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们出去带的东西有两大箱子,这会儿正准备出去找人来搬,若是夏初瑶想偷偷溜出去,她倒是正好可以帮她一程。
“可是……”想起沈临安的话,夏初瑶还是摇了摇头。
“夫人可还记得你们打的赌,今儿不正好是个机会?”虽然还不知道夏初瑶要去哪里,不过既然沈临安早上仔细嘱咐了,这会儿夏初瑶若是不听话偷偷跑出去,没有遂沈临安的意,他知道了必然生气,只要他生气了,夏初瑶这场赌约,不就赢了?
“放心吧,当初他自己答应了要跟你赌的,这次他若是生气了,那也是他该。”瞧见她还有几分犹豫,秦舒已经当机立断,拉了夏初瑶往自己的天水阁走,“惜舞,快去给三夫人找一套合身的衣服,再晚赵掌柜那边可就耽搁不得了。”
074等着我过去
听得下人来报说沈府有人来拜会的时候,穆玄青还有些惊讶。
沈临安早间遣了人来说午后才来接人,这才半个时辰的功夫都没有,沈府怎么就来人了。
“三夫人?”见着领进来的,一身男装打扮的夏初瑶时,第一眼穆玄青竟然没将人认出来。
原来挽作云鬓的长发用玉冠束起,少了珠翠的点缀,却是更显那一张脸轮廓精致,一双眼剔透玲珑。
“妾身心下挂念黛绿,所以先过来看看。”刚刚秦舒把她放在驿馆门口,说一个时辰之后来接她的时候,夏初瑶还有几分心慌,她总觉得自己这般贸然出来不对,尤其是沈临安还那般嘱咐了她。
心里那份用赌约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愧疚,在见着穆玄青的时候,终于消散了。秦舒没有用沈家的马车,还特意绕了道,她一身男装过来,没那么容易叫人发现。
隔了小半个月没见,穆玄青却比先前消瘦了些许,她不知朝中的事情,也不好多问。
“黛绿还在后院收拾,本王带你过去。”这几日,大齐朝中在商议齐晋两国盟约之事,他这驿馆轻易不敢有人过来,见着沈三夫人,他虽觉得她这般贸然前来有些不妥,却也不好与她直说让她离去,也只能盼着她来得小心,未叫人瞧出端倪。
黛绿伤得凶险,到如今也只是勉强能下床走动,望舒本是劝她须得再多养几日,她却一心挂念着夏初瑶,只说不敢再打扰,要回沈府去。
夏初瑶跟穆玄青过去的时候,黛绿正坐在桌边,听着一旁给她调药的望舒低声嘱咐各种用药和休养的注意事项。
“这么多,我说一遍你就都记住了?”自己从调药开始到这会儿将她之后十日需要的药都包好,一直都在跟她交代,她也只是乖乖坐在旁边,时不时伸手帮他一把,一面不住地答:“知道了,记住了。”
“这……大半都记住了,多谢公子费心了。”望舒说的太多也太细,黛绿也只记住了一些,被他抬眼一瞧,更是有几分不知所措,垂下了头,颇有几分挫败感。
“我还是都给你写下来吧。虽然伤已经好了大半,不过若是不好好养,日后还是会落下病根的,你可大意不得。”拿了一旁的纸笔,望舒开始伏笔将自己先前嘱咐的事情又一条条细写下来。
“对了,这药膏我调好的只有这一瓶了,你先带回去用,虽说手上的疤痕不能彻底消除,不过,也能比现在淡一些,”写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望舒将一旁一柄打包进盒子里的一小盒膏药拿出来,递给黛绿,眼见她垂目去看自己手上的伤,眼中多了几分黯然失色,忙又说,“这药膏还有生肌止血的功效,手上本就皮薄,你这般更容易受伤,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好的。等下次的膏药配好,我再给你送些去。”
门外两人见着这般情形,都很默契地没有打断,倒是夏初瑶先扯了扯穆玄青的衣袖,与他一起往院子里去。
“望舒公子还真是一个细心的好大夫。”想想从前张真人那臭脾气,夏初瑶都不敢相信,望舒是他教出来的。
“三夫人今日来,可还为着其他的事情?”说起望舒,穆玄青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他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不管是从前治外伤还是如今调药抑制体内的蛊毒,他还一次都没有过望舒对他这般细心的待遇。
“妾身今次来,是来答谢当日殿下的大恩的。殿下当日的救命之恩,妾身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什么能替殿下效劳的,还请殿下直言,妾身必当万死不辞。”她知今时今日,自己还无法帮上穆玄青分毫,不过,如今她有铺子傍身,手上有了钱,想做其他事便也容易许多。
“夫人无需这般客气,三公子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出手相帮,也是应该的。”他们刚回帝都后,沈临安便来找过他,与他所料想的不差,因着这一次自己冒险相救,作为答谢,沈临安答应他将助力这次两个盟约的议定,今日他去承平王府,大抵便是为着此事。
“殿下,外……外面二皇子和京兆衙门的人来了,说……说是要……”两人说话间,却见着有外院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还不等他说完,身后迈着急促步子的一行人已经穿过月门。
“晋王殿下,本王府上遭了贼,我们一路追查到此,怀疑那人潜入了驿馆,想要搜查一番,不知殿下可否行个方便。”为首的二皇子褚云景一身便服,过了月门,站在廊下,扬眉望向穆玄青,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夏初瑶身上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本王就说这位公子看起来好生眼熟,这不是沈家三夫人嘛?”不等穆玄青说话,褚云景已经拂开身旁与他同来的京兆府尹,几步入院,到了穆玄青跟前。
“民妇拜见二殿下。”夏初瑶先前听得下人来报,本想一避,奈何褚云景他们进来的太快,尤其是褚云景还认出了自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也只能垂目俯身作礼。
“夫人作这般打扮,倒是跟那次宫宴舞剑之时一般,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褚云景负手而立,眼下便完全不去管一旁的穆玄青,只是带着几分笑意,望着眼前女扮男装的人,“夫人既然在这里,那么沈三公子也在?本王昨日还听三弟说他今日约了沈三公子下棋,莫不是那小子为了推本王的酒约,故意哄骗本王?”
“回禀二殿下,家夫的确一早便去了三殿下府上。”本还想编个谎圆过去,听得他提起三皇子,夏初瑶便也只能实打实地回答,“妾身是出行时正好路过驿馆,因着府上有人受伤,所以特地进来请晋王殿下赠些伤药。”
里间的望舒和黛绿都听得动静,出来见礼。
也好在这次黛绿还在这里,屋子里也的确有望舒给黛绿准备的一小箱药,这般说,也说得过去。
“赠伤药?夫人真会说笑,难道堂堂国公府,连点伤药都没有?夫人即便是要欲盖弥彰,也该想点能叫人信服的理由才是。”褚云景听罢,却是挑眉笑了,目光扫过穆玄青的脸,又看了看一旁的望舒和黛绿,“本王听说,三夫人去望都镇的时候,曾与晋王同行,晋王在望都镇的时候,还与三夫人同住沈家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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