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_凤栖【完结】(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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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褚云舒与夏初瑶一起进了前厅去见几个部落的主君,却将他们留在了外面,沈临渊按剑皱眉,却是抿唇不想多问。

  他这次领命过来,是沈朔的主意。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他借机离开故洗城,避免卷入将起的一场混乱中。

  当初褚云清由着秦舒将证人交出,本是因为时隔这么多年,他早已在第一次出事后,便慢慢斩断了与宋怀璧的联系,确信自己不会牵涉其中。

  却不想,一桩滨州旧案,竟然可以牵扯到徐州水患之事。

  当年为了日后免受牵连,褚云清果断截了宋怀璧这条财路,滨州不敢再动,便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大坝未按工部所设高度修建的事情,是褚云清纵容工部侍郎谢顷所为,这本也与宋怀璧的旧案没什么关系。却不想,当初谢顷准备银钱孝敬褚云清时手中一时周转不灵,便跟宋怀璧借了二十万两白银。

  滨州州府奉旨抄宋家之时,在账面上发现了这笔大出入,细查之后,还找到了借据。

  当初沈临安奉旨查办此案,只抓了徐州负责督建的地方官。谢顷这张借据的数额太大,又偏巧是在去岁赈灾之前,朝中议论颇多,陛下下旨重查徐州之事,这一次,大半个工部都去大理寺走了一遭。

  谢顷严审之下,招认了贿赂褚云清之事,如今陛下龙颜大怒,要刑部和大理寺彻查褚云清收受贿赂之事,还将他禁足东宫反思,未得旨意,不能出宫半步。

  “大哥突然调派至此,是来避祸的吧?”沈临渊不愿说话,沈临安倒是在一旁看着他,问得随意,不等他答话,带着几分嘲讽继续说,“本以为你与太子殿下情同兄弟,却不想,这个时候,你还是会弃他而逃。”

  “太子是皇家血脉,我怎敢与他情同兄弟,三弟这话若是叫旁人听去了,只怕会引来无妄之灾。”仰头看着青碧的天,沈临渊皱眉淡声说道。

  他来此,虽是沈朔的安排,却也还是带了褚云清的密令来见谢敬忠和丁奎,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武方城才得知,谢敬忠早已死在了敌营。

  这般重要的战报,这两个多月来,朝中半点消息都没有接到,不仅如此,到了这里才发现,褚云舒这些时日递呈的战报里,隐瞒的不止这一件事。

  他现在也只能安慰自己,谢敬忠和孟长安的死或许是好事一件,当初要挟孟长安择将的事情不会暴露,只要追查不到丁奎身上,褚云清身上的重罪,便也只有徐州堤坝一事。

  “殿下和几位主君还有要事要谈,事关西境和西荒大漠的安稳,殿下请将军也进去一叙。”他们才说了几句,便见夏初瑶自前厅出来,转头看到两人,朝着沈临渊作了个礼。

  “这一次三弟来武方城,莫不是又是来找被人绑进大漠去的弟妹的?”看着一身短衫染血的夏初瑶,沈临渊默了默,挑眉问道。

  “这件事情,容我日后再与大哥解释,大哥还是快些进去吧,莫要让几位主君和殿下久等。”沈临安只是笑着应了一句,催他快些进去。

  抿唇看了一眼夏初瑶,沈临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步往前厅去了。

  这武方城里的战事绝对不简单,这沈临安和夏棠出现在这里也绝非巧合。沈临渊心中满是猜疑,却总觉理不到一个头绪。

  最让他惊讶的是,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这个嫁给沈临安的夏棠便已经变得叫他完全认不出从前的模样了。还有他这个弟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与世无争,如今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意,叫人看了,却觉心寒。

  “听说张真人在后院,正好让他给你治治内伤,若是不好生调理,只怕有损根基。”这两日他们一路奔波,也无暇顾及沈临安的伤情,好在如今有张妙丹在,夏初瑶拉了他,就要往后院去。

  “先前你说等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张医仙来寻你的原因,你若现在开口,我很愿意先听完再去。”沈临安却没有动,反手将她拉回了身边。虽然等得见了张妙丹,他也能从张妙丹的口中知道这件事,可先前夏初瑶是有意要瞒他,他还是想先听她亲口告诉自己,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病症。

  182我不想走

  一路往后院去,夏初瑶将两次见到夏棠魂魄,看见夏棠幼时被下毒之事都告诉了沈临安,那日在梦中所见的玉佩纹路,第一眼看时她觉眼熟,却一直理不出头绪,直到那日勒奔提起流火剑,回想起当初与沈临安一起去东晋王府的情形,她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那缺了一角的花纹熟悉。

  这纹路,她曾在那间假山之后的密室里见过,那些设计精巧的烛台上细细雕琢了这些花纹,完整的纹路拼凑起来,是一只卧伏狮子的模样。

  “我曾听池光说过,惊蛰之中除却杀手,还收拢了许多擅医擅毒之人,只是出事之后,多是死的死,散的散,等得见过张真人,或许可以问问池光,有没有什么线索。”穿过前院,提及那个玉佩纹样,沈临安微微蹙眉,惊蛰做的本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若真是他们的人领命外出,身上不该带着这样容易辨识身份的信物才是。何况,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也不曾在东晋王府的其他地方看到过夏初瑶所描绘的图样。

  “我也只是觉得图案有些像,并不能完全确定,看当时夏棠的年纪,像是五六岁的模样,也不知这件事情,跟后来的那件案子有没有关系?”夏棠少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夏初瑶也只能隐约判断这是发生在东晋王一案之前,她如今全盘托出,是因为知道沈临安有心要查东晋王的案子。

  “你这丫头,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不叫人省心!”刚踏进后院的月门,正好遇到从孟青霜小院里出来的张妙丹,还不等她开口,便被张妙丹劈头盖脸骂了一句。

  “是是是,怪我不省心,还要让真人不远千里跑到这种地方来。”见他打量自己这一身是血的模样,眉间眼底满是担忧,夏初瑶有些心虚地笑着朝他拱手作礼赔罪,“临安他在大漠里受了伤,真人先替他瞧瞧吧,我去换身衣裳。”

  这两日一路紧赶着回来,她穿着这染了肃和血的短衫,已经吓着了不少人。

  等得收拾得一身清爽出来的时候,沈临安与张妙丹正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说话,一旁站着的还有多日不见的御风。

  三人也不知在讨论什么,见着她过来,顿时收住了话头。

  “上次在徐州分开后,我回观中翻了些医书,虽然还不太清楚你中的具体是什么毒,不过,也寻到了一些压制寒毒攻心的法子,你先过来,我替你再诊诊。”张妙丹招了招手,叫她过去。

  想想沈临安与张妙丹也不过是在徐州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好谈的,只是眼下他提起寒毒,这一直是夏初瑶最关心的事情,便也不多问其他,只依了他的话,坐下让他诊脉。

  “先前望舒写信来说你寒毒攻心,本已有死兆,却又自己突然醒过来了?”仔细诊着脉,张妙丹侧头看她,“当时遇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引得毒发?”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夏初瑶愣了一愣,抿唇不知道要怎么答。要说她是被沈临安和夏桃气得寒毒攻心,撅死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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