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_凤栖【完结】(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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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在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也迟疑过,可是,直到听到你在卢阳城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往日我心中所求甚多,可自遇到你之后,对我而言,万事都不及你重要。”他的那些迟疑,那些顾虑,早在知她可能遇险的那一刻便想得通透明白,“如今我只希望,你再信我一次,留在我身边,从今以后,你所求之事,便是我全部的期望。”

  124先皇遗诏

  沈临安说要陪她一起回晋国,她没有再阻止,也没有多问。

  她只觉庆幸,在她选择放弃这份掺杂了太多的欺瞒和不得已的感情时,他没有放手,而是追上了她。

  她还是害怕,不知道晋国有什么在等着他们,更不知道日后在故洗城又是什么在等着他们。可有他这番话,有他在身边,她总算是有了面对的底气。

  因着沈临安在越宁关驻军之中有熟识之人,他们倒也不需要再从云州绕行,只因着还有些赈灾之事要与沧州知州交代,三人一路到了夷则城,在此留宿。

  等得安顿好夏初瑶,沈临安便独自去了州府衙门。

  那日夏初瑶说要走后,他一连几日,没日没夜地忙,就是为了将接下来十余日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这次赈灾,她虽然领了钦差的职,奉命前来,随行的却还有一户部尚书周思远为首的几个户部官员,他们主管赈灾,而他,更多的是要调查去岁太子南下督办时有没有徇私罢了。

  如今,君和城里有慕家,还得了医仙张妙丹相助,沧州的第一批赈灾的钱粮也已经送去了南岸各城,这疏散灾民递送物资之事,徐州与沧州都颇有经验,倒不需要他太过操心。

  若是来去的顺当,他自是可以悄无声息地走,又悄无声息地回。

  沧州是他外祖家,当年东晋王还在的时候,上至州府下到各城,皆受东晋王厚待,出事之时,就连朝中诸多官员也受牵连,偏偏不知东晋王作何手段,竟保了沧州全境安宁,是以衙内军中,无不对东晋王感恩戴德,如今他这个钦差差遣起来,便也十分配合。

  白日夏初瑶带着十分焦虑的楚离在夷则城里逛了逛,眼看楚离比她还没有逛街的心思,便也作罢,只是回了客栈,却迟迟等不到沈临安回来。

  一直到了入夜,夏初瑶等得有几分困倦,躺在床上睡意刚起,便被身边的人轻轻推醒。

  “先别睡,随我去个地方。”

  刚刚回来的人身上还带了几分夜风的凉意,夏初瑶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却也随了他,起身添衣,跟他一起出了门。

  等得被沈临安揽着,落在满目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的院落里时,夏初瑶才终于多了几分清醒。

  “这是东晋王府。”还不等她问,身旁的人已经开口作答,沁凉的夜风里,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萧索,“这里本是沧州最辉煌之地,弃置十年,到如今已经冷清得叫旁人路过此处都要绕行。”

  幼时他曾随褚云雪回过东晋王府,虽然当时年纪小,可是,这占地数顷的东晋王府,二十四道回廊里尽是翡翠宫铃,金粉填花,白玉镶边的富丽情形,让他想忘都难。

  只是,那般景象也只能永远存于记忆里了,少时得了自由,可以离家后,他也来过沧州,东晋王府里的东西多的都被朝廷查抄,余下那些镶金描玉的装饰,因为王府弃置无人来管,也都被往来的外人抢了,挖了去,到如今,便只剩这般破败之景。

  夏初瑶不知他为何突然要带她来此处,侧头看着他眼中的几分悲凉,也不开口,只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今夜回来,是想取件东西,想着你应该感兴趣,就带你一起来看看。”反手牵了她,绕过残破的前院,沈临安倒也没了先前的刚到时的那份怅然,只领着她绕到了后院的假山后面。

  眼前是一条悠长的石阶,一路往下,也不知通向何处。

  院里还有洒落的月光,可往下尽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沈临安取了火折子便牵了她往下走。

  十数步之后,已是半点月光都落不下来,眼前唯一的光亮,便是他手中那一支小小的火折子,石阶下灌上来的凉风带着几分干冷,吹得那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纵是这般春暖时节,夏初瑶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似是察觉到她的害怕,前面的沈临安停住了步子,抬了手里的火折子往一旁的石壁上照了照,等得寻到了石壁上一个方寸大的石台,手一倾,将手里的火折子扔了进去。

  火光在那一瞬消失无踪,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叫夏初瑶身子一抖,却是在下一秒,望见那一条火龙顺着石壁轰然而下,将那每隔十步的烛台全数点亮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原本漆黑的暗道里,明晃若白昼。

  一路往下,到底时,是一个近三人高的密室,灯火通明之下,那些平整严密的青石垒砌的墙面上,多有劈凿过的痕迹。偶尔还余了一些在火光之下,璀璨生辉的金色粉末。

  “这间密室,原本是外祖父修来堆放黄金的。”自石阶尽头开始数,沈临安沿着这密室绕了半圈,寻到了要找的位置,伸手扣了眼前的烛台,用力往前一送,便见着密室一角的一块大理石地砖微微上拱,“当初抄家时,但是运送这里的黄金,便用了三十余辆马车,州府派了万余府兵一路护送。”

  那边沈临安往墙角去,将那块地砖搬开,这边夏初瑶站在密室中央,四下打量着这个宽广的地方,想着那三十余辆运送黄金的马车,颇有几分感慨,等得目光落到沈临安自暗格里拿出来的那柄剑上时,才终于拉回了神思,几步上前去,等得看清楚剑鞘上的纹路,又是一惊。

  “这是流火剑?”玄黑的剑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俯身细看,便看得出是一副祝融托日的景象。

  这柄剑,剑身玄黑,剑光却灿若明火,有传言说是取天仞山中奇石,引天火所铸。

  这柄闻名于七国的剑,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择主认主,非它所认之人,不得御之。

  只是,这柄剑自上一任剑主,大齐圣武皇帝褚云连沣死后,便销声匿迹,本以为是随他入葬了,却不想竟然在这东晋王府的密室里。

  “夫人想试试?”眼看着身旁的人一双眼睛落在剑上就再也移不开,沈临安也只是笑着将手里的剑递到了她面前。

  先皇死后,这柄剑就落到了东晋王手里,这些年来一直封存在此,他也不过是第二次见着此剑。

  夏初瑶本就好剑如痴,没想到先前得了绯云,如今竟还能看到流火剑,见沈临安递到她身前,也不迟疑,接过流火剑,一手握了剑柄,发力抽剑。

  即便用力到指节发白,剑鞘与剑身都是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流火剑择主,还只认一主,原主不死,无人可夺。”

  见她咬牙拔剑也无法,沈临安伸手按住了剑柄,等得她松手,指间发力,便听得一声清响,眼前玄色的长剑出鞘,沈临安顺势抽剑一挥,一道绚丽的剑光之下,青石墙面上被劈开了一道入刻三分的痕迹:“自先皇之后,它认了我做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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