃稻谷的兰香一个惊悚,手中的盆子“啷咣”掉到地上,稻谷撒了一地。

  鹦鹉不高兴了。

  又再骂:“冯清是个该千刀万刮下油锅再种到盐水缸里的东西,狗见狗咬,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可恶可憎,人见人恨,臭气熏天!”——这鹦鹉,倒是学以致用,孺子可教也。

  冯润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没趴到地上去。

  冯清被这些粗俗恶毒的话骂懵了。一张小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低声骂了句:“小人!不要脸!”

  冯润知道冯清误会,误会这些话是她平日里教鹦鹉的,不过也不分辨,让她误会好了。边笑边回她:“你是君子,你要脸?五妹,别以为自己有多高尚,跟我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一样的龌龊无耻。”

  冯清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更不想再继续跟冯润面对。反正,她要说的话也说了,再不离开,会疯掉的。

  冯清匆匆的离去。

  走得太急,刚到门口,差点儿跟从外面冲进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还好那人耳聪目明,躲闪得快,看到是冯清,惊诧:“咦?五姐,你怎么也到西厢来了?是来看二姐么?什么时候来的?”

  冯清没理她,铁青着一张脸离开了。

  是冯令华。她莫名其妙:“五姐怎么啦?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冯润还没答,鹦鹉已道:“小人!不要脸!”冯润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一听鹦鹉这一说,又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令华跑到冯润跟前,歪着头瞧她。

  拍手笑着道:“二姐,他们都说你病得很重,差点儿死了,害得我难过得不得了,又不能跑来看你,府里离这儿太远了,爹爹和大哥都不给我来。我只能天天跪拜佛祖,保佑你的病快到好起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嘻嘻,佛祖定是听到我的祈祷了,你的身体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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