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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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姑姑一顿,还是道:“是你以死相逼。”

  老夫人眸光如利剑:“你可曾见过我以死相逼他?”

  孙姑姑无语。

  一旁的玉醐想,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纠葛,都源于老将军一个男人,可是当事人已经故去,当年的这件事只能成为悬案了,但无论谁对谁错,玉醐感觉老将军都有责任,身为男人,他没能将此事处理好,使得两个女人同时痛苦。

  玉醐悠然一叹,莲子心多苦自知,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为何还要互相残杀呢。

  玉醐走上前,探了探老夫人的脉象,道:“体内的毒血都已经吐了出来,再不必用药了。”

  老夫人一愣,连孙姑姑都感觉出这其中有问题,为何巴毅同玉醐突然转回?难道是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

  玉醐看了看巴毅:“将军,这事到此为止吧。”

  巴毅点了下头,示意玉醐来说。

  玉醐就转身对着孙姑姑道:“将军早知道你和兰香不老实,所以一直防备着,你买回来的砒霜将军已经做了替换,所以你让兰香给老太太吃的其实不是砒霜。”

  老夫人摸摸自己心口,难以置信:“可是我吐了那么多的血。”

  玉醐道:“方才我已经说了,那是你体内的毒血,您常年服食蓝靰鞡花,毒积太多,我用药将那些毒血引了出来,现在才敢说,您已经痊愈了。”

  老夫人顿时精神百倍。

  机关算尽,孙姑姑凄楚一笑,垂目看着手中碎裂的扳指,喃喃道:“黄泉路远,我总能追上你的。”

  说完一头撞了出去,巴毅起身想拦住,却只抓住了孙姑姑的袖子,半幅袖子给扯了下来,却没能救得下孙姑姑,她的头撞在八仙桌的一角,血顿时汩汩流出,巴毅喊玉醐:“赶紧救人!”

  虽然玉醐出手快,孙姑姑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孙姑姑死的那天晚上,老管家阿克敦也失足落井而亡,后人议论纷纭,有说他是追随孙姑姑去了,有说是老夫人溺毙了他,这些都只是妄加猜测,阿克敦真正的死因也成为悬案。

  孙姑姑一死,兰香如浮萍再无依附,规矩老实了很多,巴毅同老夫人商量,虽然兰香有害老夫人之心,到底没出人命,巴毅求老夫人放过兰香。

  难得,老夫人竟然答应了,但却不能留个祸害在身边,于是将兰香许配给别苑看门的小子长贵。

  兰香哪里肯嫁,还以大小姐自居,在给孙姑姑出殡之后,她找到老夫人。

  上房,永远的烟雾缭绕,老夫人坐在炕上抽烟,边抽便对旁边的银杏道:“玉醐说抽烟对我的身子不好,等将家里攒下的烟料都抽完了,我就把烟戒掉。”

  银杏粗略的估算了下,库房里的晒干碾碎的烟页大概有一囤子,她劝道:“既然不好,扔了吧。”

  老夫人立即道:“胡扯,那样太浪费了。”

  银杏知道她戒不掉这烟的,也就不再劝。

  此时兰香走了进来,直直的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娘,我怎么能嫁个小子呢。”

  老夫人没搭理她,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烟。

  兰香表情有些尴尬,厚脸皮唤道:“娘!”

  老夫人仍旧不言不语,只顾着吞云吐雾。

  银杏过意不去,轻声道:“老太太,小姐跟您说话呢。”

  老夫人突然睡醒的样子,哦了声,吩咐银杏道:“告诉厨房,今晚多加两个菜,玉小姐就要离开吉林乌拉了,算我给她践行,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银杏知道老夫人有意支开自己,就屈膝应声出了去。

  兰香跪在那里,巴巴的等着老夫人开口。

  老夫人开口了,却道:“你方才是喊我么?可不敢当,因为你不是我的女儿。”

  兰香跪爬着来到炕前,仰着脸看她泣泪道:“虽然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朝夕相处,我当您是我的亲娘。”

  老夫人冷冷一笑:“你的亲娘是……”

  想起儿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临时改口道:“田少爷你不嫁,长贵你也不嫁,你想出家当姑子么。”

  兰香拭了下眼泪:“田少爷好歹是个少爷,长贵可是奴才,女儿怎能嫁个奴才。”

  老夫人乜斜她:“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曾经跟过一个男人,你身子已经不干净,嫁个奴才已经算是抬举你,不然你想我打发你去妓院么?”

  兰香骇然:“我是跟过一个男人,但并无给他占便宜。”

  老夫人冷哼一声:“谁信,总之你或者嫁给长贵,或者去妓院。”

  兰香晃着脑袋:“您怎么如此狠心。”

  老夫人怡然自得的抽着烟,淡淡道:“比你用蓝靰鞡花害我,谁更心狠?”

  兰香周身一软,瘫坐在地。

  正文 163章 襄王有意

  兰香最终嫁给了长贵。

  她是孙姑姑和阿克敦的女儿,孙姑姑和阿克敦都是瓜尔佳氏的奴才,他们的女儿当然得嫁给奴才,永远为奴,世世代代,老夫人觉着自己这样做天经地义。

  孙姑姑一事算是沉疴旧病,兰香一事算是大宅门的情弊,总之经过这两件事后,老夫人对玉醐彻底改变了态度,诚意挽留玉醐留在将军府帮着她打理家务琐事,怎奈玉醐惦念远在蒙江的父亲,便决定同巴毅一道去蒙江。

  之前他们离开吉林乌拉往蒙江是虚晃一枪,唱了出空城计,是让孙姑姑和兰香放松戒备,果然她们出手了,巴毅就同玉醐使了招回马枪,孙姑姑的奸计落败,兰香也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启程了,离开吉林乌拉的前一夜,老夫人设宴为巴毅和玉醐践行,只是席面已经布置好,就在后宅的花厅,连玉醐都到了,却不见了巴毅,老夫人喊了巴毅房里木槿来问,说是有客拜访,巴毅在书房呢。

  老夫人嘀咕着:“什么人会在大晚上的来呢?”

  木槿道:“是那位蒙古王爷。”

  白音?玉醐突然有些不安,对老夫人道:“我去看看吧。”

  老夫人叮嘱她:“早去早回,没得菜凉了回锅,那样不好吃了。”

  玉醐嗯了声,带着初七和璎珞出了花厅直接去了书房,在门口请守卫的戈什哈进去禀报,那戈什哈却道:“将军同王爷去园子了。”

  大晚上的,乌漆墨黑,他们去园子作何呢?

  玉醐踌躇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不去,放不下。过去,又怕做了不速之客有点失仪。最后还是决定过去,倘或白音是一般的朋友来访,她倒是不必担心的,经过假漱玉格格一案真漱玉格格之死还有刺客之事,白音同巴毅,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

  离开书房往园子而来,玉醐一路都在合计白音找巴毅到底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好事,否则巴毅就会大大方方的请白音往席面上吃酒了。

  待到了园子,只在门口悬着两盏风灯,光线荡漾开去,只是进了园子走了一段鹅卵石的小路,再无光亮,只能靠摸索了,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璎珞后悔没拿个灯笼来,而初七却笑那两个大男人,有话就不能放在明亮处说么,只有偷情的人才喜欢往黑咕隆咚处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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