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庶女乱后宫_奴家水桶妖【完结】(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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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一根笛子。

  吹了起来。笛音空灵,婉转,曲调柔情似水,缠绵动人。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在窃窃私语,如胶似漆,诉不尽的爱恋,诉不尽的柔情蜜意,如痴,如狂。

  夕阳西下,云红如火,绚丽的霞光笼罩着漫山遍野。

  元宏在夕阳中,微微的抬起头。风吹过来,扬起他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随风飘扬起来。

  很美,美得像了一幅画。

  冯润目光落到元宏身上,移不开去。心“哗啦啦”地飞了起来,信念一束阳光,发出了欢跃的光芒。

  一时兴起,忍不住随着乐曲,放声唱了起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元宏吹的曲子,正是《凤求凰》。

  冯润唱得忘形。

  继续激情澎湃地吼着:“……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直吼得歇斯底里。

  一旁站立着的四位侍卫,被冯润的歌声惊得七魂少了六魄,可又不敢捂耳朵,仿佛受刑那样,集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元宏却淡定得很,吹着他的笛子,半分不受影响。

  一曲完毕。

  元宏放下笛子。“润儿——”他望向冯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挪喻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唱歌一点长进也没有,仍然一如从前那样的撕云裂帛,鬼哭狼嚎。”

  冯润伸伸舌头,哈哈大笑。“陛下——”她眼珠子一转,靠着他,撒娇道:“教妾吹笛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你愿意学,朕就教你。”元宏道。

  “陛下现在教?”冯润一副迫不及待问。

  元宏道:“好。”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冯润眉开眼笑,一叠声道。

  吹笛,就是用口将气息吹进笛子的吹孔而发出的声音。吹笛子的时候,嘴唇要自然闭合,对准吹孔吹气,使气息全部化为笛音。

  吹笛子并不是很难学。

  弄清吹笛要领后,冯润在元宏的耐心教导下,很快就能吹出一段简单的曲子来。

  元宏夸她:“你挺聪明的嘛,学东西挺快。”

  “只要妾想学,在下没有什么东西是妾学不会的。”冯润嘻嘻笑,抬起下巴,很自鸣得意地自吹自擂:“这叫天生聪明难自弃。”

  “润儿,看来你是经不起半点夸。”元宏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往她的脑袋瓜子轻轻一弹,笑骂:“刚刚夸一句,尾巴就翘上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哎呀陛下,疼!”冯润伸手捂脑袋瓜子,很夸张地尖叫:“你把妾脑袋瓜子弹笨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元宏道:“把你休了呗。”

  “呸!”冯润白了他一眼:“把妾休了,你上那儿去找妾这样美貌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是陛下你见了也笑逐颜开的聪明伶俐可爱女子。”

  元宏又再喷笑。

  冯润朝他扮了个鬼脸。

  一张小脸儿微微扬起,美丽而妩媚,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顿时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一双灵活转动的眼眸,有着几分淘气,几分顽皮。

  元宏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伸手,把她颈间的一小撮发轻轻拨开。

  太阳已下山去,天气一点点暗下来。

  远处的山,树,丛林土丘,隐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不远处杂草丛生的荒土,传来蟋蟀和蛙的鸣叫声。

  “润儿——”元宏道:“我们回去吧。”

  冯润眼珠子一溜。随即捂着肚子,装作很痛苦的样子:“陛下,妾肚子有点不舒服,走不了路,怎么办啊?”

  元宏忍俊不禁:“怎么时候学会了耍赖这招?什么肚子有点不舒服,走不了路,不就是想朕背你嘛?”

  冯润也没否认,朝他挤眉弄眼:“陛下真聪明。”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娇滴滴道:“陛下,背妾,好不好?好不好嘛?”

  元宏蹲下来:“好,朕背你。”

  冯润一声欢呼,顿时爬上他的背。

  一路往山下走去。

  冯润又再唱起歌来:“……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身后的四位侍卫,又再次被冯润的歌声惊得七魂少了六魄。

  齐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翌日一大早,天气变了,乌云笼罩着天空,闷得连风都没有。天亮后没多久,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放眼望去,远近的景色被笼罩在一层濛濛的雨雾之中。

  因为下了雨,哪儿也不能去。

  冯润无所事事,便在东厢里吹笛子。吹得嘴巴酸痛,好不辛苦,好不容易一曲《凤求凰》能够吹出来了。

  元宏兴致奇高。

  轮到他伴唱:“……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歌声嘹亮,优美动听。

  正在欢乐间,只见白整一脸严肃,匆匆走过来。“陛下——”他低声道:“尚书陆秀大人派人自洛阳快马加鞭赶到,说有重要事情禀报。”

  元宏道:“让他到正厅,朕马上到。”

  他刚离开,冯润就向元恪招招手,在他耳际旁轻声道:“你去探听探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只是好奇而已。

  好半天后,元恪苍白着脸回来,凑近冯润,因为紧张,控制不往哆嗦着声音道:“母妃,太子出事了。”

  真的是元恂出事了。

  缘于元宏的汉化改革。元宏在政治和社会风俗方面推开全面汉化改革,如疾风吹劲草,轰轰烈烈,势不可挡。整个北魏国,既有维护汉化改革的大臣,又有守旧反对汉化改革的大臣。

  特别是鲜卑的鲜卑旧贵及其后裔。

  凡事不能两全其美。

  改革也如此。

  如果元宏不推行汉化改革,那么北魏必然面临汉民族和鲜卑民族之间的矛盾;如果元宏推行汉化改革,那元宏就不得不面对鲜卑族内部“改革派”和“守旧派”之间的矛盾。

  那些鲜卑旧贵及其后裔不满元宏亲任中原儒士,对于迁都变俗,改官制服,禁绝旧语都抱着反对的态度,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破坏改革成果。但慑于元宏的气魄,审时度势,那些心怀不满的鲜卑贵族们没敢正面跟元宏冲突,却背后搞小动作。

  太子元恂年少。

  任性妄为,躁动不安。重要的是,他因为体肥,极讨厌洛阳的暑热,喜欢气候高寒的平城,作梦都想着回平城。

  也因为如此,他反感和抵触元宏的汉化改革,甚至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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