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今是合作伙伴,有什么需要的,秦舒自不会跟殿下客气。”那边喝闷酒的人这会儿正抬头看她,四目相对,秦舒转头朝着一旁的褚云清笑了笑。
“说什么合作伙伴这么见外,你如今是本宫的侧妃,是本宫的人了。”那一笑有些晃眼,看得褚云清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揽她的腰,想揽她入怀。
“殿下,我们先前可是约法三章的。”手在腰上,秦舒伸手拦住,蹙眉。
“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做做样子而已。”手上用力,便将轻飘飘的人揽到了怀里。褚云清挑眉低头,却见着原本在栏杆旁喝酒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想着今日本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们的太子殿下如何宠爱她这个新侧妃,秦舒咬牙却也没有抗拒,只是任他揽着,倚在他怀里。
“柳相,太子殿下说了,任何人都不准上去!”实在觉得有些别扭想要挣开他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徐子翔的声音。
“你们给我滚开!”低哑的咆哮声响起,一片嘈杂声里,只听得那人大喊,“秦姝,你给我下来,你给我滚回来!”
“秦侧妃不想去看看吗?”知道柳元衡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当众失态,褚云清送开了秦舒,笑着问到,自己倒有几分想去看看热闹了。
“我没有看醉汉发疯的兴趣,殿下还是快些把他打发了吧,免得叫他在这里丢人现眼。”秦舒撇了撇嘴,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下头的人还在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那么声嘶力竭,奈何他即便是官至丞相,却也不过是一介书生,挣不脱金吾卫们的拖拽,只能大喊。
“侧妃先去房中等本宫吧,本宫安顿好柳相便来陪你用膳。”虽说柳元衡这般发疯,他喜闻乐见。可毕竟这醉仙楼里那么多官员贵族,柳相这般失态之举若是叫他们看了去也不好,嘱咐了秦舒一句,褚云清便带着人匆匆往楼下去了。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屋里秦惜舞见秦舒进来,还不等她坐下,便忍不住开口。
秦舒进东宫的事情,秦惜舞是在随她从沈家出来的马车上才知道的,都到了那个份上,她连劝都没机会劝了。
这几日看着这太子与她四处作秀,晚间却是从未进过她们所在的霜落殿,她倒也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会儿听得外面隐隐传来那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秦惜舞便觉心如刀绞。
那般清雅如谪仙,威仪如神尊的人,何时有过这般窘态?
“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找了个将来能坐拥天下的人做靠山,以后无人敢欺不说,还能夺回秦家。”抬眼瞥了一眼秦惜舞满眼的纠结和痛心,秦舒也只当没看见,径自抬碗吃饭,“你且等着,一年之内,秦家家主的位置,便又会回到我手上。到时候,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叫他们好好瞧瞧,欺负我们是什么样的下场。”
132那也是我的孩子
晚间从户部出来,看到等在宫门处的褚云舒时,沈临安步子一顿。
还不等他开口,褚云舒已经两步拉了他上马车,说是已经在月瑶楼设宴,要庆祝他荣升户部侍郎。
褚云舒今日刚从北辰山回来,他这般说,沈临安倒也不疑有他,只是不知这一向只喜欢往茶馆酒楼去的三皇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上花楼请客,也不知这两个月不见,是被谁带坏了?
“北辰大营的事情都让你去办,足见陛下对你的器重。”雅间里除却一桌宴席几壶好酒,干净得连个唱小曲的人都没有,沈临安替褚云舒斟了一杯,看他眼底竟是疲惫,不由得笑道。
猎苑遇刺之事,陛下着令北辰大营严查,褚云舒这次去北辰山,就是奉旨去处理此事的。
“都是些跑腿的活,让我去和让旁人去没什么差别。”褚云舒倒是看不出什么父皇器重,当初让他入朝做事的时候,父皇的话说得明白,他不过是用来制衡太子和二皇兄的罢了。
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十年来他看得清楚,从前也是自知这皇位跟他无缘,所以才不顾母妃和舅舅的劝,想着那般懒散逍遥度日。
可这几个月忙前忙后,想及此,还是有些气不过。他虽然没那么重的名利心,可是这般被人当做棋子摆弄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自觉有几分失言,褚云舒也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与沈临安说起了他的徐州之行。
雅间里屏风未撤,却也挡不住外面的热闹。
“殿下今日请我来此,是还有旁的事情要说?”眼看着褚云舒越说越有几分心不在焉,沈临安放了筷,问道。
“这……”
“你我之间,不需得这般见外,殿下也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本是受舅舅所托,邀你来此一叙,先前怕你不愿来,便没有明说。”眼瞧着柳元衡也要来了,褚云舒叹了口气,有些不敢看沈临安,“我本不该对你用这些伎俩,你若不想见他,现在走还来得及,这事是我不对,改日我在登门致歉。”
“柳相邀我?”
“他说是为着私事,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此举,你千万别生气。”他本也是真心想贺沈临安迁升的,这么多年的朋友,沈柳两家又是这样的关系,他自是明白若是直言沈临安可能会婉拒,便只能出此下策,只是事到临头,却有些露怯了。
他不想为着这事,让沈临安对他心生芥蒂。
“我本也有些话想请教柳相,还要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又何来生气之说?”
“本相倒是不知沈大人也有话要问,就冲沈大人这般赏脸,今日本相必当知无不言。”雅间的门开了,一身便衣的柳元衡手腕一抖,手中的描金紫骨扇扇得欢快,他轻扫了褚云舒一眼,笑着坐到了沈临安对面。
“柳相今日来此,是为着秦侧妃之事?”秦舒从不与他说,沈临安本也不想多过问此事,只是那日他也在醉仙楼,看过柳元衡酒后失态后,他颇为诧异。那大概是这么多年来,柳元衡第一次在人前那般失态。
“什么侧妃,那是柳某的夫人。”只听得“秦侧妃”三个字,原本一脸淡然的人便沉下了脸,生硬地纠正。
“夫人?可学生看着,柳相待她,倒像是将她当做仇人一般。若非仇深恨重,又为何会做到那般绝情,将她逼至如今的境地?”秦舒每次提到柳元衡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知道他们从前发生过什么,可若非柳元衡苦苦相逼,秦舒何至于要借太子之手。
“你说她如今这样,都是我逼的?”柳元衡蹙眉,面上不悦之色尽显。
“舅舅今日不是来找临安帮忙的么?”眼看着这才几句,两人便都变了脸色,褚云舒撇了撇嘴,忙开口。
经他这般提醒,柳元衡才如梦初醒一般,叹了口气,和缓的神色。
“柳某今日来,是想请沈大人劝劝秦姝,太子绝非善类,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不该选这条路。”他知道她性子倔,也知道她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可是留在国公府便也罢了,去东宫实在是太过危险,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都不该借太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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