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一边看歌舞戏,一边吃着跳丸炙。
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喜欢吃的跳丸炙,此时却吃得索然无味。只吃了两口,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肚子里一阵翻腾倒海。
有着要呕吐的感觉,好不难受。
冯润“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拓跋宏惊诧:“润儿,怎么啦?”冯润怕他担心,于是骗他:“我内急,要找涸藩。”
拓跋宏一脸坏笑,附近她耳际边问:“要不要朕相陪?”
冯润脸颊上不觉飞上了两片红晕,白了他一眼道:“不要。”
拓跋宏故意问:“为什么不要?”
冯润不答,又翻了个大白眼。
拓跋宏窃笑。
落依和秋儿跟随在冯润后面。好不容易到了涸藩,冯润再也忍不住,蹲了下来,吐了个翻江倒海,把刚才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全呕吐了出来,直吐得眼泪鼻涕口水横飞,好不狼狈。
落依拿着帕子给冯润擦眼泪鼻涕口水。
秋儿则忙着给她揉背。
冯润痛苦不堪,肚子里没东西可吐了,就不停地干呕着。干呕了好半天后,终于停了下了,整个人虚弱得不行,双脚软绵绵就要跌坐到地上去。
落依和秋儿赶紧扶了她。
“主子——”俩人焦急万分:“你怎么啦?”
冯润也不知道她怎么啦。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慰她们:“我没事。只是这几天胃口不太好,老是泛酸水,加上刚才吃的生冷水果多了些,所以会才呕吐。”
落依担心:“主子,待会儿宣太医来看看。”
冯润摇头:“不用不用,我真的没事。”又再道:“你们不准对主上说这事,以免他担心,扫了他的兴。”
从涸藩出来,还没到戏台。
看到附近种有几株玉兰树,此时已开到茶蘼,一阵风吹来,玉兰花的芳香扑面而来,淡雅幽香,清新自然,沁人心脾。
冯润走了近去,仰头看。
玉兰树高二三丈,树身高大挺拔,一朵朵洁白的花朵在枝头上优雅地绽放。玉洁冰清,素装淡裹,晶莹皎洁,散发着阵阵清香。
冯润嗅着这玉兰花香味,刚才的恶心感没有了。
只觉得心旷神怡。
自言自语:“可惜树太高了,要不摘几朵玉兰花回去,放在枕头下,晚上可以嗅着花香入梦。”
忽然听到有人道:“二姐要几朵玉兰花又有何难?”原来是冯清,带着她的婢女莫琴漫蓉由远而近走来。看到冯润望向她,笑着解释:“我刚从涸藩出来,看到二姐在这儿看玉兰花,便过来了。”
冯润“哦”了声。
素不知,刚才冯润呕吐,冯清刚好在旁边间涸藩,冯润的说话,她一字不漏全听到耳中。
心中一动。
莫非,冯润是怀上了孩儿?这,怎么可以?想着拓跋宏对冯润的宠爱,想着冯润那幸福甜蜜的样子,冯清不禁一阵妒火中烧。
如果冯润为拓跋宏生下皇子,那冯润岂不是更春风得意?
这样一想,冯清觉得无比绝望。
但这绝望,冯清掩饰得极好,半分不露。她笑着对冯润道:“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两把小梯子,想必是平日里宫中的人要摘玉兰花用的。”她转头吩咐:“莫琴漫蓉,你们去把梯子抬来。”
莫琴和漫蓉很快抬来一把小梯子。
安放到一棵玉兰树的树干上。
莫琴笑道:“还是奴婢上去为娘娘摘玉兰花吧。”
第064章 大冯贵人有喜了
漫蓉要走过去为莫琴扶梯子。
不想还没到梯子旁,冯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起脚也要走过去,漫蓉被她突如其来伸出的脚给绊着了,踉跄了一下,往前冲了好几步,手忙脚乱之中,扑向前面的梯子。
结果梯子突然的就倒了,朝旁边的冯润砸下去。
冯润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懵了,头脑顿时一片空白,脑筋短路,呆若木鸡般的杵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梯子朝自己直直的砸过来。
落依和秋儿也吓傻了,只是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个修长的影子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冲了过去,拚尽全身力气,朝冯润扑了上去,用他的身体将她紧紧的裹住。
梯子朝他砸了下来。
他抱着冯润,摔到地上。是冯润身子先跌落,他则扑在她上面,两人摔到地上后,他身体紧紧护着她。
结果梯子砸到了他身上。
这时候众人都惊动了,跑到最前面的是几位王爷。
冲过来七手八脚的搬走梯子,然后扶起两人。
原来,冲过来护着冯润的是拓跋宏。他见冯润久久还没回去,便过来寻找,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冯润被摔个七荤八素的。
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直响,腾云驾雾般。终站立不稳,又再要摔到地上去。
落依和秋儿冲过来扶住了她:“主子!主子——”
冯令华也冲过来了,一脸焦急,大声嚷嚷:“二姐,你怎么啦?”
拓跋宏人还没站稳,便冲到了冯润跟前。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声音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润儿,伤着了哪儿?哪儿不舒服?”
冯润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惊魂未定,怔怔的望着拓跋宏。
此时她身上沾了泥尘,裙子给划破了,露出了里面的衬裤,衬裤膝盖的地方破了一个小洞,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透出了点点血丝。
拓跋宏脱下他身上的袍子,披到了冯润身上。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横腰抱起冯润。
冯令华一声惊叫,指了拓跋宏道:“陛下,你的后脑勺出血了。”
众人赶紧看过去。
拓跋宏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有血渗了出来,估计是刚才给梯子砸中了。但拓跋宏却不管,抱着冯润,大踏步往看台走去,一边道:“宣太医。”
白整赶紧去了。
“陛下——”冯润三魂七魄回归了。看到拓跋宏抱着自己,身后跟着一大堆人,极不好意思,挣扎着道:“你把妾放下来吧,妾自己可以走!”
“润儿,你不要动。”拓跋宏略略低头看她,神情温柔,轻声道:“你身上伤着了。”
“陛下,妾没事!”冯润道:“不外是皮外伤,也没什么打紧。”
拓跋宏道:“你的脸苍白得连血色也没有,怎么会没事?”
秋儿忍不住,嗫嚅:“陛下,刚才主子她……她呕吐了。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几乎要脱虚了。”
拓跋宏一怔,把冯润抱得更紧了些。
到了看台,拓跋宏把她轻轻放到椅子上,然后给冯润仔细检查了一下。冯润也没什么大碍,不外是膝盖处擦破了皮,有些青紫。
但她一张脸,仍然苍白得没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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